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湖州人,今年本命年(2013年),刚把退休手续办完,在这个行业整整44年了。我1953年11月6日出生在嘉兴,祖籍海宁袁花,本姓查,与金庸是本家。查家是海宁望族,因清代文字狱而深受劫难,祖上有一脉逃到湖州,开陶器店生存。到我爷爷那辈,我太婆把我爷爷过继给了她弟弟,外甥当儿子养,于是我们改姓凌了。
我1960年随父母到湖州,在木桥头小学念书。这所小学是美国人开办的一个育婴堂改建的,很有名。我是好学生,听话、聪明,现在的校歌也是我写的。学校搬迁了,现在的旧址还留下两棵不知几百年的银杏树,已纳入湖州名树名录。
我家住西门上塘(仓石里),门口有条小河,隔壁是茧站。收蚕茧时,贫下中农挑茧或者摇船来卖茧,我学雷锋做好事,用竹筒倒凉茶给他们喝,看见掉下的茧我帮捡起来,颗粒归仓。贫下中农讲政治,颗颗都是爱国茧,忠心茧,洁白如玉,中间插着稻秸透气,没有毛脚茧,茧站烘烤不停,出灶的干茧香喷喷的,一包包叠起来堆到屋顶。
我小时候也养蚕玩,用纸折成一条条小船,小蚕放在纸船里,用桑叶来喂养。有时候我故意不喂桑叶,放上包菜叶看蚕吃不吃,蚕也吃,但吃了不结茧,这让我印象非常深刻。后来我在工作后才懂得:桑叶与茧丝的比例是15∶1,意思是15斤桑叶才能换来1斤茧,食性专属,不能改变。
三年困难时期很苦,我家虽是居民,粮食同样不够吃,经常吃些胡萝卜、南瓜、葛根粉等,锅里几粒米像珍珠一样可数。茧站每天10点半敲钟开饭,我就回家问妈妈:“茧站吃饭了,我们为啥还不吃饭?”我妈回答:“咱又不是公家,哪有定时吃饭的?”这句话五十几年了我还记得。(www.daowen.com)
我中学在湖州中学念,这个学校更厉害,茅盾、钱三强等大名人层出不穷。由于“文革”,我不到两年就毕业了,整天“闹革命”,学到的知识不多。
1970年我中学毕业被分配到当时浙江省最大的缫丝企业菱湖丝厂工作。岗位是送茧工,相当于搬运工人,干的是体力活。我个头小,老师傅就把车柄锯短一截方便我推车。我把一桶桶的茧送去给缫丝工人操作,8小时不停运送。我算了一下,在做送茧工的几年里,我走了4万多公里路,路程刚好绕地球一圈。
我在工厂里表现比较好,算是培养对象,很快就入团、入党、提干。后因某些原因,我离开了工厂。1978年中国共产党十一届三中全会召开之后,我又重新回到了工厂,和员工们在一起开始四个现代化建设,重新参与改革开放的一系列进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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