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研究所学习的半年中,我们的刺绣技艺有了极大的提高,我喜欢动物,所以就开始钻研动物刺绣,并形成了自己的风格。
刺绣与其他艺术一样,全凭创作者对物象的理解与艺术化的展现。对于动物刺绣而言,首先要了解动物生长的规律,身体结构比例,以及毛发的走势。布线时,先以粗线打底,由粗到细,层层施毛,由浅入深,达到与物象一致的效果。
以绣猫为例,宜先绣尾巴,再绣爪子,遇到身体周边的飘毛,不能用一般的套针技法绣,而得一丝一丝用接针来绣。看似尺幅不大的一只猫,需要绣5至6层,使毛色呈现出深浅明暗的变化,并辅以飘毛来凸显动物毛发的蓬松感。一根绒线可一分为二成16丝,再分半成32丝,极细的飘毛需再分,以64丝制成。若要精心绣制一只猫,非一年半载不能为之。
我学到的另一项技巧是“点睛”。动物或人像的鲜活,关键之处即目光有神。我有一幅关于猫的刺绣作品《凝视》,猫的双目用丝线顺时针绕着绣,外圈为黄,中圈蓝绿,内圈绣黑,黑中点上白,猫咪机敏、孤傲的形象便生了出来。(www.daowen.com)
在杭州工艺美术学校学习四年,其中在苏州实习半年,给我奠定了扎实的功底。毕业创作,我刺绣了一幅波斯猫,在“新苗”毕业生作品展上获得一致好评。毕业后我就被分配到杭州工艺美术研究所继续创作。听说在“文革”时,有一个人花了两块钱买走了那个作品。我不知道那个人是谁,如果知道的话,我真的很想去把它买回来,因为那是我的第一件作品。
1970年,杭州工艺美术研究所临时解散,我就在无线电专用设备厂当起了铣床工人,在流水线上磨了三年。那时候,人的思想很单纯,以为这辈子就这样了,没完没了弄下去了,也不知道这个运动会搞到什么时候。那时候我的心里也很压抑的,所以对于以后还有没有可能去做刺绣,都没去想它了,就是完全没有目标了。不像现在我想怎么做,我想去朝哪个方向发展,都可以。
1972年底,在周恩来总理的倡议下,工艺美术行业重新恢复起来,我们又回到研究所,那时候我们真是太高兴了,那时候,一辆大卡车把我们从无线电专用设备厂都运了回来,回到了我们原来在解放路的那个工作地址。那个时候我的心情实在没法形容,根本找不到任何语言来形容,就是很兴奋。回来以后,我一头扎进去,又从事我自己喜欢的专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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