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加坡是海上丝绸之路的重要节点城市和交通枢纽。新加坡的人民币离岸中心发展要晚于中国香港地区,是在中国官方推动人民币贸易结算后逐渐发展的。目前新加坡是仅次于香港地区和伦敦的境外人民币外汇交易市场,日人民币外汇交易规模达到700亿元,占除中国大陆和香港以外地区的9%。
新加坡人民币存款从2011年1月开始有了明显的增长,汇丰银行(新加坡)、大华银行、华侨银行、新展银行等陆续开始吸收人民币存款,到了2012年7月份,据新加坡金融管理局副局长王宗智表示,新加坡的人民币存款已经达到了600亿元。随后,到2012年底增长为2 350亿元,2013年底人民币存款更是迅速增长,比2012年底增加了70%。2014年9月底,新加坡人民币存款余额已经达到2 570亿元,同期贷款规模增长至4 500亿元。2015年6月底新加坡人民币存款继续上升至3 320亿元。2015年底开始,由于人民币汇率的预期下跌,新加坡人民币存款有所下降,目前存款规模维持在2 000亿元人民币左右。
新加坡人民币贸易结算额前几年大幅度增加,据新加坡金融管理局的数据,2013年3月至2014年的3月,新加坡人民币结算的规模增长了375%,仅2015年上半年经新加坡处理的人民币贸易结算额就达到5 700亿元,是除内地与香港之外贸易结算额最大的市场。不过,由于类似原因,新加坡的人民币贸易结算2016年以后有所缩减。尽管如此,新加坡作为人民币重要离岸市场的地位将不会改变。
2.伦敦人民币离岸市场
伦敦可以算是“一带一路”两个经济圈的终点,是欧洲和全球的国际金融中心,在“一带一路”中扮演着非常重要的经济堡垒的角色。由于伦敦的国际金融中心地位,近几年离岸人民币业务发展迅速,它将成为“一带一路”范围内最重要的人民币离岸市场之一。2011年伦敦开始推出人民币离岸业务,不过不像香港,其开始时人民币资金供应并不充裕,人民币存款和信贷规模并不大。伦敦的业务重点是在人民币的外汇交易上,近两年每年以50%以上的速度增长。2016年每天的人民币外汇即期交易量达到了216亿英镑(约合1 860亿元人民币),加上远期和掉期的交易规模,人民币外汇日交易额为512.4亿英镑(约合4 400亿元人民币)。但是考虑到伦敦的日外汇交易量超过2万亿美元,512亿英镑的规模只占3%多一点,发展的空间巨大。当然,人民币外汇交易主要与贸易和实体经济活动相联系,而其他货币的交易中99%属于远期、期货、期权和其他金融性的对冲业务,与实体经济联系并不直接,简单比较不一定准确。不过这也从另一个层面说明了我国资本账户存在比较多的管制措施,对于境外离岸市场人民币交易规模的快速增长有一定的抑制作用。如果要让人民币成为第3大交易货币,使人民币在伦敦的日交易规模上升至12%以上,人民币外汇日交易额就需要达到2 500亿美元(约为1.5万亿元人民币)的规模,也即需要增加4倍,如果没有大量的金融性交易支持是无法达到的,而这与货币发行国基础性的金融市场开放有很大的关系,因为人民币的金融资产的主要提供方是货币发行国的经济主体。
人民币在伦敦的存款规模并不大,据英格兰银行的数据,截至2016年第三季度,伦敦的人民币存款余额为85.57亿英镑(约合736亿元人民币),人民币贷款余额为75.36亿英镑(约合648亿元人民币)。人民币存贷款规模目前不是很大的主要原因是英国与中国的贸易规模不大,人民币的来源不足,2016年中英贸易规模743亿美元,如果20%用人民币结算,也只有148.6亿美元(1 010亿元人民币)。但是,伦敦金融城在人民币资金来源上并不担忧,因为他们认为只要有需要,伦敦与香港的资金是连为一体的,资金可以很容易调过来。所以,他们的重点是放在扩大人民币其他业务交易上。2013年,伦敦市场上发行的人民币债券只有20亿元,与香港存在巨大差别。不过伦敦的国际金融中心地位决定了其未来人民币业务的增长潜力是巨大的。2014年10月,英国政府发行了首笔外国主权政府发行的人民币债券30亿元,目的是为了刺激伦敦市场人民币的交易规模。未来伦敦人民币离岸业务有望获得快速发展。
欧洲大陆是丝绸之路经济带的西端基地,是整个经济带的双引擎之一。欧洲大陆的几个国际金融中心最近也在推动人民币离岸市场的发展。巴黎目前是欧洲人民币清算规模比较大的中心,中法贸易额的约20%是通过人民币来结算的,这使得巴黎的人民币支付额在欧洲大陆的几个中心中走在了前面。
欧洲的人民币存贷款主要集中在卢森堡,目前人民币存款额已经达到了672亿元人民币,截至2014年6月,人民币贷款额达到了730亿元。截至2015年底,在卢森堡共发行了103笔人民币债券,目前在卢森堡交易的人民币债券共达81只,总规模335亿元人民币。(www.daowen.com)
法兰克福的人民币业务主要是人民币清算和人民币债券。欧洲大陆的人民币外汇交易也主要在法兰克福市场上。从人民币存贷款和贸易结算的规模看,法兰克福人民币离岸业务的发展与其他几个市场相比有一定的差距,不过欧洲中央银行与德国中央银行现在都积极支持法兰克福的金融机构开展人民币业务,加上中国与德国的贸易规模巨大,未来人民币离岸业务发展的潜力巨大。
法兰克福也是欧洲人民币债券的主要发行地,德国国有银行复兴信贷银行于2014年4月29日在法兰克福证券交易所发行了两年期的人民币债券,发行总量10亿元人民币。此前,在2014年3月份,中国建设银行也在法兰克福发行了40亿元人民币债券。2015年11月,上海证券交易所、中国金融期货交易所与德意志交易所集团在法兰克福共同合资成立了中欧国际交易所,开辟了人民币离岸证券交易的平台,到2016年10月底已经交易了36.6亿元人民币,未来该交易所人民币产品的品种会不断增加,有望成为欧洲大陆最大的人民币离岸证券现货和衍生品交易市场。
4.首尔人民币离岸中心
韩国是中国的近邻,海上丝绸之路在北方出口所经过的第一站,如果从历史上福建泉州出发,海上丝绸之路并不经过韩国。但是在近代,韩国与中国的贸易和经济交往非常密切,中国现在已经成为韩国最大的贸易伙伴以及最大的境外投资国,韩国也成为中国第四大贸易伙伴和潜在的投资对象国。首尔的人民币离岸业务发展相对较晚,但是近两年增速很快。根据韩国央行的数据,2012年底韩国的人民币存款规模只有1.7亿美元;2013年7月上升至5.05亿美元;2014年2月猛增至76.2亿美元;到6月底,韩国人民币的存款价值119.7亿美元(约合人民币742亿元),连续12个月快速增长。但是随着人民币汇率开始下跌,韩国人民币存款数额也有所下跌。
韩国人民币的业务主要是接待中国游客旅游消费收付人民币以及人民币兑换业务。人民币的存款也随着中国游客携带人民币的支付不断增加,韩国银行纷纷开展了3个月、6个月和一年期的人民币存款业务。但是,中韩贸易以人民币计值结算的比重并不高,以2016年为例,中韩贸易规模达到了2 524亿美元,但是人民币结算的比重只有5%左右。如果按照20%的目标计算,中韩贸易人民币结算的规模将会增长至3 400亿元人民币,首尔的人民币存款和其他业务将会有极大的增长。
在中国人民银行与韩国银行签订了货币互换协议以及指定交通银行作为韩国人民币的清算银行后,首尔试图成为人民币离岸金融中心的目标也变得清晰,韩国不仅想将中韩贸易人民币结算的比重提高至20%,而且还想成为东北亚人民币交易的一个枢纽。
5.中国台湾地区人民币离岸市场的发展
从“一带一路”的视角看,宝岛台湾曾经是中国海上丝绸之路的起点港之一,是中国与境外联系的一个重要平台。中国台湾地区的人民币离岸市场的发展很快,目前台湾地区是紧随新加坡之后人民币存款和贷款业务发展的重要地区。据中国人民银行的数据,截至2016年12月底,台湾地区的人民币存款达到3 114.7亿元,[11]这些都是台湾地区人民币业务发展的基础。随着两岸贸易规模继续增长,人民币在两岸贸易结算的比例也在上升,据估计人民币在两岸贸易结算中的比重已经从2013年的5%左右上升至10%左右,大陆与台湾贸易规模2016年达到1 796亿美元(11 711亿元人民币),如果人民币结算规模扩大至20%,人民币的交易规模就将扩大一倍以上。当前海峡两岸之间的人民币汇款中约有2/3是非贸易结算款项往来,主要是旅游和其他服务贸易的资金往来,这一点也说明了台湾人民币市场业务的潜力非常大。
2013年1月25日,中国人民银行与中国银行台北分行签订的《关于人民币业务的清算协议》,指定中国银行台北分行作为台湾地区人民币的清算银行;而台湾地区则指定台湾银行上海分行作为新台币的清算行,这些都为台湾地区人民币业务的开展提供了便利。[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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