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企业调查

（1）统计说明

企业调查制度可能是获取一国数字订购贸易数据的最主要渠道。通过在统计调查中加入数字订购相关的问题，可以掌握企业通过数字订购开展的货物和服务贸易发展情况。目前，许多国家和国际组织已经开展或尝试开展企业信息化统计调查，其中发展较快的电子商务无疑是重点之一。

（2）主要问题

企业调查的挑战源于尽可能详尽的统计数据需求与尽可能简单的问题设计之间的冲突，本文对四种可能存在的问题及影响进行了分析。

一是调查表缺少对国内和国际的区分。现有企业电子商务统计调查，主要关注整个经济中的电子商务交易规模，收集数据包括“企业是否开展电子商务交易活动”“企业电子商务销售和采购金额”。然而，许多调查没有进一步拓展至国际层面，缺乏对国内电子商务和跨境电子商务的区分。

二是调查表缺少对货物和服务的区分。许多电子商务统计调查同样没有对货物和服务进行区分以及更细化的商品分类。需要强调的是，数字订购贸易和数字交付贸易中有重叠部分，如果能通过统计调查获取同为数字订购和数字交付贸易的部分，将有助于获取总体数字贸易规模数据。

三是中间商与数字订购贸易认定。中间商的出现，使得“出口商−进口商”模式转变为“出口商−中间商−进口商”模式，进而产生两个问题：第一个是中间商是属于出口国还是进口国，第二个是中间商是否取得商品所有权。从表2可以看出，根据答案不同可能导致3种不同情况，因此统计调查中需要特别注意中间商带来的重复计算风险。

表2　中间商属性与数字订购贸易认定

资料来源：作者分析。(www.daowen.com)

四是中间商、企业认知和数据填报。中间商的出现，还使得企业很难区分交易是属于国内电子商务还是跨境电商。销售/采购企业可能难以分辨取得商品所有权的中间商归属地（如外国中间商建立了本地中介网站）以及没有取得商品所有权的中间商背后采购/销售企业的归属地，导致填报时将国内电子商务和跨境电子商务混淆。

2.海关统计：

（1）统计说明

海关是各国货物贸易统计的数据来源之一，详细记录了进出口货物贸易中的企业信息、商品编码、进出口国等信息。通过改进海关统计机制获取的数字订购货物贸易，可能比企业调查数据更准确，以及更符合一些国家货物、服务贸易统计相分离的传统。以海关数字订购货物贸易数据为基础计算数字贸易总额时，可以使用“数字贸易=数字订购货物贸易+数字订购且非数字交付的服务贸易+数字交付服务服务”的公式。

通过海关和其他物流数据分析数字订购货物贸易的方法已引起国际研究机构重视，世界海关组织（WCO）（2017，2018）提出，要与WTO、OECD、UNCTAD、UPU等国际机构紧密合作，建立一套有利于准确测度和分析跨境电子商务的通用数据和可靠机制，强化数据分析（包括大数据分析）对政策和决策的支撑，建立数据收集等的法律机制。UPU正与WTO、UNCTAD、OECD合作，通过实时国际邮政信息追踪系统收集的交易和业务数据对B2B和B2C跨境电子商务进行分析。

（2）主要问题

一是可能遗漏小额的B2C数字订购货物贸易。为了推动数字订购贸易的发展，许多国家采取了高低不等的海关豁免限额（de minimis），低于限额的商品可以免于征收关税，脱离海关统计监测范围。虽然联合国货物贸易统计中没有计入限额以下贸易，但随着海淘类业务的发展，出现了数量众多的小额数字订购贸易，其数据对B2C跨境电子商务乃至数字贸易的分析具有一定价值。

二是可能遗漏大额的B2B数字订购货物贸易。海关对数字订购货物贸易的认定，很大程度上依赖于其是否通过数字中介平台。在小额或者是B2C跨境电子商务中，数字中介平台参与程度非常高，海关识别出所需数据的难度较小。但在大额B2B跨境电子商务中，企业可能通过自有网站或采销系统进行贸易，海关识别出分散的个体企业数据的难度则较大。此时，可能需要配合企业调查数据才能比较准确地掌握数字订购货物贸易开展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