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在浙江印刷集团公司退休的。1970年我“上山下乡”到了黑龙江密山兵团,1974年病退回到了杭州,1976年进了杭州印刷厂顶了我父亲的职。1980年以后,杭州印刷厂与浙江新华印刷厂合并,组成浙江新华印刷厂,1990年后又改成浙江印刷集团公司,成为浙江省印刷行业的龙头企业。我在那里工作了23年,在校对组做了13年,1997年11月退休。
袁震和绸庄是我太公创建的,绸庄在1915年参加美国巴拿马博览会获得了金奖。本来我们是不知道这获奖之事的,看到了1996年11月30日的《钱江晚报》上的一篇文章《这些老字号还能重放光彩吗?》后,我们才知道袁震和绸庄还如此辉煌过。这是中国第一块丝绸界的金牌,都锦生丝织厂是在1926年才得金奖的,袁震和绸庄比他们早了11年。
当我看到《钱江晚报》上的文章时是很激动的,我为此还去上海采访过九十几岁的二姨妈,采访过四房的慰顺舅舅。舅舅告诉我,获奖此事是有的,奖牌是有的,以前放在四房四外公家里,奖牌圆圆的,上面有男女两个头像,在“文革”中遗失了。我又跑到中国丝绸博物馆去参观,想看看里面有没有记载。可是参观后发现里面没有记载袁震和绸庄的事迹。回家后,我就给中国丝绸博物馆馆长写了一封信,询问:《钱江晚报》都记载了袁震和绸庄获奖的事,为什么你们馆中没记载?后来陈锦才给我回信说:我们博物馆的东西是不全的,是要靠大家支持、捐赠的。于是就有了我第一次给中国丝绸博物馆的捐赠之事。那次我把六姨妈交给我的一件外公的马褂和一些零碎绸料,有些是半成品捐给了博物馆。过了几天,《杭州日报》记者郑承锋和我一起去采访,中国丝绸博物馆给我发了捐赠证书并合了影。(www.daowen.com)
第一届西湖博览会袁震和展台,1929年,杭州
第二次捐赠之事是这样的:有一次,我在杭州市档案馆看到一本资料,上面说慈禧太后特别喜欢“一枝花”绸缎,我马上回家问我妈,外婆留给她的那件陪嫁上衣是不是“一枝花”。我妈说:“是的。”我很激动,因为外婆那件陪嫁衣留给我母亲后,母亲把它改成了两件上衣,一件给我妹妹,一件给我。妹妹那件早就找不到了,我的这件还保存着,这件衣服背后就是用乌绒织成的一株白玉兰花,我很喜欢。听母亲说,这件衣服原来是中式大襟的,整条领子就是一枝小花的,口袋的边也是小花的,整件衣服就像一株乌绒白玉兰花。灰色的底板,上面衬托着一枝花。真的很高雅,我很喜欢。后来慢慢地,我想,放在家里只有我一个人欣赏,捐赠给博物馆可能会有什么研究价值,让大家欣赏,不是很好吗?这时我就有了捐赠的想法。后来我又在想,外婆的这件“一枝花”,是不是就是慈禧太后说的“一枝花”呢?如果是的话,那么慈禧太后穿的“一枝花”有可能是袁震和绸庄出品的。那时太外公还是“清封朝议大夫”(这是杭州历史学家丁云川告诉我的),那么在故宫肯定会有袁震和绸庄的绸缎。再说外婆这件“一枝花”陪嫁衣是不是就是袁震和绸庄出的呢?据我分析可能是这样的:外婆家在绍兴,那里是不出产丝绸的,家族只是在上海做丝绸生意的,与袁震和绸庄是至交。外婆嫁给外公时,外公的第一位夫人已去世,已有四个孩子了,一个家庭肯把女儿嫁给有四个孩子的男人,这个男人肯定是有很大的魅力。我想当时可能就是袁震和绸庄的魅力。这件衣服可能是外公给外婆的聘礼,也许外婆家用的都是袁震和绸庄的绸缎。所以外婆嫁过来时穿的绸缎可能都是袁震和绸庄的。现在我很想考证这件事:外婆留下的“一枝花”是不是就是慈禧太后喜欢的“一枝花”?这就是我的第二次捐赠。在此我想提醒的是:袁震和绸庄在清末经营了40年,太外公并且是“清封朝议大夫”,难道朝廷没有袁震和绸庄的绸缎吗?据说故宫至今还有些馆没有开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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