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这里的特殊“背景与条件”以及历史经验,是我提出并实施“变革纸山,重组资源,开发旅游”的理性思想基础,但作为一个特殊经济社会区域发展的纲领性决策,从理论上检验,还是不够完整、不够严密的,只能说“不办工业”不等于“可办旅游”。办旅游还需进一步做大量的“探索与发现”资源、整合资源、评估资源工作;由资源条件如何来决定。对于这个基础性的理论原理,作为一个既是研究“区域经济”的学者又是当地领导层的主持人,是不能忽略的关键“工程环节”必须高度重视,踏实做好。
为此,在我来泽雅充当没有工交财贸业务的“工交财贸副区长”二年中已经做了大量的调查研究工作,也就是说“早有想法”积累了充分的资料,写出了包括:《用生产力标准谈泽雅山区经济》《泽雅山水谈》《纸山的启示》《论泽雅卫生纸市场营销问题》《一个富村变穷村的思索》《周岙再生塑料基地为什么存在》《浅论开发泽雅劳力资源》《泽雅水电改善说》《在发达地区建立“工业区”的诌议和构思》《论泽雅山区、老区政策优化之必要》并结集为《泽雅山区经济探索》出版发行。特别,其中《用生产力标准谈泽雅山区经济》和《泽雅山水谈》两篇论文,集中论述了“泽雅的未来”明确提出:用生产力标准走泽雅自己的路。
尤其,《泽雅山水谈》将泽雅的山水资源以分别为“谈山、谈水、谈山水、谈山山水水”等四个专题论述其资源的未来开发利用价值并做了明确评估,说:从长远来看,是一个不可估量的财富。这是由于它的地理位置、气候温差、土壤水质、蕴藏量、成熟度等自身条件颇为优越,构成了可开发潜力大、综合利用值高的乐观前景,使其具有战略地位,至少在浙南政治、经济、文化中心——温州市区的现代化发展中将是资源宝库、供给基地、经济后盾、旅游(疗养)胜地、生态屏障,我们务必予以高度重视,充分开发利用之。
在二年的“探索与发现”中重点是“旅游资源”的搜集与考察。在没有路、没有车、没有固定食宿的原始条件下,几乎天天带着干粮、绳索,穿着登山鞋,由林保国、支香妹、林健夫、黄长春等人轮换带我爬山岭、钻柴笼、过溪涧、相互手牵手、绳拉着绳走遍泽雅从未走过人的地方,把一处一处的人文自然景观拍摄记录下来,并编号登记分别归类为龙溪、珠岩、五凤、崎云、龙井、西山、七瀑涧、金坑角、高山角等10个“景组”入册。
对于这些难得的旅游资源,虽然是古有的,但发现获取还是第一次,使人格外珍惜可贵。每当我发现一处,都不自觉地联想起泽雅人平时所传说的泽雅有“流米岩”“石宝盘”“摇钱树”的故事,价值连城,不可估量,是未来经济发展的用之不尽,取之不竭的无限资源。尤其,与纸连在一起的人文景观,如泽雅特殊的山、特殊的水、特殊的设施设备的水碓、腌塘、纸槽、古碑、古道和纸农菜以及他们的“行话”“行规”“行俗”等都是难得文化至宝。泽雅人把这些资源比作“流米岩”“石宝盘”“摇钱树”是不无道理的,我说“不夸张”。
但是,经过整合评估,所收集到的资源还仅仅是最初的原始纯自然资源,没有名称、没有路径、没有含义、没有史料,需赋予人文内涵生命充实丰富,成为精神文化景观,被人所接受、欣赏,还必须经过一系列“后提升”工作,使之成为旅游商品,争到市场份额与效益。
这些“后提升”工作包括:基础设施建设,资料整理建档,信息设置建立等,其中大量的工作景区、景点、景观命名。名不正,言不顺,言不顺,事不成。没有名的景观一切无法运行操作,指引无的、宣传无言、规划无名、申报无题、问路无指。200余个景观,加之景区、景点以及站名服务点名约有300余名,可用老名仅30%左右。这些名称不是随便可以叫个名,一则,国家有管理规定;二则,是有规律的;三则要有一定的文化内涵,人们能接受,更重要,景观从无名到有名应该更精彩。要使人一听名就想来,来了看了景感觉名副其实,流连忘返。
对于这些特殊地名,我的基本观念理论在《论特殊区域地名的命名与把握——浙江泽雅风景名胜区案例》中提出“四个论点”:一是,注重规律,有利经营,把握“四特”(特点、特征、特色、特别);二是剥离行政,另立“辈份”,形成体系;三是,紧连根脉,优选老名,慎用新名;四是,控制败笔,提升完善,发展“纸后”。
我曾当过历时5年的温州市地名办副主任、瓯海县地名办主任,对地名经过专门培训,有一定的基础知识,在这次泽雅“开发旅游”中正发挥了我的“老行当”作用。为了我所取的景观名符合我自己提出“四个要求”,这些的命名工作,我采用实地现场取名,根据发现景观时的“即景生情”的原始激情、感受、形象而取。因此,比较接近实际,得之人们的接受认可。
第一个发现点(即现在的七瀑涧景区),是西岸中学校长吴绍林、下庵村支部书记林保国夫妇、医院医师林健夫、副区长黄长春等人带我进去的。其实,是他们连抱带背,手牵手、绳拉绳从深箩漈瀑布出水口背上涉水进去的,不小心一脚滑下去就是万丈深潭有去无回。幸亏他们严密组织。
当进入第二瀑(当时没有名,现称青蛙瀑景点)时,我的整个心情变了,似进入了神仙境界,见到每一景观都像活生生的史前留下的“活化石”姿态形状:一尊形似青蛙巨石,登在高处俯望下方水潭隐隐现现的鳄鱼,喷出瀑水投情显媚。天界神仙是禁婚的,他们只能如此永远变石相望。神了,就称“青蛙瀑”“鳄鱼潭”。
环顾四周,左有独立绿丛山墩,右有似合未合耸立两崖,四处合围,一坡挡路,前进必爬坡而上。于是,我又即兴连取了名:左墩取“观瀑台”,右崖取“双崖合璧”,而山坡,其实是有惊无险之坡,为鼓励游客前进观景,取名好汉坡。
“好!”从人不约而同合呼。五名景观不知期待多少年?从此有名有姓了,归宗“泽雅藉”旅游景观名册。
众人爬过好汉坡,继续前进是一处绝境深渊溪峡,水急山耸,形奇多弯,阴森幽静,悬崖陡壁,好一处连接好汉坡强烈运动之后听水读崖休闲体验地。
“我们为此处取个名吧!”林保国提议。
综合绝境/幽静/听水/读崖此景此情,我即说:就称它“通幽峡吧!”
“这里是否建造一座相配的竹桥让人有惊无险的行走过溪?”
“这点子好!”
“不建桥可能更有味”
说罢,大家提鞋涉水过溪。我是林保国背着过溪的。
前进,又遇绝妙之景:满满一峡巨岩卵石望不到尽头而铺,各姿造型大小不一;有立有躺,似卧似跃;像狮如虎,成群挡道;好奇好怪,可爱可怕。想前进,无道可行,只能一岩一岩地跳进去。真是鬼斧神工,魔力使然,把如此多而重的巨岩集中造化出“活化石”无墙自然动物园供人无伤欣赏。(www.daowen.com)
“好景!妙境!我们跳!”大家不约而同、无令起跳,向前跃进。
“这里有多少岩石知道吗?”跳过来后,我好奇提问“一千块有吗?”
“足足有”大家齐说。
“那,我们就命名它‘千岩跳廊吧!”接着我又补上一说“全国少有的户外运动项目”。
此地,为“千岩跳廊”上游,与“千岩跳廊”完全两个境界。但两者是“动”“静”的相配,“跳”“休”的互补。跳后可在此休息。这里溪水涓涓微流,巨岩三五成伴在水休闲自得,一组三尊巨石各姿相拥相依,形似酒后趣乐;一组大小两岩相依,似同哥弟相牵;一组一石独尊而立,周围一群似坐岩石相围;一组一块特大巨型方石,周围散布各形石墩‥‥‥。各组各型,各有情调,于是,我就型就调分别将各组自然岩石塑像造型取为名:三仙醉酒、哥俩好、老僧讲经和天然戏台。
接着,在附近又取了“岩下亭”“莲花瀑”。
龙虎瀑(此名据说林志文所取),为“七瀑涧景区”第五瀑,是一处有特色的瀑布。远望,不见瀑布面,只听流水声;近观,瀑明声响隆隆,潭暗低吟和声,构成龙吟虎啸之特异景观。故名龙虎瀑。
在龙虎瀑前,我们看瀑听声观山赏石。在寻找暗潭中发现一处二块巨岩悬空镶嵌着一个形似圆珠岩石,似落不落,稳如相连;上方山屏悬挂长长翠绿龙须草丛飘勉;下不见底数暗潭水流去向东海龙王,可是,把龙王最喜欢的“珠”遗忘带去见面献礼。
在这里,我取了三个景观名称:双岩含珠、翠屏壁、翠屏峡。
再前进,可没有路了。但天下真有奇事:庐山有“天生一个仙人洞,无限风光在险峰”,泽雅也有绝妙之洞,“天生一个通天洞,无限风光在险峰”。正在我们众人无路可走之时,竟在发现龙虎瀑西首有一个暗洞,进去上方洞口天光射照通明。我异想天开说,我们爬上去看看,或许“无限风光在险峰”可以出去前进。
于是,我们几人搭人梯将绳子拉上洞口,试着钻出头顶洞口前进。我是被一个力强气壮的泽雅村青年的手托着上去的。遗憾不知他的名字,只知道是阿春的弟弟。
喜的是“无限风光在险峰”,出洞之地正是“九涤漈”(此是老名)之前的开阔地。此时的我完全进入“忘我意境”躺在“九涤漈”前的开阔地上,面迎天际,身融午后阳光,心身舒畅,思想飞翔,忘却自己身负扶贫之责的穷地方的主持人,犹如自己身拥豪富天境世界,似“阿凡提故事传奇”中强大富裕帝王,世界各地游客,包括总统政要,名人凡夫都来泽雅游览观光,我和泽雅全体百姓出村迎接,好大风光,好大气色,我们泽雅富了,“风”了,起势了!
一阵随风而来的九涤漈瀑布飘水搞醒自觉不自觉呼着:通天洞!
我意识到:旅游,将是泽雅“通天之富、通天之道”众人与我一样,沉醉在美好享受之中。但是,阳光渐渐西移,山风隐隐转晚。告诉我们抓紧向前探索美景。一路上我们又取了:三连缸、仙人脚印,打算转弯向庙后村歇息就餐步行回程时,又见一大瀑布,于是,我们又被打动去观察。
但是,走进景观之地,只听到瀑布声,不见瀑布。在寻找可见角度,我突然发现一爿天然的岩墙、生着长方形似窗的墙洞,伸头一看,竟见瀑布全景观,势强声响,隆隆如雷,太神奇了!这是“七涧瀑”中的最后一瀑,只能在此才能观到美景全貌之色。因此,许多人说:七瀑只六瀑。
于是,我将它取名“天窗飞瀑”。
那天晚上,我们在庙后吃晚饭,踏着山路返回驻地泽雅村。
吃饭之间,回程路上,大家谈话一样情绪一个主题:兴奋、满足、踏实有底。
接着,一些重大的景观名称运用此法连连应顺而出,如西雁、四连碓、天下第一珠、瘦人岭、滴水观音、麻菇岩、卧山大佛、东山十八景、黄山七瀑六潭、金坑峡、天门峰、高山角、天然书岩、上潘古村、庙后红豆村、登云桥、源口永宁桥、西岸同昌桥、泽雅村澄川路、珠岩岭等等一批著名景区、景点、景观地名。
(注:关于西雁、四连碓地名如何产生,请见本书《泽雅地名考》《论特殊区域地名的命名与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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