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们要求学生们超越对于因果的简单、线性解释的时候,我们就是在要求他们掌握系统的基本能力。然而,美国的大多数成年人,包含大多数行业和政府的负责人,在看待由多重原因、各种结果和意料之外的影响组成的不同系统方面,都没有接受过相关技能的学习。恰恰相反,人们接受的教育,理解一个题目的最好方法就是对其进行分析,或者将其分解成不同的部分。
这里存在着一个非常有趣的机会。当需要开发更强的系统基本能力的时候,大多数成年人都是与他们的孩子一起学习的。这不仅不是孩子学习的障碍,反而会成为这个过程中的主要资产。对于许多学生来说,共同学习(与家长一起,与老师一起,以及与同伴一起)为他们提供了机会,让他们发挥积极作用、形成高阶技能,诸如,批评性思维和发散性思维能力,问题的分析、综合以及解决能力。
当这个世界变得越来越复杂的时候,在许多教室里还在通过划分成各个部分的课程计划,继续分割知识、切分真实世界的问题;科学课是一个课堂,数学是另外一个课堂,英语则是另一个不同的课堂。自然科学方面的课程聚焦于物质世界,社会科学方面的课程关注社会世界,但这两种课程对于这两个世界之间的强烈、持续的相互影响,都没有关注。当我们和孩子们一起讨论像气候变化、恐怖主义以及水的使用这一类问题的时候,我们可以提升他们对于物质和社会世界的认识,把来自历史、生物、文学以及日常报纸的洞察带到一起。最重要的是,通过探讨孩子们已有的体验和观点,我们会形成更丰富的理解。
与菲杰弗·卡普拉(Fritjof Capra)一起开展的探讨,帮助我澄清了有关自然科学和社会科学相互割裂的问题。根据卡普拉的看法,“这种分割要想再持续下去是不可能的,因为对于社会科学家、自然科学家,以及对于每一个人来说,这个新世纪的关键挑战,是如何建立生态上可持续的社区:在设计上,其技术组织和社会组织,也就是其物质结构和社会结构,与自然的可持续生命的内在能力之间,相互毫无冲突”。[30]
瑞士心理学家让·皮亚杰,在他的最著名的一个实验中,与一位名叫茱莉亚的5岁女孩,进行了这样一场对话。[31]
皮亚杰:风从哪里来?
茱莉亚:从那个树林来。
皮亚杰:你怎么知道的?(www.daowen.com)
茱莉亚:我看到那些树,正在挥舞手臂。
皮亚杰:这又怎么会带来风呢?
茱莉亚:就这样(在皮亚杰面前挥动她的手)。但树要大一点儿。而且有好多树呢。
皮亚杰:那海洋的风从哪里来呢?
茱莉亚:是从陆地上刮过去的。不是,是从海浪里来的。
关于风是如何形成的,这个孩子有自己的一套理论,皮亚杰对此很感兴趣。受过教育的成年人,大都不会认为茱莉亚的答案是“正确的”。我们会强调空气压力、海洋温度以及太阳的热效应。所有这些都是形成风的原因,然而,说风不是由树木带来的也并非正确。树木在生态温度的调节中起了一定的作用,是形成风这个系统的一部分,海浪也是如此。风在森林中、海洋上和沙漠里并非完全相同,这也是原因之一。作为一个成年人,你可能不想随随便便就赞同孩子的这个观点——风的确是由树林产生的;但也不想告诉孩子说树木并没有起到这个作用,于是就中止这场谈话。这两种方式都可能在不经意之中,打击了一个孩子以综合、系统的观点看待自己所处环境的天然倾向。与之相反,你可以谈谈形成风的各种因素,以及这些因素相互关联的方式,或许还可以一起去找找答案,这样你和这个孩子就可以一起解决这个问题了。
各式各样开发系统基本能力的机会,都是“低垂的果实”,等待我们摘取。越来越多的教育工作者,在把系统思考或者其他同类实践(生态基本知识、分散式思考、生态逻辑以及整体思考等)融入自己的学校和社区方面,正在取得重大进步。但是,不需要等待教育改革的到来,再去培养孩子们的系统基础能力,从他们现在开始培养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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