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织间学习和组织内学习被认为是组织学习的两个方面（Beeby and Booth，2000；Mariotti，2012；Cutler White，2014；Huang and Chu，2010）。在跨组织项目中，以跨组织项目网络为学习主体的网络学习过程、跨组织项目网络中个体组织间相互学习以及个体和组织向跨组织项目网络学习的过程都构成了项目网络的组织间学习过程，而组织内个体相互学习、个体和组织相互学习构成了项目网络的组织内学习过程。因此，项目网络中的组织和组织内的个体有机会同时参与项目网络的组织内学习过程和组织间学习过程，其知识水平变化同时受到组织内学习和组织间学习的共同影响。项目网络作为网络学习的主体，其学习交互对象是项目网络中的组织和个体，因此其知识水平变化受到项目网络中个体和组织知识水平和学习行为的影响，间接受到组织内学习过程的影响。

Holmqvist（2003a）提出的组织内—组织间学习动态模型很好地解释了组织内学习和组织间学习的动态转化关系。Holmqvist（2003a）认为组织内探索式学习、组织内利用式学习、组织间探索式学习和组织间利用式学习的相互转化通过探索拓展、利用拓展、探索内化和利用内化四个过程来实现。根据March（1991）对探索式学习和利用式学习的定义，探索式学习是指创造或开发全新的解决方案，利用式学习则是指提炼或筛选已有的解决方案。因此，当组织内个体对组织共同知识的创造和开发优于个体对组织共同知识的利用和个体间相互模仿学习时，组织呈现探索式的学习特征；相反，当组织内个体对组织共同知识的利用优于对共同知识创造的贡献时，组织呈现利用式的学习特征。在跨组织项目网络中，当个体和组织致力于网络层次共同知识创新以提升整个项目网络对项目环境的适应性时，跨组织项目网络的组织间学习是探索式的；当项目网络中的个体与组织致力于知识的模仿学习和对网络层次知识的开发利用时，项目网络的组织间学习呈现利用式学习；如果个体和组织对网络层次知识的创新水平和利用水平一致时，项目网络的学习呈现探索与利用平衡。由于跨组织项目网络中个体与组织同时参与组织内学习和组织间学习，整个项目网络的探索—利用平衡性特征是组织内学习过程和组织间学习过程交互作用共同涌现的结果。

根据Holmqvist（2003a）的组织内—组织间学习动态模型，在跨组织项目网络中，当个体从组织内相互学习和向组织学习转变为组织间相互学习和向跨组织项目网络学习时，项目网络实现了组织内利用式学习向组织间利用式学习的转变，即利用拓展过程，相反，则是利用内化过程。当个体从致力于组织共同知识创造转变为致力于项目网络层次的共同知识创新时，项目网络实现了组织内探索式学习向组织间探索式学习的转变，即探索拓展过程，相反，则是探索内化过程。因此，跨组织项目网络中组织间学习过程和组织学习过程可以通过个体和组织的学习角色转换实现相互转化（图4.2）。组织内学习可以通过影响参与组织内学习个体的知识水平和组织的知识水平，并通过探索拓展和利用拓展转向组织间学习来影响组织间学习过程；同样，组织间学习可以通过影响参与组织间学习的个体和组织的知识水平，并引导他们通过探索内化和利用内化转向组织内学习来影响组织内学习过程。基于上述分析，跨组织项目网络中组织间学习过程和组织内学习过程的相互转化可以通过项目网络中组织和个体的学习方式选择变化（即组织和个体的学习角色转变）来实现。(www.daowen.com)

图4.2　组织内学习与组织间学习转变机制

由于跨组织项目网络的组织学习具有周期性，项目网络中的组织和个体可以根据自己的学习意愿不断改变学习方式，在组织内学习和组织间学习之间进行学习角色转换，使整个项目网络处于组织内学习和组织间学习交互进行的状态中。在每一个学习周期中，组织内学习和组织间学习的相互影响通过这些转换学习角色的组织和个体来实现。当参与组织内学习的个体变为组织间学习时，其通过组织内学习获取的知识会参与组织间的知识交互和知识整合，实现组织内学习对组织间学习的影响。相反，当参与组织间学习的个体转向组织内学习时，其通过组织间学习获取的知识将用于组织内的知识交互和知识整合，从而实现组织间学习对组织内学习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