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祖籍在河南。在我出生的前几年,天下大旱,赤地千里,饿殍遍野,为了活命,我的父母带着全家从河南洛宁山逃难到山西平遥,继而辗转到山西运城。1932年,我在运城降生,取名“运生”。在我12岁那年,父亲一病不起,丢下我们兄妹四人,撒手人寰,全家五口人靠母亲摆水果摊勉强度日,生活过得异常艰辛。1947年年底,运城解放。因母亲年老多病不能摆摊,我15岁便继承了母亲的营生,干了没几个月,生意愈加艰难,便转行改卖旧衣物。这样的生意也获利甚微,难以养活家人,我又转行贩卖纸烟。
每天,我从商行进货到市场摆摊,有时到南庙、北相赶集,干了一年也是仅能维持生活。为了扩大经营,我就合计和邻居杨锦华二人合伙经营纸烟,在商行进烟,到市场批发,为了降低成本后来又到河南陕州、洛阳、郭镇烟厂进货。
那时进货非常困难,没有汽车、火车,买回的货全靠马车拉、牲口驮,有时货主压货,风险大,又受罪,路途中还不安全,当时物价猛涨,我们带的冀币一大包袱也买不了几箱烟。尽管有诸多艰险,但贩卖纸烟在当时的获益还算可观。1952年年底,有了一点积蓄,我就在运城东街开了间门面,取名福生祥纸烟铺,自己开始当起了小老板,期望一展宏图。
进入20世纪50年代中期,国家实行公私合营,对民族资产阶级进行社会主义改造。
合营前那段时间,上面对学习抓得比较紧,工商联组织我们学习党的各项政策,国家对民族资产阶级实行“包下来”的政策、赎买政策,明确了人员安排、资产评估等一系列有关公私合营的问题。通过学习,私方解除了后顾之忧,自觉自愿参加公私合营。在这个时期,我和经营户们的心情是说不出的喜悦,在工商联统一指导下,各行各业组织了青年锣鼓队、秧歌队,欢迎全行业公私合营的到来(不分企业大小,按照行业合营)。
私营企业在工商联的组织领导下,开展了一系列的学习、宣传工作。那时经常对私方人员进行爱国主义教育,反对投机倒把、哄抬物价等行为。当时工商联下设行业公会,行业公会设主任1人、副主任2人、书记1人。书记负责行内的管理工作,到外地采购必须申报品种数量,货回后批价,实行明码标价。一次在大礼堂召开的会议中,领导向我们传达了毛主席的指示:“国家困难时,你们做了贡献,党和人民永远不会忘记。”我们听后心中非常高兴,特别温暖,纷纷表态要好好经营,多纳税,支持国家建设,我们坚信只有走社会主义道路才是光明大道。
1958年,公私合营以后,像我这样的店员、私方人员都成了国家的职员。对我来说,这样的身份是非常荣耀的。与此同时,公私合营后,对私方人员也量材使用,部分店员分别担任公司的副经理、会计、业务门店的主任、营业员等。(www.daowen.com)
当时由于从业者文化水平普遍较低,生产工作之余的学习成为常态。私方人员在工商联组织下学习,店员在工会组织下学习,有时又合在一起学,有扫盲、初小、初中、高中等学习班,大家都踊跃参加,学习劲头很大。
早上6点上课,8点上班,晚上开会到10点才休息,没公休假日,有时还学习企业公约和业务知识,一天下来非常紧张和劳累,但又很充实。
那是一个艰苦的年代,也是一个激情如火的年代,那时的企业盖楼房、拆房的残土要职工自己拉,职工不仅管生产,还要挖防空洞、修池南路。每年到了夏秋农忙季节,还要组织职工下乡支援农业生产。企业里所有事情也都是职工自己操办,譬如食堂买瓜果蔬菜,需要职工拉车自己到瓜地菜园拉,最远的曾经跑到孤山,往返一百多里。
在那段艰难的岁月,我先被安排到国营商店做了两年销售,又被安排到国营副食店做了店员,几年后又被调到冷食部当了会计,直到“文革”结束。
那段时期,虽然物质生活贫乏,工作繁重,但我们热情高,干劲足,因为党信任我们,尊重我们,把我们称为工商界人士,我们就要代表工商界的形象,带头接受社会主义改造,坚持走社会主义道路,为新中国的建设添砖加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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