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样本选取

根据克拉克（2018）的研究，阿姆斯特丹、里斯本、伦敦和安特卫普是钻石贸易的中心，而中国香港、伦敦和上海是全球贸易中心城市。因此，可以将贸易中心城市归纳两类：一类是按照作用区域范围，分为全球贸易中心城市和区域贸易中心城市。一类是按照作用领域范围，分为综合贸易中心城市和专业贸易中心城市。本文选取上海、纽约、伦敦、东京、新加坡、中国香港6个城市作为样本，进行国际贸易中心评价指标体系的对比研究。根据这6个城市在区域中的地位和领域，这6个城市更加符合综合型、全球贸易中心城市的地位。上海国际贸易中心建设的目标是综合型、全球贸易中心城市，与这些城市进行对比，可以找出上海的优势和差距（王子先，2012）。此外，根据可获得性和可操作性原则，这6个城市数据较容易获得，便于进行各领域比较，具体指标数据见表2。

表2　2019年全球主要国际贸易中心评价指标体系原始数据表

续表

备注：1.本定量指标皆可以通过统计年鉴、公开发布的报告等渠道直接获得或者经由计算得出，定性指标采取国际上已经确定的名称和结果，也方便在未来评估的时候可以直接进行国际比较。数据主要来源于WTO、OECD、财富500、世界银行等国际组织。其中，纽约及东京的贸易投资数据使用的是大都市统计区“New York，NY”及东京都区域的数据，上海、伦敦、新加坡及中国香港均采用城市数据。*数据由各国际贸易中心城市占全国比重测算得出。
2.贸易开放、贸易环境中共计6个指标，由国家数据代替城市数据。
3.由于各城市加权平均关税税率差别较小，故货物贸易开放指标保留3位小数。
4.加权平均关税税率最新数据年份是2017年，服务贸易和数字服务贸易限制指数最新年份2019年的数据。

2.确定权重

指标体系中指标权重的赋权方法主要有2种：一种是主观加权法，如德尔菲法和层次分析法，容易受所属专业领域专家主观因素影响；第二种方法是客观加权法，主要包括因子分析、熵权法和变异系数法，因子分析要求选择的样本量必须大于评估指标的数量才能获得巴特利特检验Bartlett结果和KMO值。本文以2019年6个国际贸易中心城市发展水平为研究对象，样本量与评价指标的数量相似，故本文选定熵权法来确定各指标的权重。

（1）数据标准化

将各个指标的数据进行标准化处理：

其中yi为经过无量纲化处理的第i个单位的第j个指标值：xi为第i个单位第j个指标数据原始值。

（2）定义标准化

（3）求各指标的信息熵

指标信息熵值e和信息效用值d，第j项指标的信息熵值为(www.daowen.com)

信息效用值为

（4）评价指标的权重

信息效用值越大，表明指标越重要，对评价的重要性就越大。最大可以得到第j项指标的权重为

（5）求解综合评价值

本文运用MATLAB程序使用熵权法，对14个二级指标进行赋权。但是根据实际赋权结果发现，货物贸易规模、港口货物集散、总部营运功能、国际企业集聚等指标变化程度较大，会获得较高的赋权，与实际经济意义背离。这也说明了熵权法作为客观法，数据决定权重，随着数据变化，权重会跟着变化，这样就很难说清指数的变化是权重导致的还是分指标导致。

本文将熵权法融合专家打分法，根据一级指标总数，确定了各个一级指标的权重为20%，二级指标根据个数均分20%的权重，得出指标权重如下：贸易规模下各二级指标权重为10%、贸易主体下各二级指标权重为6.67%、贸易规模下各二级指标权重为6.67%、贸易开放下各二级指标权重为6.67%、贸易环境下各二级指标权重为6.67%。

3.实证结果

根据表3的显示结果，在模型（0）中，D1货物贸易开放指标、D2服务贸易开放指标和D3数字服务贸易开放指标为2019年存量数值，根据综合评价值，上海在6个国际贸易中心城市中排名居第5。将模型（0）改进为模型（0−1），即D2、D3保持不变，去除D1，上海在6个国际贸易中心城市中排名居第6。对应上海的情况，由于中国香港、新加坡、伦敦在货物、服务和数字服务等方面的开放度较高，D1去除后，对这三者排名不产生影响，因上海进一步排后，纽约和伦敦因服务和数字服务贸易开放优势，赋值进一步提高，排位上升。模型（0）结论说明，一国开放程度越高，国际贸易中心城市地位越高，开放指标的变化对其排名的影响越小。上海因服务贸易和数字贸易开放程度较低，地位较低。由于货物贸易开放程度较高，各国差距较小，该指标变动对排名带来的变化也相对较小，但是因中国货物贸易开放程度要远远高于服务贸易，因此该指标的剔除对上海的地位造成一定的下拉作用。

在模型（1）中，当D1货物贸易开放指标、D2服务贸易开放指标和D3数字服务贸易开放指标为相对基期的改进数时，上海在6个国际贸易中心城市中排名居第2，这是对模型（0）地位的较大提升，说明近年中国服务贸易开放水平的逐步提升，是推动上海城市地位上升的重要动力。纽约、伦敦、东京因开放改进程度不高，相应的居于后位。模型（1−1）为对模型（1）的微调，即去掉D1货物贸易开放指标，D2、D3与模型（1）保持一致，上海在6个国际贸易中心城市中排名仍居第2（见表4），这是对模型（0）结论的进一步说明。

根据模型（0）和（1）的评价结果：一是国家贸易开放度水平决定了国际贸易中心城市地位，新加坡将贸易作为立国之本，发挥地理位置优势建立了货物码头，以后持续打造世界一流的贸易基础设施、推出“环球贸易商计划”、创建人才居留便利环境，不仅保持了中商品贸易的全球地位，而且在服务贸易、数字贸易方面获得先发优势，新加坡始终保持着6个城市首位地位。二是经济全球化的发展，推动了货物贸易的高度开放，6个城市所代表的国家，在货物贸易领域开放程度的程度较高，货物贸易开放指标已经不是国际贸易中心城市地位的决定性指标。三是全球价值链服务化带来国际贸易中心内容变化，一国服务贸易开放水平是国际贸易中心城市地位的决定因素，开放水平越低，排名越低。四是一国服务贸易水平的持续提升，有助于激发国际贸易中心城市竞争潜力。

表3　2019年全球主要国际贸易中心评价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