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发达国家的经验看，扩大中等收入群体比重，既需要发挥市场机制“看不见的手”在激发市场活力和经济增长潜力进而在扩大中等收入就业上的作用，也要发挥政府“看得见的手”在调节收入分配差距、促进社会公平进而在为“扩中”和“稳中”上的作用。特别是充分发挥公共服务财政支出在促进中产阶层发展中的作用，提高公共服务财政支出的效率，既需要政府在公共服务支出中承担主体责任和发挥主导作用，在促进公共服务均等化上发挥兜底作用，也需要利用市场机制和竞争机制使公共服务财政支出实现“四两拨千斤”。从国际经验看，这方面对我国的重要启示主要包括： 政府的作用主要体现在再分配领域而不是生产领域，应以法律的形式明确政府在社会保障等公共服务供给上的职责；充分发挥市场机制的作用，虽然花的是财政的钱，但要充分发挥市场竞争机制的作用，应在教育、医疗、养老服务等领域放开市场，加大政府购买，提高财政支出效率；中央政府和各级政府的事权和支出责任要划分明晰，建立完善以财力均等化为导向的转移支付制度；使公共支出与私人支出相互促进，构建有效的参与机制和正向激励机制，使劳动参与率与福利水平相挂钩，不断提升政府社会保障和社会福利支出的可持续性。

本章通过对美国、德国、日本、韩国、北欧和拉美国家等经济体公共服务财政支出影响中等收入群体发展的实践案例研究，在此基础上总结出对我国的重要启示。第一，公共服务财政支出的有效性会影响一国或一个地区收入分配政策和社会政策的有效性，因此公共服务财政支出对于“扩中”是有很大作用的；第二，公共服务财政支出政策的导向性要明确，即以扩大中等收入群体作为重要的发展目标，可作为政府绩效考核指标，以充分发挥公共服务财政支出的“扩中”作用；第三，需要以公平和可持续为导向扩大公共服务财政支出，在促进公共服务均等化的同时，要尽可能少地挤出私人投资和私人消费，因此要解决公共服务财政支出的均衡问题；第四，需要政府在公共服务支出中承担主体责任和发挥主导作用，在促进公共服务均等化上发挥兜底作用，也需要利用市场机制和竞争机制提高公共服务财政支出效率，为中低收入者向上流动和提高中等收入群体抗风险能力提供保障。

【注释】

[1]颜卿鸿.中产主义：“罗斯福新政”及其启示[J].读书,2010(7)： 96—99.

[2]“罗斯福新政”指1933年富兰克林·罗斯福就任美国总统后实行的一系列经济政策，核心是救济(Relief)、复兴(Recovery)和改革(Reform)“三R”新政，旨在通过加强政府干预来解决大萧条所带来的经济危机与社会矛盾。这一时期国会制定了《紧急银行法令》《国家产业复兴法》《农业调整法》《社会保障法案》等。

[3]万雪梅.罗斯福新政如何解决失业问题[J].历史教学,2003(11)： 67—74.

[4]Jr A M S. The Coming of the New Deal [J]. Boston： Houghton Mifflin Company， 1958： 288.

[5]福克讷.美国经济史(下卷)[M].王锟，译.北京： 商务印书馆,1964： 403.

[6]德怀特·L.杜蒙德.现代美国(1896—1946年)[M].宋岳亭，译.北京： 商务印书馆,1984： 465.

[7]颜卿鸿.中产主义：“罗斯福新政”及其启示[J].读书,2010(7)： 96—99.

[8]Frank Levy. The Middle Class： Is It Really Vanishing？ [J]. Brookings Review， 1987.

[9]Steven Pressman， Defining and Measuring the Middle Class [J]. American Institute for Economic Research(AIER), Working paper， 2015(7).

[10]邵育群.美国与全球化关系的再定义——高度不确定的未来[J].国际展望,2017(1)： 18—33.

[11]Dan Kopf. Almost all the US Jobs Created since 2005 Are Temporary(EB/OL).https：//qz.com/851066/almost-all-the-10-million-jobs-created-since-2005-are-temporary/.

[12]Steven Pressman， Defining and Measuring the Middle Class [J]. American Institute for Economic Research(AIER), Working paper， 2015(7).

[13]The American Middle Class is Losing Ground [Z]. Pew Research Center， 2015.

[14]The American Middle Class is Losing Ground [Z]. Pew Research Center， 2015.

[15]Meyerson H. Who’s Got the Political Will to Save the Middle Class？ April 30，2014.

[16]Dan Kopf. Almost all the US Jobs Created since 2005 Are Temporary(EB/OL).https：//qz.com/851066/almost-all-the-10-million-jobs-created-since-2005-are-temporary/

[17]邵育群.美国与全球化关系的再定义——高度不确定的未来[J].国际展望,2017(1)： 18—33.

[18]同上。

[19]同上。

[20]Thompson D. The Hollowing Out of America’s Middle Class [J]. The Atlantic， 2010.

[21]PEW Research Center. The Lost Decade of Middle Class [R]. PEW Research Center， 2012.

[22]同上。

[23]张兴祥.“美国梦”衰落了吗？——奥巴马政府重建中产阶级基石的动因与举措[J].国际政治研究(双月刊),2015,52(3)： 9—33.

[24]孙志燕.美国财政支出的演变趋势及启示[J].经济纵横,2012(11)： 113—116.

[25]美国政府公共支出网数据库.

[26]美国总统预算办公室.

[27]美国白宫中产小组年度报告,2009.

[28]邵育群.美国与全球化关系的再定义——高度不确定的未来[J].国际展望,2017(1)： 18—33.

[29]此处是按照不变价格计算。

[30]美国政府公共支出网数据库.

[31]美国政府公共支出网数据库.

[32]美国政府公共支出网数据库.

[33]翟艳群.美国各级政府义务教育责任及对我国的启示[D].浙江： 浙江财经大学,2016.

[34]同上。

[35]宁方景.中美医疗保障史研究[D].北京： 中央财经大学,2016.

[36]同上。

[37]张敬石,胡雍.美国个人所得税制度及对我国的启示[J].税务与经济,2016(01)： 97—102.

[38]王亭喜.美国个人所得税制优化研究[D].吉林： 吉林大学,2014.

[39]托马斯·皮凯蒂.21世纪资本论[M].巴曙松等,译.北京： 中信出版社,2014： 510—511.

[40]Urban-Brookings Tax Policy Center.

[41]贾根良,何增平.特朗普减税、财政危机与美国经济的结构性问题[J].江西社会科学,2017(11)： 41—52.

[42]欧盟统计局.

[43]南欧国家年轻人失业率高达30%　西班牙甚至达50%[EB/OL].人民网，2016-01-10.

[44]欧盟统计局.

[45]洪丽.当代国外居民收入差距的实证研究及对中国的启示[D].武汉： 武汉大学,2010.

[46]托马斯·皮凯蒂.21世纪资本论[M].巴曙松等,译.北京： 中信出版社,2014： 510—511.(www.daowen.com)

[47]这里指收入介于中位收入的60%和200%之间。

[48]这里指家庭毛月收入在2 780—8 300欧元。

[49]沈瑞英.西方中产阶级与社会稳定研究[D].上海： 上海大学,2008.

[50]王凤才.新世纪以来德国阶级问题研究[J].中国社会科学,2016(04)： 25—36.

[51]彭梦瑶.法国：“身份倒退”的中产阶层[N].经济参考报,2010-05-13(005).

[52]郑春荣.欧盟逆全球化思潮涌动的原因与表现[J].国际展望,2017,9(01)： 34—51,145—146.

[53]李银秀.我国民生类政府财政支出的国际比较[J].湖北经济学院学报,2013,11(06)： 76—81.

[54]纵向转移支付指上一级政府向下一级政府提供财政资助，联邦政府对经济发展落后的地区进行转移支付，地方高一级政府向辖区范围内财政困难的低一级地方政府转移支付。联邦政府对地方政府转移支付主要以特别需要金的形式进行发放。横向转移支付指地区之间通过税收拨款进行调节，财力雄厚的地区向财力薄弱的地区进行补偿性拨款，以及通过联邦政府的追加拨款实现政府间的财力平衡。横向转移支付包括调整增值税共享比例和财政富裕地区直接向财政薄弱地区划拨资金。

[55]就业与社会保障；国防保卫；联邦债务；交通、建筑与城市发展；教育与科研；公共财政管理；健康卫生事业；家庭、老人、妇女和青年；经济技术合作；其他(特别及突发事项)。

[56]德经济学家：“脱欧”将致欧盟和英国两败俱伤[EB/OL].新华社.2017-02-17.

[57]邵常顺.欧洲难民危机背景下德国社会保障制度研究[D].黑龙江： 黑龙江大学,2018.

[58]商务部网站.

[59]史为磊.社会主义和谐社会视野下我国中等收入阶层研究[D].北京： 中共中央党校,2014(292).

[60]OECD数据库.

[61]OECD数据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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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OECD数据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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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孙执中.论日本从统制经济到市场经济转变时期的措施[J].日本研究,1988(02)： 7—12.

[72]马晓河.“中等收入陷阱”的国际观照和中国策略[J].改革,2011(11)： 5—16.309.

[73]彭晓玲.日本中产阶级的启示[N].第一财经日报,2017-07-21(A11)，311.

[74]罗丽娟,方栓喜.中日经济高速增长期的中产阶层规模差距比较分析[J].亚太经济,2012(03)： 82—86，313.

[75]苏海河.日本到2025年将新引进50万劳动力[N].经济日报,2018-06-13(011).

[76]李树佩.中产阶级对韩国民主化的作用[D].沈阳： 东北师范大学,2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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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马晓河.“中等收入陷阱”的国际观照和中国策略[J].改革,2011(11)： 5—16.

[79]李长久.当前中产阶级在世界各国的发展状况及作用[J].红旗文稿,2016(03)： 37—38.

[81]郭存海.拉丁美洲中产阶级研究[D].北京： 中国社会科学院，2012(126—127).

[83]洪丽.当代国外居民收入差距的实证研究及对中国的启示[D].武汉： 武汉大学,2010.

[84]联合国世界收入不平等数据库。

[85]这里指用于教育、医疗、清洁用水、基本卫生服务、住房补贴、向穷人的直接转移支付，以及社会救助和社会保障的费用。

[86]陶振全.中等收入陷阱的历史考察与我国跨越路径研究[D].北京： 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生院,2017.

[88]郭存海.拉丁美洲中产阶级研究[D].北京： 中国社会科学院，2012.

[89]Ferranti D D， Perry G E， Fancisco H G. Ferreira and Michael Walton， Inequality in Latin America： Breaking with History？ [Z]. Washington， D.C.： The World Bank， 2004.

[90]Lindert K， Skoufias E， Shapiro J. Redistributing Income to the Poor and the Rich： Public Transfers in Latin America and the Caribbean [Z]. World Bank： Discussion Draft， 2005.

[91]拉美经委会.

[92]袁东振.拉美国家收入再分配政策的局限性[J].拉丁美洲研究,2003(03)： 23—28.

[93]同上。

[94]经合组织(OECD)把人均收入在全国收入中位数的 50%～150%之间的家庭定义为“中等家庭”，50%线以下的为“贫困家庭”，150%线以上的为“富裕家庭”。引自：OECD发展中心.2011年拉丁美洲经济展望[M].当代世界出版社.2011:15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