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特·卡罗发生器能够带领我们更接近人文领域。科学知识分子和人文学者之间的分野越来越明显,终于爆发所谓的“科学论战”,使得文科的非科学研究者与文学素养相当的科学知识分子相互对垒。20世纪90年代在维也纳,这两种取向开始分道扬镳,当时一群物理学家认为,由于科学的长足进步,可以开始在属于人文学科的领域取得一席之地。依他们的看法,社会科学的思维中可能隐藏着许多文辞华丽的胡言乱语,除了在文学和诗歌等领域之外,他们希望把思想从华而不实的修辞中抽离出来。
他们将严谨的态度引进知识生活,坚称一项陈述只可能归属于两个范畴:演绎法或归纳法。前者就像“2+2=4”,也就是根据定义精确的公理架构(axiomatic framework)而来,结果无可争辩。后者是指能以经验、统计等某种方式予以证实的陈述,例如“西班牙今天下雨”或“纽约人普遍粗鲁无礼”。除此之外,其他都属无价值的渣滓,用音乐来替代形而上学可能都要好得多。毋庸赘言,归纳的陈述可能很难证实,甚至不可能证实,我们在谈黑天鹅问题时会说明这件事。而当经验论带给一个人信心的时候,可能比其他任何形式的垃圾还糟。不过,请知识分子为他们的陈述提供一些证据,这不失为好的起点。维也纳学派(Vienna Circle)是维特根斯坦(Wittgenstein)、波普尔、卡尔纳普(Carnap)等人提出各种观念的发祥地。不管他们的原创观念可能有什么价值,这些观念对哲学和科学实践的影响很大。它们对非哲学领域的影响也正开始显现,只是速度非常缓慢。
要区分科学知识分子和人文学者有一个方法:科学知识分子通常能够辨别其他人的著作,但人文学者则无法区分科学家和能言善道的非科学家两者的作品有什么不同。当人文学者开始使用科学界的术语,例如“测不准原理”、“哥德尔定理”、“平行宇宙”(parallel universe)或“相对论”,不管是断章取义还是使用了截然相反的意义,上述的现象都更为明显。建议读者阅读索卡尔(Alan Sokal)所著的讽刺作品《知识的骗局》(Fashionable Nonsense),就可以了解这件事。我在飞机上读这本书时笑个不停而且笑得很大声,引来其他乘客的指指点点。只要在文章后面列一堆所谓的科学参考文献,就可以让人文学者相信你写的是科学著作。(www.daowen.com)
对科学研究者而言,科学必须要求推论的严谨,不是随随便便把广义相对论或量子不确定性(quantum indeterminacy)列为参考文献就可以。这种严谨可以用普通英文来表达。科学讲究的是方法和严谨,在最简单的散文体文章中都可以发现它的踪影。比方说,读道金斯(Richard Dawkins)的《自私的基因》(Selfish Gene)最令人拍案叫绝的是,虽然书内没有一条方程式,读来却好像是从数学的语言翻译过来似的,然而它仍是优美的散文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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