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对“政府改革”进行了反思后,新公共管理运动的改革理论家们提出了这样一个问题,“我们已经变革了激励机制,改变了组织结构,改革了行政体制——可如何进行文化变革呢?怎样能使政府再造制度呢?一旦我们离去,如何才能确保组织不会重蹈覆辙呢?”这显然是具有战略意义的思考。不过,我们也需要指出,以新公共管理运动的形式出现的改革,并未真正实现组织结构等方面的改革。虽然引进了企业家精神和竞争机制,对政府的流程也进行了调整,但在组织结构上,并未实现其“摒弃官僚制”的预期,更不用说行政体制的根本性变革和制度重构了。但是,从奥斯本等人在这里的设问来看,他们是希望制度层面能够发生变革的,只是他们并未找到合适的出发点。现在的情况已经不一样了。进入21世纪后,社会的高度复杂性和高度不确定性已经成为一个显著的事实,成了组织活动以及全部社会治理活动的基本环境,以至于人们不得不思考新型的制度模式的问题。这样一来,就把我们的视线引向了行政的政治生态方面——民主政治。其实,社会治理体系是一个整体,对它的小修小补可以在它的某个部分中进行,而在全球化、后工业化这样一场根本性的社会变革运动中,必须从整体上去思考社会治理变革的问题。
就工业社会中所建构起来的社会治理体系而言,其核心地带就是民主政治,其他所有方面都或者直接地建立在民主政治的基础上,或者以民主政治为存在的前提。所以,随着改革的深入,必然会指向政治这个核心地带。这是因为,只有在这个核心地带中发生了变革,才意味着社会治理变革取得了积极进展。民主政治属于竞争政治,它是适应竞争社会的要求而建构起来的。全球化、后工业化是一场从竞争社会向合作社会转型的运动,必然会要求对竞争社会中所有基本的方面进行改革,以求通过这种改革去建构起适应合作社会要求的社会治理模式。所以,从竞争政治向合作政治的转变是全球化、后工业化运动中的一项基本内容。合作政治在根本上不同于竞争政治,比如,它不具有特定的形式和运行方式,也不受场所的限制,而是存在于合作行动之中的,是每一个合作行动者都通过自己的行动去加以诠释的政治,是真正属于这个社会中的每一个成员的政治。(www.daowe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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