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以自己的力量消灭对方,那当然是很好的,但任何人的力量总是有限的。这就需要能够利用种种矛盾,特别是对方营垒内部的矛盾。而可以利用的矛盾总是存在的,就是一时不存在,也可以制造出矛盾来,削弱对方,为我所用。
古代封建统治者对待农民起义军,在军事镇压同时,还在起义军内部制造混乱,谋取内讧,在政治上采取“剿抚并用”的手段,打进来,拉出去,千方百计地制造起义军内部分裂,达到镇压起义的目的。
爆发于1841年的太平天国运动,轰轰烈烈,波澜壮阔,很短的时间内,便席卷大半个中国,大有破竹之势。太平天国运动,不仅直接打击了满清封建统治,同时也损害了帝国主义的在华利益。于是,镇压太平天国,成为满清政府与帝国主义的共同目标。但从当时的形势来看,国内外反动派,不单对太平天国采用军事镇压,同时也从政治上来瓦解太平天国。所以,帝国主义向满清政府献计:“照现在的形势来看,没有什么可以阻碍它们的胜利。有之,唯内讧而已。”
这条计策,深得清政府的赞赏。曾国藩就曾不止一次地叫嚣,主张以知贼为急务。也就是说要急于了解和掌握太平军的内部情况,然后对症下药,采取措施,打击太平军。于是,他们派遣训练有素的间谋,打人太平军,刺探情报,安插奸细,窥探太平军中有无“吞并之事”,企图制造分裂。(www.daowen.com)
比如,潜伏于天京城内部的清朝官吏张继庚,即为内奸。他曾7次写密信给反动头子向荣。向他报告不少有关太平军的军事设施、兵力配备、人员调动以及政治经济等方面的情报,使得清军能及时了解太平军的动向,并采取相应的对策。为使太平军“相互涂炭”,他利用机会散布流言,说什么“东王待广西人厚湖南人薄”,其目的在于挑拨太平军水营与东王府官兵之间的关系,破坏他们的团结,并极力煽动湖南官兵自行“结盟”,拉山头,搞宗派,甚至策划他们投降清军,从太平军内部进行颠覆活动。
清军还将太平军将领“分别等次新旧”,分门别类,对不同的人,采取不同的对付措施,妄图从中寻找缺口。比如,对太平军内部的异己分子,他们的原则是“求善间者多方以误之,使其自相鱼肉”,坐收渔人之利;对加入太平军的少数所谓“读书明理之人”,他们的原则是收买,使其充当内奸,“谋内讧”,“通消息”,搞策反;对少数投敌叛变分子,他们的原则是利用他们去拉关系,给太平军内部写诱降信,采取挑拨离间、封官许愿等手段,引诱、腐蚀起义军队伍中的不坚定分子,培植效忠清王朝的分裂投降势力。
问题的另一方面是,清军使用谋取内讧的战略战术,并取得了一定的战略效果。除他们自身的势力外,还在于太平军内部发生了动荡,出现了混乱,客观上为清军的潜入提供了契机,使得清军有了喘息的机会,卷土重来。石达开的率部出走,韦昌辉的屠杀事件,竟使得太平军大伤元气,人心涣散。在这危急之时,清朝咸丰帝一再要求“乘其内乱,次第削平”,“乘其人心涣散之际,设法散其党羽”。再加上太平军攻克南京后,放松了警惕,也没有乘势出击,而是在南京建都,改南京为天京,不思上进,贪图享受,以致太平军内部的危机日益加深。正是在这样的情形下,清军重整力量,四面反攻,围困天京。在江西战场上,曾国藩部队顺江而下,剿灭太平军,进逼天京,直接威胁着天朝政权。清军还用重兵尾随石达开,前堵后追,逼得石达开走投无路,全军覆没于大渡河。石达开出走太平军总部,标新立异,但结果却无一生还。这其中,就有着清军谋取内讧的重要因素。再如天地会虽然参加太平军,但仍保留自己的称号与旗帜,内部纪律松驰,军械不整,还存在着相当严重的地域之见,心胸狭窄,经常与太平军发生矛盾。在天京被困的极端困难之时,矛盾更加突出,甚至相互猜疑,相互攻杀,给清军以可乘之机,以致被清军各个击破。最后,持续了十几年的太平天国运动,由于农民阶级的阶级局限性,由于国内外反动势力的联合攻击,由于其内部的混乱与分裂,终以失败而停止了战斗。中国近代史上第一次大规模的农民起义,终因其内部分裂而彻底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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