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曾有过一句俗语:千里路上做官,为了吃穿。那么,从小生长在沿海发达地区且有着理想职务和优厚待遇的卓金贤,不远数千里从福建莆田县来到全国出名的贫困县——宁夏西吉,到底为了什么呢?
作为西吉县委常委、政府副县长的卓金贤,平时他不是下乡调查,帮助基层解决问题,就是参加各种会议或项目论证工作,很难有空闲。这天,他接待完家乡福建远道而来的记者,把他们送到隆德县城后,才冒雨返回西吉。在县政府四楼他的办公室兼宿舍里接待了我们。偌大的一座楼房,平时只有他和新调来的杨县长为邻做伴。这天杨县长下乡未回,仅有他的房间亮着灯。我问:“卓县长心慌不心慌?”他笑着说:“现在习惯了。”
“习惯了”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一边是市经济繁荣、商品经济发达的沿海闹市,一边是黄尘蔽日、荒山裸露、山大沟深、经济文化落后的贫困山乡;一边是上有父母、下有妻子儿女的天伦之乐,一边是住单间上大灶的孤独……要习惯,谈何容易?两年前省委领导在欢送他们自愿到宁夏南部山区挂职锻炼的8位干部时,要求他们要过好4个关:气候关、饮食关、语言关和家庭关。经过一年多时间的锻炼适应,这4关都过了。初到这里,从小沐浴着海风在湿润宜人的福建生长工作了30多年的沿海人,一下子到了十年九旱、“风吹沙石跑”的西北黄土高原,他们8个人全流鼻血,眼睛充血,嘴唇干裂,他们除了服一些药物外,硬是挺着。在饮食上,南方顿顿不离海鲜海味,可西吉却是单一的牛羊肉加土豆萝卜,牛羊肉虽然是西北人民的美味佳肴,但对他们吃惯海味的南方人来说,却是油腻膻腥难以下咽,那种辣椒的辛辣,更使他们头疼。卓县长第一次在田坪下乡时,乡上见是远方的客人,就特意做了一顿羊羔肉,谁知他却很不习惯,最后要了一碗开水,在开水中涮掉辣味和油腻,才勉强吃了一顿。下乡时,群众多用浆水面招待他。浆水面虽然清爽可口,但没有吃惯的人胃上不好,整天肚子胀。他在努力过前两关的同时,也努力过语言关和家庭关。作为一方群众眼中的父母官,就要用语言同群众交流。闽语与西吉方言差距很大,一开始他找办公室的秘书和司机当翻译,学习西吉方言土语,他也尽最大努力放慢节奏说普通话,很快就沟通了语言。最难过的要算家庭关。他的父母和岳父母都已年过七旬,且身体不好,他的妻子是一家公司的经理,儿子只有12岁,真是上有老、下有小。对于老人和孩子的照顾,虽然托了兄弟和亲友,但感情上却一时无法割舍。是啊,谁不思念远在天涯的父母妻儿?哪个父母不记挂远在异乡的儿子?哪个妻子不思念远方的丈夫?哪个儿子不想念朝夕相处的爸爸?为了搞好工作,他一年之中仅回一次家,为了节省电话费,有时夜里凌晨才与家人通话问候。西吉的干部说:“卓县长顾了西吉这个大家,却忘了莆田那个小家。”这也算是对卓金贤过家庭关的最朴素的评价。(www.daowen.com)
为了造福西吉这一方水土一方百姓,卓金贤跑遍了西吉的26个乡镇和一个吊庄移民区,走访了一些贫困村和100多所中小学。通过调查研究,他提出了彻底改变西吉落后贫困面貌的5点建议:一是抓教育,改变群众文化结构,提高群众文化素质,加快群众接受科学技术的意识;二是抓绿化,退耕还牧,改变广种薄收大农业结构,保持良好的生态效益;三是抓吊庄移民搬迁,把群众从地少人密的穷山沟原始的生产和生活方式中解放出来;四是抓精耕细作,改变原始耕作状态,实行科学种田,调整农业结构;五是抓劳务输出,使富余劳力走出家门,经风雨,见世面,学技术,长见识,挣钱养家。卓金贤的建议得到了县委、政府的重视,在落实中取得了较好的效益。与此同时,他积极牵线搭桥,为西吉引进项目、资金和人才。1997年元月,莆田与西吉签订了投资亿元的“马铃薯淀粉合作项目”,建成4家淀粉厂和1家饲料加工厂,年产淀粉6万吨。这5家工厂已经相继建成投产,收到了良好的经济效益。1998年仅销售土豆一项,西吉县农民人均可收入400元。这几家工厂成为东西部合作的典范,赢得了国家有关部门的好评和社会舆论的广泛赞誉。两县还签订了劳务输出2500人的合同,到1999年8月底,西吉向莆田输出劳务工1280人。为了方便打工的回族生活习惯,还从西吉聘请了两位回民厨师。据不完全统计,这些西吉劳务工从莆田创收400余万元。为了改善办学条件,救助失学儿童,莆田香江集团公司总裁郭文雨先生为西吉捐资100万元,用5年时间援建5所希望小学。投资40万元,建成了2所小学。郭先生还资助100名特困学生从小学读完大学。莆田县捐资60万元兴建的西吉一中综合实验楼和投资40万元兴建的玉泉营小学、沙葱洼小学交付使用。莆田县医院每年都帮扶西吉县医院,赠送西吉县医院16台医疗设备和1辆救护车,而且每年派35名专家到西吉医院进行业务指导,并无偿为西吉培训医疗骨干。莆田二中与西吉一中开展手拉手活动,双方派校级领导挂职学习,互派教师开展教研活动。在援助西吉吊庄移民开发方面,莆田县更是倾注了极大爱心,投资500万元资金,与宁夏一同建成了“闽宁村”,搬迁西吉贫困农民1000户。卓金贤还根据“莆田禽苗走天下”的优势,投资50万元,在西吉开辟建设了珍禽养殖场,孵化小鸡20万只,培养养殖专业户100户。卓金贤在帮扶西吉方面,不但在大处着眼,千方百计投资金,上项目,而且在关心西吉老百姓的生活小事上也十分尽心。经他联系倡导,莆田全县10天内捐出衣服9.8万件,其中把一半捐给了西吉县的困难群众。两县党委、政府、人大、政协、妇联、教育、卫生等方面领导多次互访交流,卓金贤同志做了许多很有意义的具体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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