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1年中国加入WTO时,WTO成员方提出给予中国15年达到自由市场标准的观察期(中国称为“保护期”)。2016年,曾经给予中国的“15年观察期”到期,欧盟和日本等国却宣布要“继续维持中国的非市场经济地位”,“不承认中国市场经济地位”。中方认为,中国已经兑现了当年加入WTO的承诺,承担发展中国家的义务,加入WTO满15年就应自动获得市场经济地位,否则就是WTO成员方违背了15年前的承诺。但欧盟和日本等国却认为中国市场开放还未达到自由市场经济的标准,比如关税和贸易(退税补贴)、市场准入、汇率完全市场化、货币自由兑换、国企垄断、信息市场垄断等,美国既没有宣布承认中国市场经济地位,也没有否认。
2017年11月10日,美国总统特朗普结束对中国的首次访问,并得到了2535亿美元的“创纪录”贸易大单。但20天之后,特朗普政府正式拒绝了中国根据《中国加入世界贸易组织议定书》第15条获得市场经济地位的要求,不少国人都有一种被骗了的感觉。在美国正式提交给世界贸易组织的文件中,美国认为,“不管中国加入世贸组织议定书中规定的条件如何,中国仍应遵守与WTO其他成员国一样的规则”,WTO成员“有权拒绝非市场经济条件下形成的扭曲价格或成本”。由此可见,美国要求中国遵守与WTO其他发达国家同样的规则,而中国则坚持按照议定书的规定,只能承担发展中国家的义务,这是中美双方贸易承诺是否兑现的根本分歧所在。
事实上,中国是否履行议定书中的承诺,不是美国是否承认中国市场经济地位的主要原因,寻找借口遏制中国才是其真正的目的。如果中国达到了欧盟、日本所提出的自由市场经济的要求,它们还会寻找其他的原因来遏制中国。欧盟对中国市场经济地位与欧盟主要国家的就业的关系进行了评估,认为如果承认中国市场经济的地位,对欧盟不同国家就业的影响在4%—20%,因此从就业的角度考虑,欧盟不会承认中国的市场经济地位。而对美国而言,承认中国的市场经济地位可能会加速中国追赶美国的步伐,美国则失去了遏制中国的一个重要手段,所以美国也不会承认中国的市场经济地位。
衡量一个国家或者地区的经济制度,不应看理论假设,而应看经济发展的实际效果。在过去的40年,西方的自由市场经济受理论界所推崇,甚至被认为是唯一正确的经济模式,但是西方的经济并没有取得快速发展。恰恰相反,不被西方认同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却使中国连续40年GDP年平均增长率为9.5%。改革开放以来,中国放弃了计划经济体制,吸收西方市场经济中合理的部分,形成了具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实践证明探索是成功的、有效的,至少是十分适合中国国情的。这一点已经得到许多西方经济学家,特别是公众的认同,不少学者都认为,“有形之手”与“无形之手”的结合是一种理想的经济体制。(www.daowen.com)
当今世界至少有三种经济体制:一种是以欧美为主导的自由市场经济体制,许多国家都采用这种体制,中国许多经济学者推崇这种体制。但实践表明,一些自由市场经济国家的经济发展了,还有一些国家并没有得到发展;第二种经济体制是计划经济体制,目前只有少数几个社会主义国家采用这种经济体制。计划经济体制或者政府干预的市场经济体制,在苏联、古巴、中国改革前期都取得了经济的快速发展,但也暴露出明显的问题;第三种经济体制,也是当前最成功的经济体制之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这种体制吸收了自由市场经济“让市场在配置资源中起决定性作用”的优点,同时又能充分发挥政府的调控与保障作用,也就是说,将“无形之手”与“有形之手”高效协调起来,能够更加有效地推动经济发展。
美国等西方国家,一方面承认中国改革开放以来的经济成就,另外一方面却极力否定中国的市场经济体制,这种做法本身就是自相矛盾的。美国不承认中国的市场经济地位,不仅仅是为了在贸易中谋取更多利益,更重要的是想从根本上否定中国的经济制度,遏制中国经济持续发展的势头,把中国推入“中等收入陷阱”及“第二经济大国陷阱”。美国政府对推动经济发展几乎无能为力,因此通过各种途径限制中国政府推动经济发展,美国总统访华期间带着大批企业家推销产品,却反对中国政府支持经济发展,由此可见美国政府的两面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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