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用不同于人力或者畜力的动力是近代大工业的主要特征之一。煤炭的大规模开采和蒸汽机的广泛推广是工业革命最具有决定性的阶段。蒸汽机的发明和普遍应用,使机器代替了手工工具,从根本上改变了生产的面貌,提高了劳动效率。工业革命带来了极为广泛和深远的后果。机器大工业出现,人口快速增长,社会结构发生巨大变革,国家与社会的关系也开始发生重大变化。在工业革命的强力推动下,英国在经济、政治、文化和社会方面都开始或延续着现代化的进程。
第一次技术革命和工业革命使得英国率先步入工业化时代。技术变革首先促成了机械化在纺织行业的推广。随后动力问题成为关键,蒸汽机是工业革命的显著标志。科学和技术革新在蒸汽机发展过程中起到了重要作用。每一次重大的技术进步都以大幅度扩大蒸汽机的商业性应用范围的关键创新为标志。煤炭与蒸汽机本身并没有产生工业革命,而是它们的飞速发展与扩散产生了工业革命。蒸汽机实现了大工业的统一性,奠定了近代交通的基础。蒸汽机的推广带动了世界工业化的进程。
蒸汽机的使用完成了工业的集中,实现了各种工业之间的统一,造就了新的工业城镇和城市。凡是可以获得煤炭的地方,都可以安装蒸汽机。工厂现在可以离开溪谷,接近原料产地或者人口中心。各种各样的工厂集中起来形成一些巨大而黝黑的工业城市。蒸汽机为大工业提供了动力,使得大工业具有统一性。在此之前,各种各样的工业之间的关系比现在要疏远得多,它们各自的技术只有很少的联系,它们各自独立地发展而且使用独特的方法。然而,蒸汽机的使用使得一切工业都要服从一般的法则。蒸汽机的不断改进,对于采矿、冶金、纺织和运输具有同样的影响。整个工业世界几乎成为一个巨大的工厂,发动机决定着工人生活的节奏,决定着生产率。
工业革命带来整个社会格局的变化,对政治现代化提出了更进一步的要求。典型的案例就是英国议会改革。工业革命以后,英国人口大量由传统聚居的东南地区北移,使得曼彻斯特、利物浦等一些新兴工业城市崛起。但英国下议院1688年后再没有新的市镇取得议会代表权,而一些仅有数户居住、无人居住的衰败选区甚至在地理上消失的地方竟在下议院拥有议员名额;反之,新工业城市往往聚居数以万计人口却无议员代表。这种状况是由于工业革命引起的,最终带来了英国第一次议会改革。1832年改革的结果,使英国的选民人数从48.8万增加到了80.8万,有选举权的人口占当时英国总人口的比率也从大约2%增加到3.3%(韦森,2011)。(www.daowen.com)
工业革命推进了英国社会的现代化。随着工厂制度的确立,现代工厂的管理制度也逐渐形成。工厂主制订了严格的规章制度,并且通过罚款、解雇和体罚等强制措施迫使工人服从,从而保证了工厂的纪律。他们还运用复式簿记的方式实现了对生产成本和企业利润的核算;通过对产品质量的把关,确立了对生产过程的监督;通过制订恰当的销售方案,推动了市场的开发,这些都直接促进了工厂管理制度的建立。
社会保障制度初步建立,医疗保险初步成形,社区改革稳步进行。博尔顿和韦奇伍德所实施的仁慈的劳工管理制度和标准化生产模式都获得了成功。他们的成功不单单是技术发明的成功,也是商业方法的成功。韦奇伍德所实行的品牌推广战略同样使得韦奇伍德陶瓷迅速占领了欧美市场。韦奇伍德的话最能代表同时期的人对于时代变革的印象。他要求工人们去问问他们的父母,请他们的父母描述一下记事时的国家是什么模样:贫穷程度已超出想象,住的是茅屋,土地贫瘠……连人畜糊口都不能保证。韦奇伍德在《对陶业青年的心里话》中说:“将这幅图画与我们国家现在的模样比较一下:工人的工资翻了一番;住的是舒适的新房;土地、道路和其他环境都有了令人满意的快速提高。这种令人愉悦的改变源于何时?源于何故?你们首先得和我一样承认这样一个不争的事实:工业是这一大好变化的源头。人不分贵贱,通过大家坚持不懈的辛勤奋斗,我国的面貌焕然一新;建筑物、土地、道路,甚至居民的行为举止(个别不雅的除外),这一切都引起了以前未听说过我国的国家的注意和惊羡。现在我最想思考的一个问题是我们业已取得的成就能维持多久(麦克劳,2006)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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