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候变暖是摆在人类面前的难题,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它并不像环境污染或者由人口激增造成的潜在粮食短缺那样,使人们很容易便达成对问题的共识,有关气候变暖的不确定性太多。
按照地球物理专家的说法,无论预测的准确度如何,二氧化碳过度排放造成的气候变暖,在地球物理的层面非常快速地发生已经是不争的事实,因为从第一次工业革命到现在才200多年,已经给气候带来了巨大变化。问题是,这种气候变化的速度,站在人类的角度来看,还是太过缓慢了,即使到了2100年,大气里的二氧化碳含量的确翻番,全球气温也上升了4.5℃,带来了大量危害,可我们这一代人都会在灾害发生之前死去,那又为什么要为这个未来的潜在危害而担心呢?
另一个问题也很值得思考。按照联合国政府间气候变化专门委员会的预测,如果到了2100年,大气中二氧化碳含量翻番,全球气温很可能提升1.5~4.5℃。如果把“很可能”翻译成2/3的概率的话,这一预测其实是在说,未来气候变化有1/6的可能性在1.5℃以下,有1/6的可能在4.5℃之上,剩下2/3的可能性在1.5~4.5℃之间。你会为这样的风险分布买单吗?因为如果气温上升低于1.5℃,给地球带来的灾害不会比现在地球正在遭遇的严重多少。
哥伦比亚大学经济学家格拉西里亚·琪琪妮丝姬(Graciela Chichilnisky)就为此算了一笔账,她按照未来折现率和可能的风险来计算,为了避免200年后的生态灾难,人类现在愿意投入的只有几十万美元,还没有纽约的一套房子值钱。哈佛大学的经济学家马丁·魏兹曼(Martin Weitzman)也提出了他的担忧,他担心环保专家会夸大风险,从而把自己的判断“强加给了世人”。
著名哲学家萨缪尔·舒弗勒(Samuel Scheffler)对解决气候变暖的“前人栽树”难题给出了自己的解答。他认为,人类个人在预测自己个体的未来时,也许会像经济学家那样用未来折现率和风险定价的方式来推算当前是否值得投资,以及投资多少,但是当面对人类集体的未来时,他们的反应会截然不同。全球变暖就是这种关乎人类集体未来的议题。问题是,如何把人类集体的愿望——不希望地球因为全球变暖而变得难以居住——变成实际的可实施的计划。(www.daowen.com)
曼恩在《奇才与先知》的最后,顺着舒弗勒的思路,问出了最为关键的问题。人与动物最大的区别,是人不仅有生物的进化,也开启了思想的进化,而思想进化的速度远远快于生物进化的速度,这是第一次工业革命能在200多年前给地球带来如此天翻地覆变化的原因。问题是,人类是否可能因为思想的进化,而超出大自然的供养限度,走向自我毁灭?
因为温室气体排放造成的气候变暖就好像温水煮青蛙,缓慢、摸不着、在几代人之间改变世界,所以改变的那个临界点很容易就被忽视,但临界点一旦跨越,后果可能无法挽回。我们也许有足够的想象力能看到可能的灾难,但是人类有足够的思想动力去推动变革吗?
奇才认为,因为人有思想的进化,能够依赖不断的技术进步解决问题,因此人是地球当然的主宰。先知认为,因为人有思想的进化,能够更清楚地看清地球的资源极限,也因此能抢在临界点之前理清人与地球的关系,回归自然。
怎么选择?很值得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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