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在《论语》中多次将“知(智)”“仁”“勇”三种美德视为构成君子人格的三要素,“知(智)者不惑,仁者不忧,勇者不惧”(《论语·子罕》)。
司马牛问君子。子曰:“君子不忧不惧。”曰:“不忧不惧,斯谓之君子已乎?”子曰:“内省不疚,夫何忧何惧?”(《论语·颜渊》)
儒家认为“智”“仁”“勇”以“仁”为核心,相互联系,相互补充,形成一个整体。“智”若离开“仁”,必将迷失方向而流于恶。“小人任智而背仁为贼,君子任智而背仁为乱”。反之,“仁而不智,则爱而不别也”。只有以智慧明辨是非和善恶,方可爱所当爱,恶所当恶。“勇”若离开“仁”,“勇”就势必成为背义之勇。
“君子有勇而无义为乱”(《论语·阳货》)。“仁者必有勇,勇者不必有仁”(《论语·宪问》)。所谓“杀生成仁”,“舍生取义”,说明“智”和“仁”也离不开“勇”。君子只有具备“智”“仁”“勇”三达德,才能逐步地达到“不惑”“不忧”“不惧”的精神境界。而这正是儒家君子人格所追求的完美人生理想境界。
孔子之孙子思在《中庸》中,从理论上进一步将智、仁、勇概括成“三达德”,指出“智、仁、勇三者,天下之达德也”。即认为“智”“仁”“勇”是通行于天下最基本的人类美德。“智”即是“明”,“明白”。在智的前提下才会有真实道理;“仁”即是爱人,是执行力的源泉;关键在于仁字。仁分大仁,小仁;怀小仁不伪则可以齐家,睦邻,亲朋;怀大仁者,先大义而后才小家,有仁有畏者,忧国患民之文士,其心可鉴有心却无力;夫有仁而复又勇者,大丈夫。子曰:“好学近乎知,力行近乎仁,知耻近乎勇。”君子只有勤奋好学,以求渊博知识,方能明白天下事理,故曰:“好学近乎知。”君子不只好学求知,还应尽力实行,使自己成为言行一致的仁德君子,故曰:“力行近乎仁。”在知行中君子难免做错事,只要自知羞耻,勇于知错改过,就能成为“过而改之”的君子。只有具备这三种品格,“则知所以修身;知所以修身,则知所以治人;知所以治人,则知所以治天下国家矣”。说明“三达德”的君子人格在修身治人中的作用十分重要。
《中庸》中还指出,调节君臣、父子、夫妻、兄弟以及朋友间的关系,就是靠人们内心的品德和智慧,因此说,三达德就是天下通行的品德。智、仁、勇靠诚实、善良的品德意识来培植加固。《中庸》中记载:“天下之达道五,所以行之者三。曰:君臣也,父子也,夫妇也,昆弟也,朋友之交也。五者,天下之达道也。知、仁、勇三者,天下之达德也,所以行之者一也。或生而知之,或学而知之,或困而知之,及其知之,一也。或安而行之,或困而行之,或勉强而行之,及其成功,一也。”(www.daowen.com)
宋明理学家在儒家思想基础上,进一步把“勇”分成“血气之勇”与“义理之勇”两大类。所谓“血气之勇”,即是由一时的感情冲动而鼓起的勇气,如暴行、蛮干,斗殴、自残等。所谓“义理之勇”,是指由道义而激起的勇气,如坚持真理而“百折不饶”之勇等,一再告诫人们“义理之勇不可无,血气之勇不可有”。
儒家提倡的“德义之勇”还有善于知错、改过之意,敢于自我否定。在儒家看来,人皆有过,连圣贤也不例外。问题不在是否有过,而是如何对待自己的过失。
“过而不改,是谓过矣。”(《论语·卫灵公》)。孟子曰:“子路,人告之以有过则喜,禹闻善言则拜。”(《孟子·公孙丑上》)
儒家“智”“仁”“勇”的君子人格,虽然有它的时代局限性,但它也蕴含有人类普遍理想人格思想的胚芽,具有永恒的普世意义,不仅为塑造现代儒商的人格提供了一个理论模式,而且“三达德”所包括的许多人共有的高尚道德,也为建构现代儒商提供了丰富的文化资源。在华人企业家中,要想把自己培养成现代儒商,就必须从儒家“三达德”思想中吸取其合理成分,努力寻求“三达德”思想与现代儒商的结合点和生长点,使“三达德”成为现代儒商必备的重要思想要素。不从中国传统文化特别是儒家思想中吸取智慧和启示,要想塑造现代儒商的理想人格,几乎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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