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志勇

据说，在集体照上找厦大校友，最快捷的办法是到最后一排找。这大约是厦大个性低调的集中表现。互联网时代的到来，好酒仍怕巷子深。埋没在网络深处，仍然会是“养在深闺人未识”。厦大王亚南经济研究院（WISE）在短短十年里，已成为中国经济学教育的一面旗帜，相当不容易。读了洪永淼教授的著作《中国经济学教育转型——厦大故事》（厦门大学出版社2014年版），我同步感受着其中的点点滴滴。思绪将我带回到十年前的厦大。读书之际，我还在享受在厦大经济学教育地位回升的荣耀。

洪老师的书让我全方位感受了WISE的成长与厦大经济学院（The School of Economics，简称 SOE，这也是国有企业的英文缩写，不知这个缩写除了可以避免SE所带来的域名误会之外，还有没有经济学院作为类似于改革对象“国有企业”的意思）的转型。作为一名曾经在厦大学习、工作了十二年之久并自认将一生中最好的年华留在了那里的校友，WISE和SOE的一举一动，都会牵动着我的心。洪老师的书从自己为什么选择到厦大工作写起，说到我的博士生导师张馨教授将洪老师的玩笑当真，向朱崇实校长推荐，并最终促成他回厦大工作的往事。这个故事背后有深深的校友亲情，有厦大校友的拳拳报校之心。我以为，厦大校友成为国际著名经济学家的数量虽然远小于其他学校，但为母校经济学教育转型做出贡献的程度一点也不亚于其他学校。厦大之所以为厦大，与校主陈嘉庚倾资办学并感染了一代又一代的厦大人有密切的关系。厦大人懂得报恩，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这种报恩精神正一代代传下去。不管以后厦大经济学教育会如何，在转型时期，如果没有校友洪永淼教授的贡献，我们很难想象，转型会这么迅速、这么有效。

洪老师回到厦大创办WISE，绝非一帆风顺。在SOE之外再成立WISE，且要动用本来可以用于SOE的巨额资源，不可能没有阻力。但是，校方顶住了压力，更重要的是，经济学院也一直有一股力量在支持WISE探索。洪老师特别注意用行动来回答可能性的质疑。WISE一直坚持高标准，选择了有比较优势的突破口——计量经济学，占领学术高地，构建良好学术生态，表明WISE的探索卓有成效。现在，只要提起WISE，但凡对中国经济学教育略有了解的人，都会说那里的学生很厉害，单计量经济学课程就要学很多门，许多课本还都是英文原版的。经过“魔鬼训练营”的学生恐怕也就是笑笑而已。正确的战略，可以为持久的发展争取时间。现在WISE和SOE的融合程度在不断提高，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恐怕再也难分离。厦大经济学教育水平也随之上了一大台阶。

洪老师的书讲了很多故事，其实，还有很多很多幕后故事值得说说。每本书背后都有不为人知的秘密，那些秘密就变成了回忆中的趣事。可惜，有的趣事就是在事后十年，都无法公开。不过，我还是愿意揭开书中的一些小秘密。

你知道洪老师的老师的老师（即学术上的“师爷”）Jerry Hausman在鼓浪屿上待的时间很短吗？因为他可能对那里的建筑太熟悉了。你知道耶鲁大学的Peter Phillips喜欢中国禅吗？他第一次到厦门就去厦大一位书画家那里看画。你知道WISE第一批正式聘请的海外师资齐豪教授是怎么记人的吗？第一届的学生应该印象深刻。就是照片加姓名，很简单，但很有效。(www.daowen.com)

洪老师在书中说到厦大财政系当时已在发展劳动经济学，计划统计系也有教授写了《实验经济学》，但学科发展比较缓慢。可是，你知道致力于劳动经济学的吴碧英教授和写实验经济学教材的高鸿桢教授是夫妇吗？你知道书中108页这一有代表意义的页码上的两张照片拍摄者是谁吗？正是笔者本人。当时是我和时任金融系的教授杜朝运一起接待了他们。你知道2005年第一期计量经济学暑期学校中直接负责行政组织工作的只有洪老师、陈光副院长（经济学院负责行政事务的副院长）、张虹和我四个人吗？

其实，可以解密的事很多。我没有正式在WISE上过课，只是因缘际会，和WISE有了一段缘分，参与了WISE创办前后的一些具体工作，也曾以WISE院长助理的身份为WISE做事，参与了WISE第一届和第二届研究生的部分招生录取工作，和金融系朱孟楠、杜朝运两位教授一起主持了早期的海外经济学系列讲座工作，当然还有其他一些杂事。我认真读着洪老师的书，但未见我的名字。于是，我知道，这些事不值得一提。

洪老师的书再版时可作些改进（这本书一定有多次再版机会）：第一，更正错误，诸如109页提到的首批经济学院（实际上即财政系和金融系）的四位教师的姓名，其中有两位名字错了（拼音对），正确姓名是：郭晔、黄伟彬、林海、魏立萍；第二，将黑白印刷改为彩色印刷，那样厦大的魅力才可以让更多人体会到，洪老师叙事的图片证据才可以更清晰、更感人。

读洪老师的书，总是让我回到为WISE服务的短暂时光，萧政老师、管中闵老师、范剑青老师、蔡宗武老师……名师云集，WISE不可能没有辉煌的未来。祝福WISE！祝愿厦大的经济学科有更美好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