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世界上跨度最长的经济走廊,“一带一路”所涉及的地域之广泛、人口之众多,使其在政治、经济、法律、文化、宗教方面的复杂性和差异性不言而喻,加上目前跨境投资合作体系仍有待完善,都在无形中增加了中国对“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投资风险。《中国海外投资国家风险评级(2018)》共将57个国家纳入评级样本,其中35个为“一带一路”国家,占“一带一路”沿线国家总数的一半以上,包括新加坡、以色列、捷克、匈牙利和希腊5个发达经济体,以及阿联酋、沙特阿拉伯等30个新兴经济体,涉及1个非洲国家、10个欧洲国家和24个亚太国家,因而该报告中的数据对分析中国对“一带一路”国家的投资风险有较强的代表性。该报告对“一带一路”沿线的节点国家从经济基础、偿债能力、政治风险、社会弹性和对华关系五大指标出发进行标准化和加权计算,所得数据显示35个国家中,低风险国家(AAA-AA)仅有新加坡一个;中等风险国家(A-BBB)较多,包括阿联酋、波兰、匈牙利、泰国、巴基斯坦等27个国家;高风险国家(BB-B)则包括了蒙古、吉尔吉斯斯坦、埃及等7个国家,整体而言“一带一路”国家的投资风险较高。
根据美国企业研究所和传统基金会的统计数据(表5-3),2005年1月—2014年6月,中国企业海外投资失败或受阻的风险案例共130起,涉及全球59个国家或地区,总金额高达2 359.7亿美元,每起案例平均涉案金额达到18.2亿美元。其中,发生在“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风险案例共计33起(占总数的25.4%),总金额为565.2亿美元(占24.0%),涉及20个国家,每起案例平均涉案金额约17.1亿美元。[7]
表5-3 2005—2014年中国对外投资失败的大型项目的数量与金额
资料来源:美国企业研究所和传统基金会“China Global Investment Tracker”数据库。
就此期间中国在“一带一路”沿线国家投资失败的项目而言,从地区分布来看,主要集中在西亚和东南亚地区,特别是伊朗、菲律宾、缅甸、叙利亚等国家,仅西亚和东南亚两地中国投资失败案例涉及的金额已经达到455.9亿美元,占中国“一带一路”投资失败项目总额的81.3%(表5-4);从行业分布来看,中国在“一带一路”沿线各国投资失败案例的近八成都集中在能源和金属矿石领域,涉及金额超过480亿美元,共占总额的87.1%(表5-5)。可以说,中国对“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直接投资所获得的收益并没有达到预期效果。
表5-4 2005—2014年中国在“一带一路”沿线投资失败案例的地区分布(www.daowen.com)
资料来源:正点国际中国事业部。
表5-5 2005—2014年中国在“一带一路”沿线投资失败案例的行业分布
随着推进“一带一路”建设的步伐不断加快,中国对沿线各国的直接投资效率也引起了各界的广泛关注。田泽和许冬梅(2017)以2008—2014年为样本期,根据超效率数据包络分析法(SE-DEA)和Malmquist指数投资效率分析法,选取了中国对“一带一路”在西亚北非、东南亚、东亚、中东欧和中亚5个区域内具有代表性的35个重要沿线国家的直接投资面板数据,并对这些国家的OFDI效率和变化趋势进行了综合分析。研究表明,中国对“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直接投资的总体效率处于中低水平,而多数国家的规模收益则处于有效或递增阶段。2014年我国对“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直接投资达到DEA有效(理想水平)的有阿联酋、俄罗斯、捷克、卡塔尔等14个国家,占35个样本国家的40%;投资效率达到中等水平的有阿尔及利亚、埃及和阿富汗等11个国家;其余10个国家投资效率处于较低或很低水平。从规模效率和规模效益来看,2008—2014年除阿尔及利亚、阿富汗和埃及等10个国家投资规模效率值下降外,对阿联酋、波兰和俄罗斯等10个国家规模效率保持在有效状态,而对其他14个国家的规模效率都有不同程度的提升。[8]
同时,我国对“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直接投资的效率值从0.356到3.72分布不均,各国间的投资效率差异较大,其中对西亚、北非地区的投资效率水平最高,中东欧与南亚地区次之,对东南亚和中亚地区的投资效率水平则偏低。此外,可以发现在考察期内,中国对“一带一路”沿线国家投资的整体效率水平在逐步提高且国别差异不断缩小,其整体的投资效率均值由0.79上升到0.96,综合投资效率最低值由0.36增长至0.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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