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航空航天器制造业是航空航天产业发展关键的一部分，从数据来源的可获得性和完整性考虑，接下来的实证研究均以中国航空航天器制造业的数据来进行分析。为了比较分析不同省市自治区航空航天产业的发展情况，同时考虑数据的完整性，本章节以21个省、市、自治区为研究样本，包括天津、北京、辽宁、黑龙江、江苏、江西、河北、山西、内蒙古、吉林、上海、浙江、安徽、福建、山东、河南、湖北、湖南、广东、广西、重庆。根据历年《中国高技术产业统计年鉴》的主营业务、投资额、从业人员、R&D内部经费数据，对这些地区中国航空航天产业发展的总体情况进行分析。

（一）中国21个省市自治区航空航天产业总体情况

图6.4　1996—2016年中国21个省市自治区航空航天产业主营业务与增长率

图6.4反映的是1996—2016年中国21个省市自治区航空航天产业每年增长率与对应年份的产值。改革开放以来，中国航空航天产业发展迅速。数据显示，1995—2016年，中国21个省市自治区航空航天业主营业务从1995年的262.49亿元增加到2016年的3 801.67亿元，年均增长16.2%。同时，利润也从1995年的2.1亿元增加到2016年的224.39亿元。

以航空航天业主营业务产值为因变量，以固定资产投资额（X1）、从业人数（X2）和R&D内部经费（X3）为因变量，利用CD生产函数对其进行回归。结果显示，投资额的系数较大，为0.53；研发投入的系数次之，为0.21；从业人数的系数最小，为-0.28。这表明，中国航空航天业投资每增长1%，主营业务产值就增加0.53%。而从业人员1995年从59万人增加到74万人后，便逐年下降，2004年甚至下降到27万人，近几年基本稳定在32万人左右。模型表明，从业人员减少对中国航空航天产业的发展反而有利，主要是由于科技的发展和从业人员技术水平与素质的提高，即有效劳动的增加。

从图6.5也可以看出，从业人数的下降并未导致从业人数对航空航天产业主营业务产值方差的贡献减少，反而越来越大（如图6.5左图所示）。研发投入对航空航天产业主营业务产值方差的贡献比较稳定，大约在20%（如图6.5中图所示）。投资对航空航天产业主营业务产值方差的贡献在前两期较大，之后逐步下降，6期后则逐渐增加（如图6.5右图所示）。

图6.5　从业人数、研发及固定资产投资对航空航天产业发展的方差贡献

（二）中国21个省市自治区航空航天产业发展比较

（1）21个省市自治区主营业务产值聚类分析

为了说明哪些省市自治区更有相似性，特运用聚类分析法对21个省市自治区的主营业务进行归类。聚类分析法，主要有两种，一种是“快速聚类分析法”（K-Means Cluster Analysis），另一种是“层次聚类分析法”（Hierarchical Cluster Analysis）。本章节的数据不多，故而用“层次聚类分析方法”，使用平均连接计算分析得出的结果如图6.6所示。第一类为天津，第二类为北京、辽宁、黑龙江、江苏、江西，第三类为河北、山西、内蒙古、吉林、上海、浙江、安徽、福建、山东、河南、湖北、湖南、广东、广西、重庆。(www.daowen.com)

图6.6　21个省市自治区航空航天产业发展聚类分析图

1——北京，2——天津，3——河北，4——山西，5——内蒙古，6——辽宁，7——吉林，8——黑龙江，9——上海，10——江苏，11——浙江，12——安徽，13——福建，14——江西，15——山 东，16——河 南，17——湖 北，18——湖南，19——广东，20——广西，21——重庆

（2）不同类别地区航空航天产业发展比较

航空航天产业生产影响因素繁多，有从业人员、资本、政策、固定资产、科技、资源等。根据聚类分析的结果，在考虑数据完整性的条件下，为了比较不同类别地区航空航天产业的发展，采用人力资源、固定投资和研发经费三个最重要的影响因素作为自变量，主营业务产值代表产出分析，采用科布-道格拉斯模型来进行研究，分别建立面板计量模型。第一类为天津，只需建立时间序列CD函数模型；第二类有5个省份，根据豪斯曼检验结果建立随机效应面板模型；第三类有15个省份，根据豪斯曼检验结果建立固定效应面板模型。计量结果如表6.3所示。

表6.3　航空航天产业发展不同类别地区比较

注：***、**、*分别表示在1%、5%、10%水平下显著。

（三）结果分析

航空航天产业是一个技术和资金密集型产业，其研发周期长、资金需求大，因此，资本、人才、科技是其发展的三个重要因素。

由第二部分研究结果可以看出，中国航空航天产业投资额对于产业的发展具有比较大的正效应，影响程度大于人力资源和研发。并且，随着投资额的增加，投资对于航空航天产业主营业务产值的贡献在第6期（见图6.5）后越来越大，说明投资对于产业的积极作用是不断增加的。从业人数对航空航天产业则具有轻度负作用，即从业人数减少反而会使产出增加，这主要是因为随着技术的发展，有效劳动在增加，故而人员减少反而会带来轻度正面的影响。同时，这种从业人员减少所带来的产出的增加其作用是递增的。研发对产出具有正面的促进作用，并且这种促进作用会保持在一个稳定的水平。

由第三部分研究结果可以看出，1995—2016年，航空航天产业进展显著，投资拉动作用明显。在聚类与标准差分析后，根据发展程度将21个省市自治区划分为三类，第一类为天津，第二类为北京、辽宁、黑龙江、江苏、江西，第三类为河北、山西、内蒙古、吉林、上海、浙江、安徽、福建、山东、河南、湖北、湖南、广东、广西、重庆。从CD模型的各个指标判断，模型比较理想，反映了1999年以来航空航天产业发展的基本情况。第一类天津，投资额的贡献比较大，但是从业人员的贡献度大大超过了投资及研发的贡献度。在天津，不但投资额从1995年的0.15亿元增长到2016年的445.2亿元，而且从业人员也从原来的1 500多人增加到2万多人。天津地区航空航天产业从业人员的迅速增加对其产出贡献度最大，系数为1.6；其次是资本，系数为0.39；最小的是技术，系数为0.23。天津的航空航天产业在21个省市自治区中发展最为迅速。第二类的5个省份，资本、从业人员、技术三个影响因素的系数差别不大，分别为0.27、0.25、0.23，资本的贡献度稍微超过从业人员及技术的贡献度。第二类的5个省份从业人员数量在1999—2016年先下降，后微升，总体还是略有下降，变动不大；第三类15个省份，从业人员的贡献度也大大超过了资本及技术的贡献度，系数分别为1.23、0.21、0.24。而第三类从业人员数量的均值在1999—2016年也经历了先下降后上升，总体来讲略有下降。从三个类别来看，技术投入对各个类别航空航天产业发展的贡献度相似，也与1995—2016年全国时间序列回归模型的研发投入贡献相近。不同的是，全国时间序列回归模型人员贡献的系数为负，而1999—2016年面板模型人员系数为正，体现了1999年以来从业人员对航空航天产业发展的贡献是不同的，即1995—2016年从业人员减少带来的负作用要小于技术进步所产生的有效劳动带来的正作用，故而从业人员减少对产出的影响反而为正。1999年之后，从业人员减少带来的负作用由技术进步部分抵消，但负作用要大于有效劳动增加带来的正效应，故而从业人员减少带来的整体影响为负。

由于中国各个省份的航空航天业发展差异较大，故而采用分省面板模型分析结果。由以上研究可以发现，航空航天产业的发展中，从业人员的贡献度最大，其次是资本的贡献度，技术的贡献度比较稳定。对此，中国应该首先重视航空航天产业的高科技人才，从业人员的下降会影响整个产业的发展，不断增加人才是继续推动产业发展的重要手段；在增加人员同时，也要提高人员的教育水平，汇聚前沿人才，这样人力资源的增加会更有效率；另外，资本和技术也缺一不可。本章节中没有考虑到的政策、资源以及对其他产业的外部性，在下文的研究中还会拓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