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上所述，需求、产业技术体系、生产要素、国家政策、企业管理等共同作用和影响着产业转型升级。这里，需求不仅包括区域市场，也包括国内和国际整体市场，它不仅在理论上是最终的决定者，而且也在现实中越来越发挥出直接的决定作用。需求通过对技术的影响来发挥作用，技术决定新产品是否具有较好的收入弹性，和一个产业的比较劳动生产率是否具有优势，技术的关联性则进一步构成产业技术体系，从而影响由产业链、同业竞争构成的产业关联。生产要素包括区域内的资源禀赋和区域外的可获取资源。国家政策包括特定的区域性扶植政策和非区域性的产业政策。而企业管理则通过企业发展战略、创新战略、制度安排等方面反映了上述因素对生产活动的影响。

综上，产业转型升级的基本路径是：根据市场需求的预期方向，政府推动企业或企业自主地综合考察区域内外相关技术、资源、政策的可获取性，确立科学的企业战略以综合利用上述资源，通过竞争实现市场占用，满足需求并带动区域经济发展。

就一个区域而言，上述产业转型升级要素有普遍性和特殊性之分。其中，市场需求是具有普遍意义的要素，没有区域市场与非区域市场之分。即便是选择了区域市场的需求，也应该看到这个区域市场并非专属于该区域的企业，而是整个市场的一部分而已。产业技术也是具有普遍性的，先进的产业技术本身没有区域界限，可以通过区域竞争力的提升来获取。区域内的资源禀赋往往具有与其他区域不同的特殊性，即区域异质性；区域外的则具有普遍性意义。产业政策除特定区域性政策外，基本具有普遍意义。企业管理因素往往以区域内企业为基础，具有一定特殊性。

需要特殊说明的是，这里的资源禀赋既包括区域内地理空间上的资源，也包括可以通过区位优势获取的区域外资源——自然资源、劳动力、资本等。但产业转型升级最核心的资源是产业技术，而产业转型升级的方向并不完全取决于资源禀赋的丰裕还是稀缺，还要看是否符合市场的需求。尤其是在中国经济发展的今天，以市场需求为导向的产业转型升级思路，也为地方政府制定供给侧改革方案，提供了重要依据。

【注释】

[1]赵儒煜.智人时代——预期支配的市场原理：第2版[M].长春：吉林大学出版社，2017：4，16.

[2]中国产业信息网.2017年中国GDP总量及人均收入增长情况分析.（2018-01-25）[2020-10-15].https：//www.chyxx.com/industry/201801/607851.html.

[3]牛文元.自然资源开发与原理[M].郑州：河南大学出版社，1989：5.(www.daowen.com)

[4]张家琛.教育发展水平对地方产业结构调整的影响分析[J].统计与决策，2012（23）：137—139.

[5]中国产业信息网.2017年中国石油资源开发概况、原油生产规模、石油供需状况及石油工业最新发展态势分析.（2017-07-25）[2020-10-15].https：//www.chyxx.com/industry/201707/544139.html.

[6]转引自国家发展和改革委员会网站。

[7]赵儒煜.谁决定荣衰——产业结构演进与经济增长[M].北京：经济管理出版社，2017：29—48.

[8]Porter.M.E.Clusters and the New Economics of Competition[J].Harvard Business Review，76（6）：77—90.

[9]赵儒煜.论东北地区产业选择的普遍性与特殊性——理论的沿革与创新[J].社会科学辑刊，2018（1）：55—66.原文强调这些领域是产业革命的重点领域，本书认为，这实质上也代表着未来产业体系的主要分支，故加以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