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景德镇传统名瓷
景德镇名瓷迭出,并以传统名瓷著称于世,传统名瓷是瓷都历史文化遗传的重要组成部分,应巩固开发和利用。所以在陶瓷市场中大力恢复开发和巩固传统名瓷品牌,做足“瓷”文章,将成为新的市场竞争力和新的经济增长点。景德镇四大传统名瓷如下:
(1)青花瓷
青花瓷是用含氧化钻的矿物颜料,在素白瓷坯上描绘纹饰,然后通体施透明釉,经1280-1300℃高温一次烧成。钻料烧成后呈蓝色,与洁白如玉的底色相映成趣。
青花瓷是釉下彩的杰出代表,于元代发展成熟。由于青花瓷色釉素雅、输出范围广、存世数量大而成为景德镇传统瓷之首。
元朝在景德镇设立“御土窑”,专烧贡瓷,曾推出卵白釉瓷和青花瓷两种精品瓷器。明洪武年间,朝廷正式在景德镇设立御窑厂,青花瓷成为景德镇瓷业生产的主流,并大量输出国外。清代康熙、雍正、乾隆时期,青花瓷在制瓷和青花绘制工艺上获得进一步发展。这一时期,不论是御窑还是民窑生产的青花瓷,都有很高的艺术成就。
新中国成立后,景德镇成立了十大瓷厂,逐渐成为日用瓷生产重镇。其中,人民瓷厂生产的“青花梧桐餐具”套件多次获奖,并行销60多个国家。时至今日,在景德镇仿古瓷的生产中,青花瓷仍然是份额最大的品种。
景德镇青花瓷瓷器鱼缸
景德镇青花瓷茶具
(2)粉彩瓷
粉彩是景德镇创制的新品种,其发展素有“始于康熙、精于雍正、盛于乾隆”之说。因清康熙帝喜爱西方珐琅画,御窑厂艺人遂用珐琅彩的色料绘制五彩瓷的局部纹样,形成粉彩的初期形式。雍正年间,粉彩瓷始用玻璃白作底色,并用渲染法绘制花纹,标志着粉彩的形成。乾隆时期,粉彩瓷的制作达到顶峰[5]。
粉彩最大的特点是彩绘的技法。绘制时用笔将颜色依深浅浓淡洗开,使彩绘的色阶逐渐增加,色泽粉润柔和,立体感强。清末民初,“珠山八友”将粉彩装饰与中国画表现方法相结合,使粉彩的艺术风格更加个性化。
新中国成立以后,景德镇艺术瓷厂、新光瓷厂等仍以生产粉彩瓷为主,一些品牌的产品畅销100多个国家。
景德镇粉彩瓷 瓷盘
景德镇粉彩瓷 茶杯
景德镇粉彩瓷 瓷瓶
(3)玲珑瓷
玲珑瓷是镂花瓷的一种,其制作方法是在细薄的坯胎上,雕成米粒状的透花洞,称作“玲珑眼”,然后经多次施釉,填平通花洞,再入窑烧制而成。玲珑瓷,镂空处精巧、透亮,釉色犹如玻璃。
玲珑瓷的起源可以追溯到宋代,在景德镇湖田窑的宋代遗物中,可以见到镂空的器物残片。明永乐年间,景德镇开始正式生产玲珑瓷。由于工序繁杂、雕刻难度大,成品率低,玲珑瓷成为当时皇室专用瓷。王志敏曾在《学瓷琐记》中说:“玲珑青釉瓷始于北朝末至隋初,唐、宋、元未见,至明初永乐年间有景德镇玲珑瓷烧造,此后复见于清代乾隆年间。”其实在明末的隆庆万历间玲珑瓷已经开始流行,清代中期,玲珑瓷发展到鼎盛时期。乾隆时期,景德镇御窑厂开始在玲珑瓷上搭配青花纹样,晶莹素美、细腻精巧,称为“青花玲珑”。碧绿透明的玲珑和淡雅青翠的青花相互衬托,釉面光洁,料色青翠,玲珑剔透,展示着我国古代制瓷业很高的技术成就和艺术成就[6]。
新中国成立后,景德镇玲珑瓷多作日用瓷。玲珑瓷品种除了各式中西餐具、茶具、酒具外,还开发了各式花瓶、灯具等,这些都是景德镇特有的产品。20世纪80年代以来,玲珑瓷得到进一步发展,玲珑眼的形状由传统的米粒状演化为月牙状、菱角状等多种花样;同时,玲珑与粉彩以及新彩等工艺进行结合,展现了新时期的玲珑瓷特色珑瓷上搭配青花纹样,晶莹素美、细腻精巧,称为“青花玲珑”。碧绿透明的玲珑和淡雅青翠的青花相互衬托,釉面光洁,料色青翠,玲珑剔透,展示着我国古代制瓷业很高的技术成就和艺术成就。
新中国成立后,景德镇玲珑瓷多作日用瓷。玲珑瓷品种除了各式中西餐具、茶具、酒具外,还开发了各式花瓶、灯具等,这些都是景德镇特有的产品。20世纪80年代以来,玲珑瓷得到进一步发展,玲珑眼的形状由传统的米粒状演化为月牙状、菱角状等多种花样;同时,玲珑与粉彩以及新彩等工艺进行结合,展现了新时期的玲珑瓷特色。
景德镇玲珑 瓷碗
景德镇玲珑瓷 瓷盘
(4)色釉瓷
色釉瓷是瓷胎外罩一层颜色釉烧制而成。颜色釉是在釉料里添加金属氧化物,经过特定的温度和窑炉气氛,呈现不同的颜色。色釉成色效果主要与釉料组成、粒度大小、烧制温度以及烧制气氛等密切关系。比如铁元素的成色为青色,铜元素为红色,钻元素为蓝色。成品釉面晶莹,纯净雅淡,富有装饰效果。有些颜色釉的配料和烧制十分不易,例如祭红釉,其红色非常难得,属“千窑一宝”。
中国是使用颜色釉料装饰陶瓷最早的国家之一,隋唐时期就有南方越窑的青瓷和北方的“唐三彩”。入宋后,各地名窑辈出,色釉的品种增多,以景德镇影青瓷最具特色。元代瓷胎原料的改进,为高温颜色釉的进一步发展提供了可能。
清代康熙、雍正、乾隆时期,景德镇烧制的各种高低温颜色釉继承了前代特征,又集宋代官、哥、汝、定、钧、龙泉等名窑之大成,达到鼎盛。据清代唐英《陶成纪事》载,乾隆时期御窑厂烧制的颜色釉有35种之多。
20世纪90年代以后,液化气窑的普及,使景德镇色釉瓷的烧制再次得到发展。如今,色釉与其他釉上工艺的结合,被广泛地用于陈设、日用、建筑等方面。
清雍正粉青釉贴花双龙盘口尊(www.daowen.com)
景德镇色釉瓷
景德镇色釉瓷花瓶
(二)保护景德镇传统名瓷的必要性
景德镇传统陶瓷向以“白如玉、薄如纸、声如罄、明如镜”的特点闻名于世,其制作技艺、花色品种、存在形式等等,令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也令其他产瓷区望尘莫及。传统名瓷既是景德镇制瓷辉煌历史的鉴证,同时又是景德镇陶瓷可持续繁荣的基础。
虽然现代工业规模化趋势明显,建筑陶瓷、卫生陶瓷、日用陶瓷在陶瓷生产总值中所占的比例很大,但是传统名瓷不仅仅局限在艺术瓷、陈设瓷、日用瓷等之中。建筑、卫生等陶瓷甚至非陶瓷产品从传统名瓷中汲取的“养分”进行再创新的客观事实大量存在,不可小觑。建筑瓷、卫生瓷的艺术化即为陶瓷设计的新动向。没有继承就没有创新,景德镇传统名瓷本身就是时代创新的结晶,也是景德镇陶瓷尤其是艺术陶瓷在竞争日趋激烈的今天仍然保持先进地位的“资本”。
虽然景德镇传统名瓷的制作技艺是繁荣当代陶瓷文化必须传承的要素,但是,其本身也是被保护和需要发展的对象。实践中,使用传统名瓷制作技艺制作的劣质地摊瓷,时有充斥市场;随意利用传统名瓷证明商标、冒用传统名瓷地理标志的现象屡禁不绝;甚至还存在通过非法出国展销等方式销售假冒伪劣的景德镇传统名瓷及其相关产品的极大地损坏了景德镇传统名瓷的声誉的行为。前述行为皆危害了景德镇传统名瓷乃至景德镇整个陶瓷产业的科学发展。保护和发展好景德镇传统名瓷,具有积极的意义,不容忽视。
(三)景德镇传统名瓷保护与扶持策略探讨
(1)法律保护与扶持
1.商标保护与扶持
商标是现代工业的产物,是区别同类商品的标志。赋予传统名瓷商标权,不失为保护与扶持传统名瓷及其相关产品的较好方式。
景德镇近年十分重视陶瓷知识产权的保护,采取了系列有力措施:制定《景德镇陶瓷知识产权保护办法》,将“景德镇”这个金字招牌申请注册了证明商标,质检部门将景德镇瓷器成功申请地理标志保护产品。2010年又成功地将景德镇传统名瓷分别注册为证明商标。至今仅证明商标现在景德镇就有五件(以下称:景德镇陶瓷五大证明商标),这在我国其他产瓷区是极为少见的。
证明商标,是对某商品或服务具有监督能力的组织所控制,而由该组织以外的单位或个人使用,以证明该商品或服务的原产地、原料、制造方法、质量或其他特定品种的标志。证明商标的主要作用在保证商品的真实原产地和产品的质量。景德镇陶瓷协会注册传统名瓷证明商标主要目的不仅在于保护景德镇瓷器的良好品质,而且在于保护该四类瓷器真正来自景德镇这个原产地。这一点与“宜兴紫砂”证明商标相同而与“佛山陶瓷”集体商标不同。
《商标法》对集体商标的定义是,“以团体、协会或者其他组织名义注册,供该组织成员在商事活动中使用,以表明使用者在该组织中的成员资格的标志”[7]。集体商标的作用是向用户表明使用该商标的企业具有共同的特点。有利于创造该集体的信誉、壮大集团优势,抱团在国际竞争中以弥补我国企业规模较小之力量不足,以提高其在国际市场的竞争力,占领国际市场,而且集体商标属于区域品牌(区别于企业品牌),能吸引投资者(不仅仅是消费者)将其资金、技术、人才等各种生产要素的聚集。随着景德镇引进的外地陶瓷企业和本土陶瓷企业数量逐年增多,传统名瓷基于其强烈的民族特征必将带领景德镇陶瓷企业更好地走出国门。所以笔者建议陶瓷协会在注册了五大证明商标之后,可以再申请注册景德镇瓷器集体商标。如果成功则不仅景德镇所有陶瓷企业可以使用该集体商标,而且陶瓷协会自己也可以使用,同时可以促使陶瓷协会摆脱行政管理的角色,与景德镇所有陶瓷企业一起抱团在国际市场上共同打拼,促使景德镇的陶瓷企业不断做大做强,走向世界,让景德镇瓷真正名扬当今天下。
传统名瓷存在于各类陶瓷中,例如青花艺术瓷、青花玲珑日用瓷甚至青花瓷电子产品等。目前侵犯五大证明商标的行为主要表现在两个方面:一是本地陶瓷生产和销售商将其粗制滥造的瓷器标以“景德镇名瓷”“景德镇精制”“景德镇彩”“景德镇青花玲珑瓷”以出售,损害了景德镇传统名瓷的声誉。另一种是景德镇外地陶瓷通过各种渠道进入景德镇本土市场,冒充景德镇传统名瓷销售的行为。
对此,笔者认为首先要发挥好以陶瓷协会、质检部门、出口商品检验部门、海关等联合执法机制的作用,坚决打击侵犯景德镇传统名瓷证明商标权的行为。其次是鼓励陶瓷企业和个人将自己产品申请注册商标,然后将景德镇传统名瓷证明商标与自己注册的产品商标联合使用。符合条件的可以由陶瓷协会许可其免费使用传统名瓷商标。这样做,对提高陶瓷企业产品质量和竞争力具有极大推动作用,同时又能将传统名瓷发扬光大,传承和弘扬了陶瓷文化。
2.地理标志保护
在景德镇陶瓷协会将“景德镇瓷器”注册成为证明商标之后,景德镇质量技术监督局将“景德镇瓷器”申请了地理标志保护,该地理标志使用范围包括景德镇青花瓷、玲珑瓷、粉彩瓷、颜色釉、新彩瓷等五种陶瓷产品(前四种为景德镇传统名瓷)。
采用地理标志保护传统名瓷,要处理好两个机构之间的关系,即景德镇陶瓷协会和景德镇质量技术监督管理部门的关系。景德镇质量技术监督管理部门是景德镇瓷器地理标志的申请人。陶瓷协会是五大陶瓷证明商标的注册人。由于证明商标具有表明原产地的作用,因而证明商标的注册人需有监督检测能力,在此问题上,陶瓷协会不一定比质检部门强。为此笔者建议陶瓷协会在向陶瓷企业尤其是陶瓷出口企业出具《证明商标使用证》之时,可以邀请质监部门联合检测该陶瓷产品以确定传统名瓷是否达到了使用证明商标所要求的质量和是否属于景德镇这一原产地范围。笔者认为最好将五大证明商标的标识与中国地理标志的标识结合起来设计统一的标识提供给陶瓷企业使用。
地理标志产品保护申请,由当地县级以上人民政府指定的地理标志产品保护申请机构或人民政府认定的协会和企业提出,并征求相关部门意见。基于景德镇瓷器地理标志是由景德镇市质检部门申报并由国家质量监督检验检疫总局批准的既成现实,笔者认为景德镇瓷器这一地理标志的使用原则上由质量监督部门统一管理,但是该地理标志可以通过授权的方式移交陶瓷协会管理。如此,景德镇陶瓷协会既是景德镇这个证明商标注册人,又是景德镇瓷器这一地理标志的授权管理人,有利于提高陶瓷知识产权执法机制的工作效率,促进行业自律,能真正保护好景德镇的传统名瓷。
3.专利保护与扶持
在元朝青花瓷瓶“鬼谷子下山”于2005年7月12日在伦敦佳士得艺术品拍卖会上,以1568.8万英镑(折合人民币约2.45亿元)的价格成交之后,景德镇掀起了制作高级仿古瓷的高潮。部分高级仿古瓷作坊和企业初具规模,陶瓷仿古的技术至臻完善,几近用炉火纯青。很多仿古瓷企业的产品与原件在重量上不差毫克,在尺寸上不差毫厘,甚至在传统名瓷的花色上的“做旧”技术简直可以以假乱真。所以,笔者认为,如果涉及传统名瓷的高级仿古瓷制作技术(例如做旧技术)具备新颖性、创造性、实用性,完全可以申请专利,用专利法来保护涉及传统名瓷的高级仿古瓷。
4.非物质文化遗产与扶持
2006年景德镇传统手工制瓷技艺入选国家首批非物质文化遗产之后,2011年景德镇又颁布了《非物质文化遗产法》。为了使传统名瓷的制作技艺不至于失传甚至发扬光大,对传统名瓷的保护不妨采取由文化部门颁发“传统纯手工制瓷”证书的形式保护传统名瓷的制作技艺,当然还有很多其他措施以使其不至于失传。
(二)市场规范与扶持
近些年来,为了更好地开拓国内外市场,维护好景德镇传统陶瓷品牌的声誉和形象,为陶瓷销售营造良好的市场环境,使得陶瓷展销在规范中发展,在发展中得到规范,景德镇陶瓷协会在2003年还制定了《景德镇陶瓷出国(境)展销管理办法(试行)》和《景德镇陶瓷国内展销管理办法(试行)》等政策,进一步整治和规范了陶瓷展销活动,取得了明显的成效,从根本上维护了景德镇陶瓷的声誉。
景德镇传统名瓷是千年文化和工业文明铸就成的世界品牌,是中华民族弥足珍贵的资产。它不仅是景德镇人的、江西人的,还是中国的、世界的。因此,加强景德镇陶瓷传统优势品牌的市场管理与市场规范,防止恶性竞争的出现,就显得十分迫切。近年来,景德镇市政府出台多项措施打击不良竞争、侵权等行为,保护景德镇传统优势品牌的合法知识产权不受侵害。目前,景德镇市建立了国内唯一的专为保护陶瓷产业而设立的政府机构——瓷局。于1997年12月成立的景德镇陶瓷协会也较好地执行了“传递信息、规范市场、维权打假、技术服务”等行业管理的职能,对代表着景德镇工艺水平的艺术瓷、高档日用瓷,通过制作证书、加贴免费电话防伪标志等形式增强其防伪功能,对普通陶瓷生产企业则通过签订商标准用合同、年检的方式进行产品质量监督。
总体来说,为维护好景德镇陶瓷传统优势品牌,首先,各陶瓷企业要树立知识产权保护的意识和观念,强化专利保护、驰名商标与著名商标的保护力度,积极主动地申请注册商标;其次,各陶瓷企业,特别是龙头企业或主导企业,要加大技术创新的力度,使产品的技术含量不断增强,工艺立体化程度越来越高,仿冒的难度也必然增加;最后,各职能部门(如工商行政管理局、瓷局、技术监督局、公安局、版权局、知识产权局、法院等执法和司法部门)和行业协会(如景德镇陶瓷协会)要有力打击假冒、仿冒景德镇陶瓷区域品牌的行为,进一步规范和整冶陶瓷市场,完善景德镇陶瓷知识产权保护的各种机制,加强对景德镇陶瓷行业的监督、引导和管理,按照“经济重镇、旅游都市、特色瓷都”的发展构想,切实保护好景德镇传统优势名瓷,维护好景德镇陶瓷这块金字招牌,为发展瓷都的陶瓷产业保驾护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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