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国内外形势正在发生深刻复杂变化,我国发展仍处于重要战略机遇期,前景十分光明,挑战也十分严峻。[1]广东作为当今中国经济实力最强、对外经济交流合作最为活跃的省级次国家区域,其在全国“先行一步”的省域经济外交探索实践,不仅为其自身迈向更高质量发展源源提供动力与支撑,同时也跳出“一省一域”的地理范畴,既为全国兄弟省域提供经验启示,也为中央政府探索深化对省域授权指导互动提供了有益参照。总体上产生了三方面辐射效应:
第一,丰富了省域经济外交展开的维度。如前文所述,广东省域经济外交总体形成了“四个持续”“五个始终”“三个主动适应”等经验模式,其既有的很多实践做法在全国省域具有普遍性,具有全国推行的共性价值。展现的一些共性经验主要有:一是省域经济外交在其对外工作“大盘子”中的权重及作用越来越大,必须始终作为主要职责、核心任务扎实推进;二是共建“一带一路”开创了中国主动外交新格局,为省域经济外交提供更多授权、赋予更大舞台、迎来更新机遇,必须牢牢把握、更有力有序有效推进;三是省域经济外交已形成相对成型固定的种类,就是以经济合作外交为主体,在实践中既要抓牢主体抓手,同时又要兼顾外延特色,有章有法、有板有眼扎实推进;四是省域经济外交必须在中央顶层设计下认真践行“三个主动适应”,遵循中央部署、顺应国际大势、吻合内在需求,在顺应“天时地利人和”的运动变化中不断强化高水平主动适应的能力水平和责任担当,牢牢掌控主动权,永葆蓬勃生机与活力;五是省域经济外交推进既要从全局高度把握好整体路径与方法,也要从落小落细落具体的角度切实抓牢“四梁八柱”具体举措,确保“纲举而目张、有条而不紊”;六是其推进既要发挥好政府的主体作用,也要激发非政府力量的不可替代作用,广泛调动和凝聚各方合力;等等。
第二,彰显了省域经济外交转型的路径与方向。新形势下以广东为例的中国省域经济外交的转型升级,是践行顺应国际形势变局、中央部署变化、自身内在需求“三个主动适应”的必然结果,在全国具有鲜明的导向性。“这是一个最好的时代,也是一个最坏的时代。”[2]在2008年世界金融危机终结了由美国主导的负债型经济全球化、世界面临百年未有之大变局的大背景下,中国从展现大国担当、创新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高度,于2013年年底倡导提出共建“一带一路”,就是高举世界和平发展共赢的旗帜,从制度层面为构建全球新秩序而提供的中国智慧、中国方案和全球公共产品,具有广泛的国际认同度和强大的生命力、聚合力。这也意味着中国对外开放的时代主题,已从过去以商品和要素开放为主,开始朝着以制度规则体系开放为主的高水平开放方向转型跃升。在这与中国实现“由大到强”相适应的外交战略重大转型当中,省域经济外交与“一带一路”倡议形成高度关联互动,必然要顺应这一时代主题而展现区域新作为、作出区域新贡献。关于以共建“一带一路”为牵引构建面向全球的开放型经济新体制,中央在十八届三中全会以来已先后作出一系列顶层设计和重大部署,并同时要求广东发挥好排头兵、实验区、先行地等功能优势,找准定位主动作为,率先为全国探路。广东作为中国第一经济大省和第一对外经贸大省,其省域经济外交在过去数十年以商品和要素开放为主线的开放时代一直不辱使命,为全国创造积累了宝贵经验;同样,在以制度规则体系为新重心的高水平开放新时代,广东也有足够的能力和沉甸甸的责任为全国再立新功、再创新路,率先探索出一套符合中国国情语境的省域主动适应经济外交制度规则体系。当前全球治理体系变革处于重要时期,广东严格遵循中央顶层设计,对内以自贸试验区为主平台,对外以构建自主性全球经贸服务网络及“走出去”综合服务体系等为主抓手,在探索制度规则新体制方面进行了积极探索,取得了明显成效;但也面临一系列新的形势与挑战,这些都对全国省域高水平经济外交具有宝贵的借鉴和启发意义。(www.daowen.com)
第三,促进了中央顶层设计下央省对外互动关系的民主化、科学化。在中国作为单一制国家的结构形式下,外交大权集中在中央,省域经济外交开展的合法性源自于中央外交授权。广东作为中国的一个省域组成部分,其经济外交必须坚定不移牢牢把握的一条根本原则,就是所有工作必须始终在国家总体框架和顶层设计下开展,既不能越位也不能缺位,既要主动适应又要于法有据,时时刻刻与中国改革发展整个大环境形成互动依存、同频共拍、步调一致。以广东为例总结其省域经济外交近40年实践,最核心的一条经验就是严格落实中央授权要求,不断结合实际践行以适应中央授权变化为首要任务的“三个主动适应”,并将其作为贯穿经济外交探索实践全过程各方面的一条逻辑主线。实践也充分证明,广东凡是落实“三个主动适应”较好的时期,省域经济外交推进就又好又快;相反,凡是“三个主动适应”落实得还不够果敢有力,省域经济外交就容易陷入展开相对缓慢的平台期。在处理好“三个主动适应”这三层逻辑关系中,广东最需要审慎妥善处置好的就是央省关系,这是由中央授权式外交格局所决定的。在适应自身实际需求方面,广东有其主动性;在适应国际形势变化方面,虽然有很大的不确定性,但有中央掌控把舵,也总体可控;但在适应中央授权要求方面,广东处于下级政权的位置,这就要求广东必须时时刻刻准确把握好中央的战略意图和自身的权责边界,既要不折不扣坚决落实好中央授权和部署要求,同时也要结合自身实际创造性开展工作、务求工作实效,并要积极争取中央予以更大支持、为全国履行更大责任。在这方面,广东取得了很好的成绩,也为进一步完善构建更加符合国情政治、权责更加明确、互动更为高效的央省关系做出应有贡献,但也还有很大的探索提升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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