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技术创新网络是围绕企业形成的各种正式与非正式协作关系的总结构,技术创新过程的复杂性迫使企业与其他组织交换技术创新所需的各种知识与技术,以整合合作各方的竞争优势[73]。因此,社会网络的联结机制及其特性,为技术创新网络的分析提供了相关的理论工具。
2.2.3.1 整体网研究
整体网络研究需要大量的时间与经费的投入,倾向于讨论整体网络的演化过程,纵向研究更为常见。整体网的研究主要针对网络特征与演进,网络产出展开。
(1)网络特征与演进。整体网的研究关注于密度、中心势以及子网或派系的存在。Lipparini & Lomi(1999)研究表明一般网络结构和网络中每个组织的位置影响信息在网络中的传递[74]。网络中的连结密度,特别是密度重叠将随着时间增加而增加(Venkatraman & Lee,2004)[75]。尽管中心势影响网络的整合与协同,密度与中心势不能同时最大化[76]。在两者间必须取得折衷,大量连结的存在并不意味着网络一定是集中的。不同类型的网络模式步入成熟阶段的时间不同,一些过去的结构往往比当下的结构对绩效发挥更大的影响。时间会改变通过网络的流量,随着密度和中心势的变化体现网络结构的优势(Soda,Usai & Zaheer,2004)[77]。
网络的发展可以视为使用资源和规则、规范,作为驱动网络发展的指导机制[78]。这些规则取决于单个行动者赋予它们的意义,所以网络的发展依赖网络中所有组织的机制、意义、目标以及价值[79]。网络中一组关键的节点(组织)以及它们的领导者经常扮演关键的角色,作为这些规则和实践的主要执行者经常反映它们所处的环境(Hendry et al.,1999)。这些关键节点的实践与承诺将造成网络和社区层支配逻辑的发展,网络内的主导核心可能驱动网络如何发展和演化。Powell等(2005)发现少数稠密的组织支配着网络,并成为这些网络内协作的关键行动者。Bazzoli等(1998)研究指出。关键网络能够通过集中时间和精力用于教育利益相关者以及网络内的其他组织来改变网络的演化[80]。
(2)网络的产出。网络产出是整体网研究的另一个主题。在商业社会中,研究者更关注效率而不是效果,他们认为组织层面的产出比网络层面的产出更有实际意义,因为网络中不同组织对效果的看法是不一样的。实际上,在某种情况下,合作网络对整体经济会产生负面影响(例如卡特尔组织),而且被证明是组织间甚至是区域间不稳定的竞争优势的结构性来源(Grabher,1993)。网络也是会失败的。例如,Human和Provan(2000)发现网络的持续性取决于内部和外部的合法性并在演化的初期阶段获得支持。他们总结认为正式网络,如果不是基于先前的合作关系更容易分崩[81]。
与个体网络研究的丰富程度相比,整体网的研究规模仍然是十分有限的。目前为止,大多数的整体网研究都使用定性的数据或者标准化的问卷进行结构化的网络分析,较少使用客观的定量数据进行研究。
2.2.3.2 网络结构对技术创新的影响(www.daowen.com)
社会网络理论提供了两种不同的视角来审视创新网络结构如何加强对知识的创造。Coleman强调社会资本以及团结的好处,闭合的网络可以使人们更愿意交换隐秘性知识。密集结构的社会网络保证了相互信任、规范、权威和制裁等制度的建立和维持。因为具有同样的第三方合作伙伴,高密度网络减少企业间的信息的不对称性,增加各方知识基础上的信任[82];高密度网络会产生大量的企业间联系,网络内信息和资源将更快速地流动。信息传递的平均路径的缩短,有利于创新知识和成果的迅速传播、学习和转化。网络中组织间的连接构成了网络资源配置的路径,在网络中,密集的关联边代表了更为广泛的资源配置范围和更为高效的资源配置效率。由于网络封闭性使投机行为可见,企业会约束自己的行为避免合作的障碍,更有利于合作与知识共享。
Burt强调信息与控制的好处,松散的网络有许多结构洞的网络提供更多的非冗余知识信息资源[83]。他认为网络中的关系并不是均匀分布的,有的地带稀疏,有的地带稠密,而一个网络中最有可能给组织带来竞争优势的位置处于关系稠密地带之间而不是之内,他称这种关系稠密地带之间的稀疏地带为结构洞。网络结构洞能加强企业知识的创造,断开的节点意味着企业可以及时接触到多样化的信息,有利于企业的创造力与创新。
两个理论观点激发了许多研究者进行相关的实证研究。Arndt,Sternberg(2000)对欧洲ERIS项目的调查数据进行分析,认为10个欧洲区域中,拥有紧密合作网络的制造类企业更加成功并表现出更好的经济绩效[84]。张永安,李晨光(2010)认为适当缩短创新网络主体间的平均最短路径长度、提高聚集程度、加大主体顶点度分布可以促进创新资源向收益的转化[85]。Melissa A Schilling,Corey C Phelps(2007)通过实证研究得出高聚集度和高联结强度的创新网络比不具有这些网络特征的创新网络更具有创新产出能力[68]。Corey C Phelps(2010)对通讯行业77家企业的创新行为进行研究,进一步证明网络密度(闭合网络)加强了探索式创新的绩效[86]。许多研究都认为两者应该有一个折中,两种结构的有效性取决于不同的任务性质。Hansen(1999)证明相对复杂的不确定的任务会从闭合网络中受益,不那么复杂、确定的任务则从松散网络中受益[87]。Uzzi(1997)得出了相似的结论。然而,Gabbay and Zuckermans(1998)研究发现反过来也是对的。在典型的复杂及不确定的基础研究领域,科学家从松散的有许多结构洞的网络中受益,在典型的不复杂、确定的任务中,科学家从密集网络中受益[88]。
学者们不同的研究结论促成了另外的研究假设:成功的网络能够平衡社会资本的益处与风险。例如Perry-Smith and Shalley(2003)认为网络均衡团结,信息和控制效益最有利于创造性工作[89],Uzzi and Spiro(2005)通过网络测度(网络规模、联系频率、网络中心性)证明知识创造与倒U型曲线相关[90]。王发明、蔡宁和朱浩义(2006)在探讨集群网络成长过程中的风险中认为聚集程度高、联结稠密的网络结构使得网络的开放性及弹性降低,网络僵化,最终可能导致衰败;而聚集程度低、联结稀疏的网络结构的开放和灵活性,有利于外界信息的流入,在变化剧烈的环境下创新的产生更有利[91]。另外,还存在少量的研究验证Coleman和Burt的观点不是互相替代的,而是互补的。McFadyen et al.(2009)研究表明,那些在松散网络中(与所有可能的合作者已发表的出版物数量)参与强联系的科学家(同一作者联名发表的论文的重复次数)最经常在高影响因子的期刊上发表文章[92]。
小世界网络的研究把强联系与结构洞整合到了一起。小世界网络即具有高度闭合与强联系的本地集群,同时也具有大量的弱联系桥接其他的集群。在研究中认为同时拥有两个条件(集群中的强联系与其他集群的桥联系)的团队或区域是最具有创造性的(Capaldo,2007;Fleming et al.,2007;Uzzi and Spiro,2005)。小世界网络带来的研究启示在于网络关系的连接强度与结构洞需要同时进行验证和分析,与其把它们看成是相同架构中的两个极端,还不如认为它们组成了不同网络边界中的两个架构[93]。
社会网络分析法为本书对于产业创新网络国际化的研究提供了完整的分析框架。该方法尤其适用于产业创新网络的研究。采用整体网的分析思想,连续跟踪整体网络的特征变量能够很好描述产业创新网络的国际化演进路径,进而分析国际化演进对技术创新的影响。个体网络的分析思路与测度指标则帮助我们研究和探讨产业创新体系中的重要主体——企业个体的国际化战略选择对技术创新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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