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别跨组织项目网络组织学习系统的构成要素要明确跨组织项目网络中的学习主体和学习过程。根据Knight（2002）提出网络学习的理论，网络学习是网络与网络中个体、组织以及网络外个体、组织和网络的相互学习过程，学习主体是网络以及网络中个体和组织。根据1.2节对跨组织项目网络的定义，跨组织项目网络主要由参与跨组织项目的组织、组织内个体以及组织间关系构成。因此，和嵌入网络中的组织和组织内个体是构成跨组织项目网络组织学习系统的主体要素。

组织学习是通过个体行为来实现，组织和组织间网络本身不会像个体一样“学习”（Easterby－Smith et al.，2008）。根据Knight和Pye（2005）提出的组织学习分类框架（图2.4），在跨组织项目网络中，学习主体包括跨组织项目网络以及嵌入项目网络中的组织和个体，学习环境包括个体层次、组织层次和网络层次，根据所识别的学习主体和学习环境层次，项目网络组织学习系统可以包括7种组织学习过程：组织内个体间相互学习、个体向组织学习、组织向个体学习（即个体知识整合为组织知识）、组织间个体相互学习（即组织共同知识吸收内化为个体知识）、个体向跨组织项目网络学习（即跨组织项目网络共同知识吸收内化为个体知识）、组织向跨组织项目网络学习（即跨组织项目网络共同知识吸收内化为组织知识）、跨组织项目网络向个体学习（即个体知识整合为跨组织项目网络共同知识）和跨组织项目网络向组织学习（即组织共同知识整合为跨组织项目网络共同知识）。

考虑到Knight（2002）的网络学习理论主要基于组织间战略联盟情境提出，而跨组织项目网络与组织间战略联盟情境具有研究情境差异性，因此本书采用文献事例对所识别的跨组织项目网络组织学习主体和过程结果进行论证。由于现有跨组织项目网络组织间学习过程研究大多采用单一研究视角，关注几个特定学习主体的学习过程，未有文献对所有学习过程进行系统性研究，因此本书通过系统梳理2.2节项目情境下组织学习研究文献中分别发生在个体、组织和组织间三个层次上采用的组织学习事例，并采用Knight和Pye（2005）提出的网络学习事件分析法识别学习事件中的学习主体、学习发生环境和学习结果（分析过程见附录A）。表4.1给出了各个学习过程的学习事例识别与分析结果。

表4.1　基于文献学习事例的跨组织项目网络组织学习过程分析结果

注：本表仅呈现最为典型的事例识别结果。

（1）个体层次的学习过程

由于跨组织项目网络的临时性和任务驱动性特征，个体层次的学习主要是个体间的相互学习，典型的学习事例是提到的组织内部工作会议和项目例会。其中组织内部的工作会议由于个体交互范围局限在组织内，是组织内的个体相互学习；而项目例会是跨越了组织边界，是组织间的个体相互学习活动。根据Jugdev和Mathur（2013）、Ramirez和Dickenson（2010）研究，组织内的个体交互学习依赖于组织内交互网络，而组织间个体交互学习依赖于组织间的交互网络，个体层次的学习主要对个体的认知和行为产生影响，即个体的知识水平发生变化。(www.daowen.com)

（2）组织层次的学习过程

组织层次的学习机制主要通过组织内个体与组织的交互机制实现，典型事例是Omar和Mohan（2006）、Kotnour（2000）提到的组织层次文档或知识管理系统。组织层次的学习会影响组织层次的认知改变，从而引发组织层次的行为变化（Kotnour，2000）。

（3）网络层次的学习过程

跨组织项目网络层次的学习主要指跨组织项目网络作为学习主体进行的网络层次的学习，其过程与组织层次的学习过程具有一定的相似性，主要包括跨组织项目网络与嵌入跨组织项目网络中的个体交互学习和跨组织项目网络与嵌入跨组织项目网络中的组织交互学习。Omar和Mohan（2006）在研究马来西亚政府一个多用卡项目时提出的项目文档系统学习机制是个体与跨组织项目网络交互的典型事例。依托于项目文档系统，个体可以通过查阅诸如组织内已有项目资料等组织文档进行系统性利用式知识学习，而项目定期通过采集和汇编优秀个体的项目成功经验等方式对项目文档系统进行更新，以实现知识探索式更新。跨组织项目网络与组织交互学习本质是跨组织项目网络共同知识与组织知识的交互过程。Kotnour（2000）、Brady和Davies（2004）在研究项目型组织如何基于项目的学习来提升项目能力时提出项目惯例与组织惯例交互机制：通过项目中个体对组织既有惯例的反思和新项目制度的探索式学习实现个体知识和组织惯例向项目制度的发展，以及基于项目知识对组织既有惯例的修正和发展，以丰富组织记忆，论证了项目知识与组织知识相互交互的必要性和可能性。如果项目型组织参与的项目是嵌于跨组织网络的，则该组织与项目知识的交互行为属于跨组织项目网络层次的学习行为。无论是跨组织项目网络与个体的相互学习，还是跨组织项目网络与组织的相互学习，其产生的学习效果往往具有跨层次性，会引发跨组织项目网络和个体或者跨组织项目网络和组织的认知改变。

基于上述分析，本书得出在跨组织项目网络的组织学习系统中，以跨组织项目网络为学习主体的网络学习过程、跨组织项目网络中个体组织间相互学习以及个体和组织向跨组织项目网络学习的过程都构成了项目网络的组织间学习过程，而组织内个体相互学习、个体和组织相互学习构成了项目网络的组织内学习过程。跨组织项目网络组织学习系统与单个组织的学习系统的差异性主要体现在组织间学习过程中（图4.1）。因此，跨组织项目网络学习系统中的个体和组织既是组织内学习的主体，也是组织间学习的主体，而跨组织项目网络则属于组织间学习主体。跨组织项目网络作为学习主体参与的网络学习会直接改变跨组织项目网络知识水平，而其他组织学习过程通过影响跨组织项目网络学习对象的知识水平来间接影响跨组织项目网络的知识水平。

图4.1　跨组织项目组织学习过程构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