现行国际货币秩序总体上有利于维护核心货币国的利益。
首先,黄金非货币化认可了美元与黄金脱钩,助长了美国自私的货币政策。黄金非货币化名义上是取消一切“成员国之间以及成员国与基金组织之间须用黄金支付的义务”,但实际享受到好处的只有美国,因为它在布雷顿森林体系下承担了向各国中央银行以35美元兑换1盎司黄金的义务。根据美国圣路易斯联邦储备银行公布的数据,1945年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时美国基础货币供应量为326亿美元,1971年尼克松冲击[9]时为698亿美元,约25年才翻一番,年均增长率3.1%。1976年达成《牙买加协定》时,美国基础货币为974亿美元。此后,由于正式解除了黄金的约束,美国基础货币供应量迅速增加,1986年为2 117亿美元,1996年为4 587亿美元,2006年为8 287亿美元,大约每10年翻一番,这20年的年均增长率为11.3%。2008年金融危机后,美国货币供应量增加更快,狭义货币(M1)从2008年1月的1.37万亿美元迅速上升到2015年1月的2.94万亿美元,年均增长率为11.5%。
其次,浮动汇率制度更适用于发达国家,而对发展中国家是麻烦大于收益。关于浮动汇率与固定汇率优劣的比较,是国际经济学中一个争论不休的话题。经济学家弗兰克尔(Frankel J.A.)指出:“没有一种汇率制度适用于所有的时期和所有的国家”。根据克鲁格曼的“不可能三角”定理,在独立货币政策、资本自由流动和固定汇率三者之中,最多只能实现两个。发达国家一般不限制资本流动,为了保证货币政策的独立,它们选择浮动汇率是合适的。但是,发展中国家的金融体系不健全,监管能力不强,不可能放任跨国资本的自由流动。因此,从政策搭配上考虑不需要汇率浮动。而且,发展中国家资本不足,常常借入国际资本,实行浮动汇率会造成汇率错配,加重本国企业的负担。(www.daowen.com)
最后,储备资产多元化没有实现,发展中国家向发达国家输入廉价资源。《国际货币基金协定》曾经计划以SDR作为主要的国际储备资产,逐步取代美元本位。但是美国对此持非常消极的态度,不支持IMF增发SDR的提议。因美国拥有IMF份额和投票权的17%,没有美国的支持就无法获得85%的多数,所以SDR的数量增长很慢,远远跟不上世界对储备资产的需求,美元仍然占世界储备资产的2/3左右。一方面,发展中国家以各种优惠条件引进外资,让外国资本在本国赚取高额利润;另一方面,它们积累的美元资产又以购买美国国债的方式回流到美国,其收益率极低(2007年以来迅速降低到接近于零)。两者相比,等于是穷国在补贴富国,世界范围内的贫富差距不断扩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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