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文帝为了巩固和统一中央集权,首先改革了行政制度(以尚书、内史、门下三省为中枢,集权于中央)和选举制度(废除了为豪强士族把持的州郡辟举制和九品中正制,地方各级机构的属官由朝廷委任,权在吏部,地方长官不得自用僚佐,县佐回避本郡);同时,为了缓和阶级矛盾以巩固封建统治,在经济上力改“前朝之失”,大行“惠政”。开皇二年、三年,颁布了均田和租调新令,受田数额与魏齐国制相近,成丁年龄则由18岁提高到21岁。18岁受田后3年不纳租调,不服徭役。一夫一妇交租粟3石(西魏、北周为粟5石),调绢由1匹(4丈)改为2丈,每年服役时间由1个月减至20天,并规定不服役者收庸;后又规定丁年50,免役收庸。随着均田制的推行,租调徭役的减轻和纳麻代役等一系列惠民政策,使农业生产得到进一步的发展。
隋朝为加强对酒泉的经营,通过移民与屯田,将中原的先进生产技术传到河西。从敦煌莫高窟壁画中可以看到,隋代酒泉地区使用的耕犁,已由嘉峪关魏晋墓画像砖中所描绘的长辕长床犁变成了长辕无床犁,这种犁结构简单,既可翻土又可破土。为保证屯田劳力,隋政府除了继续组织军队屯田外,还“谪天下罪人,配为戍卒,大开屯田,发西部诸郡运粮以给之”[1]。随着农业的发展,农作物的种类逐渐增多。除传统的农作物如粟、麦、大麦、稂麦、黍、谷、稷、旁徨(粱)、糜、徐(稻)、苴蘼(蘼籽)之外,还出现了其他许多新品种。
为了使之前隐瞒的户口复归户籍,从“百室合户,千丁共籍”的大族豪强地主手中夺回劳动力,隋文帝在减轻刑罚和徭赋的同时,在山东地区(今河北)进行了检括户口的工作,大索貌阅(核对体貌,检査隐漏户口),并实行“输籍”之法(令州县官每年依朝廷所定划分户等的标准,检査户口一次),大量被荫庇或逃亡的农民由此成为国家的编户。在轻徭薄敛之下,成为国家的编户比起沦为豪强的佃农,其生产的积极性要高一些。
为使社会环境相对安定,保障人口持续增长,大量隐漏的农户改由国家直接管理,隋政府掌握的“计民”(纳税农民)数字增长很快。据《周书》记载,平北齐时(577),关东地区有户303万[2],大象中(579—580)有户359万[3]。隋受周禅、北周、北齐旧境民户再加北周军户,总计为430万户左右;平陈前曾采取一系列括户措施,增加了不少户口,连同人口的自然增殖,共约680万户;平陈(开皇九年)后得户50万,全国在籍人口约为730万户。到大业二年(606),全国户数达890.7546万户[4],人数4601万余人,户数又增加了106万余户。除检括户口所致以外(大业五年又检出24万余丁,64万余口,约合十几万户;南方再次检出入籍的隐户当有40万),主要是在隋文帝轻徭薄赋政策下,人口的自然增殖较快。国家控制的人口虽未恢复到汉代的水平,但已是四五百年来的最高数字了。广大地区出现了“勤于稼穑”、“务在农桑”、“多事田渔”的兴旺气象。“男子相助耕耘,妇人相从纺绩”[5],劳动人民戮力于生产,垦田面积显著地扩大了,粮食产量有了较大的提高。隋朝大业初年修筑的洛阳含嘉仓,现已勘明有259个粮窖,大窖可储存粮食一万数千石,小窖也可以储存粮食数千石。洛阳宫城在掖门的子罗仓,“仓有盐二十万石,仓西有粳米六十余窖,窖别受八千石”[6],洛口仓“仓称周回二十里,穿三千窖,窖容八千石以还”[7]。隋末李密“开洛口仓散米”,就食者“近百万口,无瓮央,织荆筐陶米。洛水两岸十里之间,望之皆如白沙”[8]。隋文帝末年“计天下储积,得供五六十年”[9]。到隋末东都布帛仍堆积如山,太原储粮可支10年,西京(长安)府库至贞观年间犹未用尽。这些都说明了隋代农业经济的发达程度。(www.daowen.com)
隋朝在中央专门设有掌管御用车辇、马、牛、畜产之属的太仆寺,统管全国的车辇、马、牛、畜产的饲养和加工。在地方则设置有专管畜牧业的“牧”。牧的主管者及其吏员是领俸食禄的官员。由于朝廷的重视,隋代畜牧业发展较快。大业三年(607),隋炀帝巡察榆林郡,即有随从士兵50余万,马匹10万,说明军马众多。隋朝的大力经营使河西地区畜牧业得到稳定的发展。
隋朝农业的恢复和发展也促进了手工业的发展,对于手工业工匠,采取番役制(北周制度),每个工匠一年服役两个月,上番时间缩短,给工匠们留出了较多的为自己劳动的时间,有利于民间手工业的发展。随着畜牧业的发展,纺织业也随之兴盛起来,特别是地处西北的游牧民族,如以“畜牧为事”的突厥、吐谷浑、党项等民族,他们的风俗习惯是“随逐水草迁徙”,住“穹庐毡帐”,“食肉饮酪”,“身衣裘褐”[10],其畜牧资源在隋代得到了发掘和利用,畜牧加工业已涉及衣食住行各个方面。大业五年(609),隋炀帝西巡,西域诸国王、使节及甘肃各少数民族首领“佩金玉,被锦罽”,迎接隋炀帝。所谓“佩金玉”,即以金、银、玉器盛妆自己;“被锦罽”之锦,是有色彩花纹的丝织品,罽是毛织品,“被锦罽”就是身着带有色彩、花纹的五光十色的丝毛织品,从一个侧面反映了隋代河陇地区手工业的发达。
统一的隋朝社会经济的发展恢复是迅速而且巨大的。在稳定的政治环境和雄厚经济力量的支持下,隋王朝经略西域,拓展“丝绸之路”,将两汉以后屡受挫折的丝路贸易推向了鼎盛。但是到了大业后期,炀帝连年苛役民力和横征暴敛,不断激化社会矛盾,引发农民起义以及统治阶级内部争权夺利的斗争,更是给动乱的社会雪上加霜。农村经济遭到严重破坏,不少城市也惨遭兵火之灾。炀帝还采取掠夺商人富户的政策,如“课天下富室,益市武马……富强坐是冻馁者,十家而九”[11]。因此隋末商业发展遭受严重破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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