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1947年在上海出生,祖籍在宁波镇海。父亲是纺织界的一名工程师,母亲是一名杂志社的编辑。我父亲叫包启明,他原来是在哪个工厂工作我忘记了。他在上海纺织科学研究院工作了二三十年,这是一个直属中科院的研究院。我上的中学叫晋元中学,曾改名陕北中学,原址在普陀区和静安区之间,一直算是普陀区的学校,是当年普陀区最好的学校之一。副校长叫郑逸梅,是文史补白大家。中学时我在文学方面有些爱好,对我现在从事的工作有一定的影响。我是66届高中生,“文革”开始的时候毕业的。因为家里哥哥、姐姐都出去了,父母身体也不是很好,我就一直在家自学,看看书什么的,各种东西都学过。一直到70年代初,我被分配到一个房修队,专门帮居民修破漏房子,从属于房管所。起初我是做学徒的,做拌黄沙水泥、泥瓦匠这种活,干了一年多。后来,一些晋元中学的老师,介绍我当代课老师,我做了好多年,直到1977年底。我是属于全能型的,除了政治、音乐没教过,什么语文、工业基础、农业基础都教过,我还带过篮球队、书法班、围棋队什么的,爱好比较多,跟学生还蛮谈得来的,到现在关系还很好。
1977年恢复高考,我考到了上海师范大学数学系。那时候华师大、上师大和上海教育学院都是并在一块的,叫上海师范大学。我家里成分不好,考其他学校没把握,我觉得很多事情要团队合作,只有数学是不要团队的,一个人就可以做,所以就报了数学系。高三的时候,我曾经写过一篇文章,讨论椭圆和双曲线的,数学老师要帮我去投《数学通报》。后来“文革”开始了,《数学通报》也停刊了,因此就没有投。但我还是喜欢数学的,一直认为数学可以很美丽,学数学逻辑清楚,所以我在学美术史或者染织服饰史时,逻辑比较清楚。我周围的同事和我的学生很多都是学艺术的,学设计的,他们的逻辑就会差一点,我用我的逻辑就经常能帮助别人。进入数学系以后,我在班里成绩很好。总分一百分,我能考一百多分,可以把附加题都做出来的。在77级,我年纪算大的,是1947年生的,也有比我小十三四岁的同学。学习数学是条非常漫长的道路,那时候我已经三十多了,我觉得要是做数学,好像有点太晚了。于是就想改行。因为我家是个纺织世家,所以我想改纺织方面的专业。我其实大学只读了一年多一点时间,正好那个时候有一个叫作同等学力,我就自己跑到校长室,说想考研究生,便考到了华东纺织工程学院纺织系,当时研究的是纺织史。
(右一)上海之禾空间画廊,2018年,上海(www.daowen.com)
我当时跟的是杨汝楫老师,他是正导师,副导师是周启澄老师。杨汝楫老师是搞航空的,他对纺织史不那么热心,也基本上不管我们。我们都是跟周启澄老师做研究的。周老师教了我们很多知识,我终身受用不尽。周老师那时候接到一个项目,做《中国纺织科学技术史》这本书,周老师很投入,这本书基本上都是周老师做的,大家看到的主编是陈维稷,陈维稷是我的太老师,是新中国成立前周老师在上交大读书时的老师,他俩都是共产党员,国民党要抓他们,陈维稷就带着周老师跑到了青岛,周老师这才没牺牲,周老师的好多同学都牺牲了。所以周老师帮陈维稷老师做事情从来不计较回报。他做纺织科学技术史研究,我们听他的课,毕业以后就跟着周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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