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论教育 解析创作的关键:结构性张力探究

解析创作的关键:结构性张力探究

时间:2023-05-29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弗里茨提出并阐述了“创造性张力”的概念,这个概念他最初称之为“结构性张力”。然而,创造过程是人类文明史上在成就功业方面最富成效的过程。在建立创造性张力的过程中,我们需要修炼,才能确定自己希望创造出来的最终结果,才能脱离我们的假设、理论和概念带来的扭曲,客观地看清现状。如果没有建立和保持创造性张力的修炼,就很难达到精通的境界。

解析创作的关键:结构性张力探究

罗伯特·弗里茨

自我超越修炼着眼于一个成年人能够反思的一些意义重大的问题:在你的人生中你真正试图创造什么?你当下面对的现实状况是怎样的?还有就是你要选择什么?这项修炼产生的作用方式,既是超越当下经验的,又是实实在在的。每一位有创造意识的人都能辨识出来,但又难以践行,难以用语言来描述。

这项修炼对于成年人是有成效的,但对于孩子们也会起作用吗?我们把这个问题抛给系统阐述了自我超越概念的那个人:罗伯特·弗里茨,他是一位作曲家电影制作人。在20世纪70~80年代,他形成了有关创造过程的各种理论,在那期间,他参与(与彼得·圣吉和查尔斯·基佛一起)设计了最初的“领导力与超越”课程,这一课程是《第五项修炼》一书的基础内容的一部分。弗里茨提出并阐述了“创造性张力”的概念,这个概念他最初称之为(现在也是如此)“结构性张力”。[1]

教育的意义何在?是为了给年轻人提供适应社会的条件,使他们能够融入社会组织吗?是为了培训劳动力吗?是为了向年轻人展示人生可以提供的更大机会与可能吗?上述这些,都有道理,因此也都是正确答案。但是,这些答案也都遗漏了教育可能具有的最深远的意义:帮助年轻人学习如何去创造他们真正想要的生活

对于如何创造他们真正想要的东西,为什么教师不教,而学生也不学呢?有几个有趣的原因可以解释。

首先,在创造过程的技能方面,大多数教师都没有接受过这方面的培训。这个题目看上去似乎更多属于诸如乐队和戏剧一类的课外活动,听上去就不像数学科学或者语言技能那样,是主流教育的核心环节。然而,创造过程是人类文明史上在成就功业方面最富成效的过程。它创造出了所有形式的艺术,以及大部分科学技术;它创造出大众文化文学诗歌,也为商业与组织方面的发明和创新提供了动力。大多数教师、家长和学生能够理解这个过程吗?可以讲授这个过程吗?对于这两个问题,都可以给出令人高兴的肯定回答。然而,在开始之前,我们需要换一种方式思考,想一想我们的目标,想一想我们对于现实的理解,想一想我们展开创造的进程,得以实现自己的目标的能力,想一想我们与成功和失败的关系,想一想修炼与动力的本质。

结构性张力:关键

创造过程的关键点,是结构性张力。无论我们在何时形成了张力,其自身都会寻求消解。结构性张力的建立,来自差异:以我们所希望的状态(我们的目标、热望以及愿望)对照与这些目标相关的现状。我们可以通过采取行动,让我们的目标和现实逐渐接近,向着解决这种张力的方向前进。张力的最终解决,在于我们实现了自己的目标。迈向我们自己的目标听上去不难,但却需要发展多种技能。

修炼

所有修炼都不是顺其自然发生的。这也就是为什么要称其为“修炼”。如果我们觉得身上有个地方发痒,自然而然地就会去挠挠。我们需要自制力的修炼,才能克制自己不去挠痒。在学习滑雪的时候,学生要站到一个山顶上,远远地望着山下的一个山谷。任何一个新手的天然本能都会是向后倾斜身体。但教练们却说:“向山下倾。”实际情况是,滑雪过程是这样设计的:向下倾就像是踩着滑雪板的刹车,而向后倾斜则像是踩了滑雪板的油门。我们需要修习,才能克服我们的直觉,向下倾斜自己的身体,但这恰恰是滑雪者必须要学会去做的。

在建立创造性张力的过程中,我们需要修炼,才能确定自己希望创造出来的最终结果,才能脱离我们的假设、理论和概念带来的扭曲,客观地看清现状。我们需要修炼,才能真正面对那些充满困惑、失望和挫折的时刻。而要从我们与他人的失败和成功中学习,也需要修炼。

在那些要求很严格的职业中——音乐、电影制作、医学以及运动,有许多都会给从业人员带来极大的身体和心智压力,也把人们置于严苛的竞争环境之中。如果没有建立和保持创造性张力的修炼,就很难达到精通的境界。每每遇到令人不舒适的处境,比如当你面对拒绝时,你就会倾向于放弃。相反,如果你处在基于你真正的愿望的修炼之中,你也许会感到失望,但一定不会放弃。如果一定有什么影响的话,那就是失望会锤炼你,帮助你继续前行。

思考一下我们想要什么

许多用意良好的人都认为,自己已经问过他们的孩子或者学生,他们想要创造什么这个问题了,但是实际上并非如此。他们的问题是一个微妙的“变体”:“在我们为你提供的那些东西里面,你想要什么?”

要仔细看看其中的差别。“你想要创造什么”这个问题,是让一个年轻人去思考自己一生的目标、价值、志向和梦想。而那个“控制性”版本的出发点,则提供了一个可以接受的各种可能的“清单”,然后说:“在所有这些选择中,挑一个吧。”如果那些他们真正想要的目标、梦想没有列在这张清单上,又该如何呢?那么,那些孩子或者学生就要算运气不好了。由此传递给他们的信号是,人生要服从环境条件,所以“你最好学会适应”。这种观念最终会变成一种取向,在我写的第一本书《最小阻力之路》中,我称之为“反应性回应取向”。我描述的是人们陷入了一种人生态度,它似乎在说“把你的志向限定在合理范围之内”。人生还是有另一种取向的,那就是创造取向(或者叫作“自我生成取向”),以这种取向为生,就是让个人的选择成为人生的组织原则。

早在20世纪70年代,当我和我的同事最初一起为成年人讲授创造过程的时候,许多人在回答“你想要什么”这个简单问题的时候,困难重重。他们不是去思考自己究竟想要什么,而是试图去描述他们认为自己应该要什么,或者会使用一些含糊其词的口号,再不就是考虑过程,而不是这个过程要产出什么。

在开始的时候,这种情况让我们迷惑不解,直到那个显而易见的事实昭然若揭:许多人并不知道如何思考他们想要什么。他们一而再、再而三地把这个题目从自己的脑袋里驱赶出去,以至于他们似乎无法思考某些想法,因为他们不知道应该提出什么问题。许多年轻人在有机会尝试追求有意义的目标之前,就已经被人教会放弃自己的梦想了,这些年轻人被认为无法实现自己的抱负。而有悖逻辑的是,这种情况的发生,恰恰是由于我们爱自己的孩子,因此我们不希望他们经受折磨。我们的自然倾向是保护他们、控制他们,让他们免受失望所带来的感情冲突的袭扰。为了保护孩子不受失望的影响,成年人自己在毫无知觉之中充当了审查员——年轻人不仅不能去尝试创造对他们或许有意义的事情,甚至于想想都不可以。

因为我们保护自己的孩子,不让他们有这样的体验,他们就没有机会坚强起来,形成人生最重要的力量。他们永远也不会发展在需要的时候更大努力的修为,他们永远学不到职业精神的圆满境界——在性格形成的时候,在成就任何困难的事业所需的持续学习技能的时候,这种精神至关重要。

从一个问题开始

创造过程的出发点,就是这个看似简单的问题:你想要创造什么?我们可以向我们的年轻人提出这个问题吗?开始的时候,他们不知道如何回答这个问题。他们倾向于说出他们认为成年人想要听的那些东西。但是,如果我们坚持追问下去,他们最终会意识到,我们真的想让他们把自己的答案告诉我们,而不是像过去那样,我们让他们告诉我们的,是我们想要的那些答案。

当我们习惯于明确我们的目标、愿景和志向的时候,我们就是在形成一种真正的技能——如果年轻人想要成为自己生命成长的过程的主人,就需要学会这种技能。当年轻人不明白他们想要在生活中创造什么的时候,他们接受的教育就像是灌输给他们的。当他们确实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的时候,他们的教育就有了焦点、目的——至少在一定程度上支撑他们去实现长期目标。

明确目标是一个不错的、恰当的起点,但只是起点而已。下一步,对于年轻人和成年人都更为艰巨,那就是准确而客观地描述现状。(www.daowen.com)

只是事实

多数人都学会了歪曲事实,他们这样做,是因为现实中往往包含了他们不喜欢的种种事物。孩子们学会说谎有许多原因。他们说谎,是为了避免批评和惩罚;他们说谎,是因为看到这种做法是社会上可以接受的行为;他们说谎,是因为有时候想要看到现状,而又不被假设、概念、理论、世界观和猜测扭曲,的确很困难。

罗莎琳德和我对于我们的孩子们一直都很诚实,但我们生活中的其他人却并非如此。当我们的女儿夏娃四岁的时候,我们的保姆常常会骗她,比如说:“没有饼干了”——实际上是有饼干的。而我们会告诉夏娃,“还有很多饼干,但是你现在不能吃”。保姆会问夏娃:“今天你想去学校吗?”,假装她似乎有个选择。夏娃其实没得选择,她必须去。因此,我们必须要对夏娃的保姆进行培训,让她学会一件听上去简单,但开始做的时候却相当困难的事:把真相告诉夏娃。

如果我们对我们的年轻人说谎,他们就会学会扭曲现实。他们就会开始曲解现状,不仅对他人如此,更糟糕的是对自己也是如此。如果不能确定现实状态,他们就不能了解自己所面临的处境与目标之间的关系。

学习需要有能力评估我们的行动:“这些行动起作用了吗?是不是没有起作用?”我们需要考虑两个关键的数据点:当下的状态和我们希望看到的结果。评估实际局面的能力必须要耐心谨慎地发展,因为当我们看到不喜欢的东西,很容易就会歪曲事实。要想形成这个技能,年轻人一定要能够宽容失望和沮丧,但不要让这些经验阻碍自己。他们并不需要克服这些情感,要学会从容应对,因为当他们学习一个新东西的时候,往往不具备一蹴而就的能力——这时,有可能会感到受伤,并进而将其曲解为一个关乎自我尊严的问题。他们必须能够把自己是谁与自己做的事区分开来。

自尊的陷阱

过去20多年以来逐步流行的一个概念,是这样的一种观点:要想在人生中获得成功,一个人必须要具有高度的自信。事实绝非如此。如果我们去读那些历史上很有成就的人的传记,就会发现,其中大多数人都对自己深怀疑虑,然而他们却依然能够实现自己的梦想,影响整个世界。自信这个问题取决于你创造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的能力。有以下两个原因可以解释:

·从哪里着手?在我们创造某个东西的时候,我们通常可以从两个地方着手:从我们自己或者从我们要创造的那个事物着手。这两个不同的着手点所引发出来的可能性,是截然不同的。如果我们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那么我们努力的成效就变成了我们自身身份的反映,而我们的自身价值也就与我们做得如何联系在了一起。任何一个行动的目的都变成“这代表了我”,而不是“这是否很好地支持我实现目标”。但是在现实世界中,学习往往会导致的情况是,在获得胜任能力之前,把事情做得相当糟糕。如果年轻人把注意力都放在自己的身上,他们如何能够对掌握新技能的笨手笨脚的过程保持宽容呢?如果在此过程中,他们还要同时努力保持自己的自尊和自信,他们又如何能够对于现实状况保持客观与诚实呢?大多数有所成就的人都通过学习而明白,自尊和己见,对于创造他们生命中重要的东西来说,完全无关紧要。“认真对待你做的事,不是你自己”,这是人们经常引用的话。

有些人可能会争辩说,成就任何一件事的意义,就在于完成它之后所获得的满足感。对于闲暇的喜好或者娱乐,当然如此。但是人类努力的事业还有很多其他种类,其意义是比满足感重要得多的某种东西。如果我们是家长,我们可能会带我们的孩子去上舞蹈课、滑冰课、足球课,或者是音乐课,这不是因为我们追求荣耀感,或者是让社区中的其他人觉得,我们是优秀的家长,抑或是希望我们的孩子感谢我们。我们这样做,是因为有一个更好的理由:我们这样做,是因为我们爱他们。其意义是让他们获得成长和幸福,而不是我们自己的成长和幸福,这就是创造过程中共同的方向。采取行动的原因是为了支持我们所关心的结果。

·产生爱:多数人以为,爱是人类做出的反应。“他们相遇,然后他们坠入爱河。”先有外在环境,然后才有爱。然而,在创造过程中,情况恰恰相反。创造者在被创造的事物存在之前,就产生了对它们的热爱。在影片开始拍摄之前,电影制片人就喜爱上了这部电影;当画布上还是一片空白的时候,画家就爱上了这幅画作;工程尚未破土之时,建筑师就热爱那个建筑。

现在,对于年轻人最常见的抱怨是他们既不在乎,又不投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的确如此。而这恰恰又是因为,对这些年轻人而言,并没有让他们可以投入足够热爱的东西,让他们为了实现自己的目标,不顾一切地去奋斗,去学习一切需要学习的东西,并且去改变一切需要做出的改变。

但是,如果我们把自己的工作看作是教年轻人产生爱,那么教育可能就承担了一种新的意义。是什么让一个人能够产生足够的爱心,把它创造出来,即便要这样做,总是会大大超越这个人当下的能力?当这个问题得到回答之后,无动于衷、漠不关心和反叛不羁就会转变为投入、关心与合作。产生爱引发出的是高层次的、真正的修炼。它有助于我们学习,即便初看起来要学习的东西既艰巨无比又令人沮丧。它是朝着有利于我们的志向实现的方向去行动的最好理由。

行动的经验

一旦我们明确了想要看到的结果,并且看清现状,下一步自然就是采取行动了。当我们在结构性张力的空间中行动的时候,一个反馈系统就开始起作用。行动中产生的结果,就会得到评估(“这些行动对于我们向目标迈进,起了多大作用?”),这又引起对于未来行动的调整。这个反馈系统会持续工作,直到我们实现自己的目标。让我们一生受益的那些最美妙的学习行动,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发生的,因为这种经验是具体的——既是针对我们正在追求的实际目标,又是针对这样一种基本认识:这个人是可以学会他需要学习的东西的。

行动是选择。存在着三种主要的选择类型:根本选择、首要选择和次要选择。根本选择是关乎我们人生中的基本价值观和决心的选择。比如,如果你没有做出成为一个不吸烟的人的根本选择,那么选择采用的任何戒烟措施,恐怕都起不了多大作用。而一旦你做出了这个根本选择,你所选择的几乎所有方法都可以获得成效。年轻人可以做出的一个最根本性的选择,就是在自己的一生中,成为创造的主要力量。做出这种选择,并不意味着他们突然就能创造出自己想创造的任何事物来了,也不意味着世界马上就围绕着他们转了,但是,做出这种选择的确意味着,他们已经准备好为自己的生活承担责任了。

年轻人可以做出选择的另一种类型,是首要选择。首要选择与他们人生中的主要成果有关,包括对于目标、梦想和志向的选择。这往往就是在形成结构性张力过程中生成的那些目标。

一旦完成了首要选择,就必须要做出其他选择,来支撑这个首要选择。往往这类次要选择都是我们不喜欢做的事情,而为了支撑我们的首要选择又需要去做。做出那些次要选择,来支持我们去实现首要选择,年轻人就学会了如何通过管理自己的近期活动,为自己的长期最大利益采取行动。他们也许并不喜欢花大量时间去做功课,但是如果他们做出了自己的首要选择;比如,要成为一个生物物理学家(或者任何一件需要从高中毕业,并进入大学学习的事业),他们就会这样去做了。

发展做出选择的能力需要修习。一个年轻人做出的选择越多,也就越有可能看到自己选择的后果。然而,成年人通常不敢让年轻人去选择自己的道路。

在我自己家里,我们采用了一种称为“约定”的做法,来处理这种情况。这个“约定”是这样的:我们家长的责任是照顾我们的孩子,而孩子的责任是学会照顾自己。随着他们逐渐长大,他们可以自己做出的决定就越来越多。我们大家都知道,如果他们自己可以根据最大利益做出选择,我们家长就会把这些选择逐渐交给他们自己去做。我们的孩子们很快就开始做出自己的选择了——穿什么衣服、什么时候上床睡觉、听什么音乐、如何分配自己的时间,以及他们生活中其他许多方面的选择。我们作为裁判,帮他们判断最大利益是什么,采用的标准也相当明确。有人持续熬夜到很晚,影响自己的长期健康和工作能力,很明显,他还没有具备决定何时上床睡觉的能力。这个“约定”的最后一部分是这样的:在他们还不具备做出自己的决定的能力的领域,我们的责任是教会他们如何做出好的选择,这样他们就可以尽早地自主做出选择了。这个“约定”在我们家里运转良好,因为它相当公平合理。

这个“约定”的基本道理,是理解成年人和孩子的角色。一个孩子开始自己生活的时候,是由成年人照顾的。这个年轻人的责任,则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步学会如何照顾自己。谁将更有可能在生活中做出好的选择:是一位已经做出过成千上万个选择的年轻人,还是另一位在做出选择上没有多少经验的年轻人呢?当要做出关于性、毒品以及安全问题的决定的时候,我们最好是帮助年轻人做出各式各样的选择,这样他们才会对自己做出的选择的后果有亲身体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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