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论教育 释放土地生产力:改变欧洲的未来

释放土地生产力:改变欧洲的未来

时间:2023-06-03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在罗马帝国的势力扩张到欧洲西北部之前,那里很少有定居式的农业。最根本的是提高了土壤的生产力,在任何既定量的耕地上可多播种三分之一的农作物。同时,每单位的劳动力和资本产出也更大。经计算,用二轮耕作法可耕160亩的犁队,用三轮耕作法可耕180亩,这意味着实际生长的农作物提高了50%的生产力。中世纪欧洲的铁比古代地中海的铁数量更足,价格更便宜,这是因为冶金技术的改进和新资源的供给充足。

释放土地生产力:改变欧洲的未来

中世纪农业实践中最重要的创新地中海地区的农作物由古代的二轮耕作法变为三轮耕作法。与此有紧密联系的另外两个伟大创新是重轮犁的引进(图3-2)和马用于耕地。后者的创新反过来又取决于套马挽具和马具的创新。

图3-2 重轮犁(上)。与地中海轻犁(下)比较,后者只能在小型方块地上浅耕,而前者能深翻东欧肥沃的深土,并能犁出长条状的垄背垄沟,称为“弗隆”(Furlong)。

古代的两轮耕作法——即土地在犁过后休耕备隔年用,以保持土壤的肥力并积聚水分——应用在地中海盆地,该地区的土壤松而轻,夏季漫长干燥。在罗马帝国的势力扩张到欧洲西北部之前,那里很少有定居式的农业。

高卢人和日耳曼各部落主要以牛群为生,当他们在田地上种植农作物时,他们采用砍伐加焚烧的技术清理田地,一旦土壤的肥沃度降低,他们就会迁移去新的地方。罗马人带来了两轮耕作法,但罗马人的犁却不能穿透欧洲西北部特有的重土,结果,他们只好耕种有充足自然水源的沙质地或白垩质山地,避开了平原或山谷中肥沃的重土壤。

重轮犁的确切发源地和确切时间至今仍在争论中。可能是随法兰克人进入高卢时带来的,若果真如此,它也是在农耕比牲畜饲养更重要之后才得以推广的。使用重轮犁需要几头耕牛或其他耕畜,由此促进了庄园制度特有的合作耕种的发展。与轻便简单的罗马犁不同,重轮犁可以翻犁欧洲西北部的重土和深沃土,使用者由此获得了新的自然资源。

欧洲西北部的气候湿润,轮休耕地以积聚水分是没必要的。而且,深土的养分供给更持续稳定,特别在耕种不同农作物的情况下。据文献记载,最早实施定期三轮耕作法的是在公元8世纪后期的法国北部。到公元11世纪初,它已在欧洲西北部被广泛地运用了。典型的轮种方式是春季播种(燕麦或大麦,有时是豌豆或大豆),夏季收获;秋季播种小麦或黑麦,第二年夏天收获,然后一年休耕,让土壤恢复肥力。这是基本模式,可以有许多变化模式。(www.daowen.com)

三轮耕作法有几个优势。最根本的是提高了土壤的生产力,在任何既定量的耕地上可多播种三分之一的农作物。同时,每单位的劳动力和资本产出也更大。经计算,用二轮耕作法可耕160亩的犁队,用三轮耕作法可耕180亩,这意味着实际生长的农作物提高了50%的生产力。三轮耕作法有秋耕和春耕,使得农田劳动在全年的分布更均匀,还降低了因庄稼歉收而出现饥荒的风险,若有必要,小麦和黑麦可以在春季播种。最后,随着可耕地的增多,可以耕种更多有营养价值的新的农作物。由于三轮耕作法的优越性,它在土壤和气候条件有利的地区很快地传播开了,到公元11世纪,它在法国北部、低地国家、德国西部和英格兰南部已得到广泛地应用。另一方面,地中海地区直到公元19世纪仍普遍使用二轮耕作法,三轮耕作法比较罕见。尽管当时城市的需求在增长,尤其是意大利北部,城市周边的土地都加以精耕细作,用来生产经济作物,很好地利用了城市的有机肥料。

在公元10世纪之前,马一般是不用来耕地的。一部分原因是成本问题,养马比养牛贵,饲料贵,量又大,而且富人阶层又需要马匹用于战争和运输。但还有一个更根本的原因,中世纪前设计的套马挽具刚好穿过马的喉咙,影响了马的呼吸,这样降低了马匹作为耕畜的效率。在公元10世纪前,套在马肩上的马颈圈可能从亚洲引进到了西欧,不久之后,又开始使用保护马蹄的铁蹄,马蹄比牛蹄当然要精细得多。此后,马开始广泛地运用于犁地和拉车,但远没有完全代替牛。毫无疑问,马占有生理上的优势,它比牛长得更健壮,跑得更快。另一方面,马在繁殖、饲养(马吃燕麦或类似谷物)和装备上的成本也更高,当代专家计算过,一匹马可完成的工作量约相当于3头至4头牛,但成本支出也是3倍至4倍。因此,用不用马取决于经济上的精打细算,只有在某些情况下才可行。首先,需要有稳定而便宜的燕麦供给,这样一来,大多数地区(如地中海盆地的大多数地区)由于土壤和气候条件的约束只能采用二轮耕作法,它们就被排除在外了。另外,耕地的单元规模必须足够大,这样才能有效充分地利用耕畜,使收益大于饲养成本。事实上,马耕的应用局限在法国北部、佛兰德、德国的部分地区以及英格兰,即使在上述这些地区,它也没有完全代替牛耕。(东欧部分地区也用马耕,特别是俄国,但由于耕作制度不同,结果也不同。)这就是马耕与三轮耕作法及重轮犁之间非常接近又不完全的一致性。很有意义的是,那些地区在中世纪是农业生产率最高的地区,而今天仍然如此。

除了这些重大创新,中世纪农业还经历了许多其他的小创新和技术改良。中世纪欧洲的铁比古代地中海的铁数量更足,价格更便宜,这是因为冶金技术的改进和新资源的供给充足。铁除了用于制造骑士盔甲武器,越来越多地应用于农具,如轮犁的铁犁刀替代了地中海的木犁头,还有一些简单工具,如锄、长柄叉,特别是斧。收割的镰刀也有了改进,长柄大镰刀用于收割干草。耙,古时曾用来砸泥块、平整表土或耙土盖种,经过设计改进后用途更广泛了。动物粪便可用于肥土,其价值早为人所知,但在收集和储存上做了更多的改进。还有如撒泥灰石的做法(在土壤中加入白垩或石灰),就像将泥炭加入土壤一样,提高了某些土壤的肥力。公元13世纪,在精耕细作地区出现了“绿色施肥”(耕地上种植三叶草、豌豆和其他含氮植物)的技术,用于维持或提高土壤的肥力。上述技术,还有种植饲料作物的,如野豌豆、芜菁、三叶草用于集约型放牧,由此而产生了重肥,使得精耕细作地区出现了四轮耕作法或更复杂的轮作法。

我们也可以说说作物生长和牲畜饲养方面的创新。尽管遗传学是远在后来才产生的学科,但即使是单纯的农民也知道如何细心配种繁殖更健壮的马、更优质的奶牛和产毛更长的绵羊。在中世纪的进程中,一部分农作物被引入欧洲,并得到广泛的传播和精心培育。黑麦就是其中之一,在古时,它鲜为人知,但后来却成为欧洲北部和东部大部分地区制作面包的标准谷物。类似的情形还有燕麦,它对以马匹为动力的经济模式是非常关键的;还有豌豆、大豆和扁豆,尽管以前就种植过,但随着种植机会的扩大,其传播范围更广,变得更普通,进而食物的供给变得更加多样化,营养更加平衡。许多地中海地区甚至非洲和亚洲的园栽蔬菜水果在北欧落了户;通过嫁接技术——可能是阿拉伯人或摩尔人的发明——人们获得了改良过的各种水果和坚果;欧洲人从西班牙和意大利南部的穆斯林那里知道了棉花蔗糖柑橘和非常重要的大米,大米后来成为意大利波河流域和其他地区的主要农作物;桑树桑蚕养殖业随着伊斯兰教拜占庭文化的传播来到了意大利北部;由于没有橄榄葡萄,北欧人学会了种植油菜籽以炼油,种植蛇麻草以酿酒;随着纺织业的发展,对菘蓝、茜草、藏红花等其他天然染料需求增加,一些小地方专业经营这些产品,食品则从外国进口

对于这些数不清的技术创新和产品创新,我们无法给出一个简单划一的解释。对某些创新者而言,其目的可能仅仅是为了节省劳力或减轻负担,但最终结果却是提高了效率。人们很少将中世纪的农业特征赋予个人主义特征,但实际上恰恰是个体或以个体组成的团队进行了或采纳了创新,并从中受益。古代农业和中世纪农业的巨大差异就在于对创新的激励机制。新农作物的引进,或其他农作物的专业化生产,它们都反映出激励机制的存在,以及激励机制对农耕者的激励作用。无论农耕者的生产目的是为了自己直接消费,还是出售给城市消费者,或是为日益发展的工业提供原材料,那些生产出来的商品都代表着收入的增长以及生产和销售渠道的多样化,由此经济得以发展。然而,发展最显著地表现为人口的增长及其种种后果、城市的崛起和欧洲文明的地理扩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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