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第一,整体经济增长乏力。2016年1月19日,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发布的更新版《世界经济展望报告》指出,2015年全球经济增长3.1%,经济活力依旧疲弱;2016年和2017年全球经济增速分别为3.4%和3.6%,经济复苏更为缓慢。IMF对今明两年全球经济增长预测均比2015年10月份预测下调了0.2个百分点。IMF总裁拉加德表示,自己一年前提出的“新平庸”——经济长期低速发展——正日益成为现实。造成全球经济增长乏力的主要原因是发展中国家和新兴经济体的经济增长减缓。在发达经济体中,美国经济表现较好,但其国内生产总值(GDP)同比仅增长2.4%,日本增长0.6%,欧元区增长1.5%。当前,世界经济新旧动力转换,新旧规则并存,支撑增长的科技、产业和规则体系的边际效益递减;而新的科技革命正在孕育,新的产业结构正在形成,新的规则体系正在建立。在此“青黄不接”之时,经济增速下滑是必然现象。
第二,面临全球性通缩压力。受国际大宗商品价格影响,工业生产领域的通缩表现最为明显。2015年至今,国际原油价格下跌近60%,大宗商品价格下跌逾20%,最近油价更是下跌至30美元/每桶以下,创下了2008年国际金融危机以来的新低。在世界经济下行、全球需求不足、供给严重过剩的大背景下,2015年全球整体通胀率下降到2.5%,主要发达经济体整体通胀率下降到0.2%,新兴经济体和发展中国家通胀率为4.7%。2015年12月,美国消费者价格指数(CPI)同比增长0.7%,生产者价格指数(PPI)同比增长-2.8%,实际经济数据并不支持美联储加息;欧元区调和CPI同比增长0.2%,PPI同比增长-2.8%;日本CPI同比增长0.2%,PPI同比增长-3.5%。但是,新兴经济体和发展中国家通胀差异较大。2015年12月,巴西全国消费者物价指数(INPC)同比增长11.3%;俄罗斯CPI为12.9%,印度产业工人CPI为6.3%,中国CPI为1.6%。
第三,外贸增长普遍下降,对全球经济增长驱动作用减弱。世界贸易组织(WTO)曾估计2015年全球贸易增长3.3%,但实际贸易增长可能在-10%以下。世界主要贸易国进出口都出现急剧下降。2015年,美国出口增长-6.9%,增速比2014年下降7.9个百分点;中国出口增长-2.9%,增速比2014年下降8.9个百分点;日本出口增长3.5%,增速比2014年下降1.3个百分点;德国是例外,出口增长3.2%,增速比2014年上升2.6个百分点。总体而言,日本和德国出口受惠于量化宽松货币政策,而美国和中国货币相对升值,对出口有一定负面影响。在全球大宗商品价格下跌背景下,2015年巴西出口增长-15.1%,比2014年扩大8.1个百分点。2015年11月,俄罗斯出口同比增长-30.5%,比2014年同期扩大9.0个百分点。(www.daowen.com)
第四,财务杠杆率不降反升,潜在金融风险增加。2008年金融危机之后,“去杠杆”成为热门词汇,但实际情况是近年来全球财务杠杆率不降反升。2015年麦肯锡全球研究院发布报告显示,2014年全球公共债务、企业债务和家庭债务总和超过了200万亿美元,全球GDP只有70多万亿美元,债务与GDP之比达到280%,已经接近金融危机爆发之前的水平。在2007~2014年间,全球总债务净增加57万亿美元,年均增长5.3%。近年来,为应对经济下行,各国政府加大财政支出,公共债务持续增加。2015年,美国联邦政府债务多次触及18万亿美元的法定上限。2015年,日本政府财政预算总额高达96.34万亿日元,创下历史新高,政府债务与GDP之比接近250%,为全球之最。2015年,欧元区和欧盟中央政府合并债务与GDP比例分别为77.6%和75.2%,总体水平尚属稳健,但相比2008年已经分别上升18.8和22.0个百分点。希腊等国债务问题并未得到根本解决,未来可能呈现间歇式发作的特点。目前,中国公共债务风险总体可控,但适度增加财政赤字可能已是别无选择。
第五,金融市场波动性加大。2015年7月初的中国股市波动,导致纽约和伦敦股市急剧下跌;8月中旬中国汇市波动,也引起全球汇市紧张。这一方面表明中国经济的国际影响力已经今非昔比,另一方面也反映了中国政府的金融监管和宏观调控能力亟待提高。2014年6月3日至2015年6月12日,上证综指由2038点暴涨至5166点,涨幅高达150%。2015年6月12日,上证综指又从此轮牛市最高点5166点,急剧下跌到7月8日阶段性低点3507点,下跌32%,中小板和创业板下跌40%用了不到16个交易日。8月25日上证综指探底至2964点,相对最高点跌幅高达43%,上市公司市值蒸发超过20万亿元人民币,占2014年中国GDP的近30%。当然,对全球金融市场影响最大的因素还是美联储加息。2015年,市场预期美联储加息,导致全球汇率变动加剧,巴西雷亚尔兑美元汇率贬52%,俄罗斯卢布兑美元贬值26.8%,印度卢比兑美元贬值7.7%,人民币兑美元贬值6.1%,印度尼西亚卢比兑美元贬值12.2%,欧元兑美元贬值15.1%。在2015年12月美联储加息后的一个月里,阿塞拜疆和阿根廷货币兑美元贬值都超过了40%。全球80%以上国家货币兑美元贬值。
在上述背景下,世界主要经济体的货币政策出现严重分化。2015年底,在经历两年时间的迟疑之后,美联储终于采取加息,结束了长达七年的超常宽松货币政策。但由于美国经济复苏基础十分脆弱,未来加息之路将不会一帆风顺。2014年6月,欧洲央行对金融机构在央行隔夜存款实行负利率;2015年初,欧洲央行又推出欧洲版的量化宽松(QE)政策。2013年4月,日本央行开始实施QE政策;其后,安倍经济学的“三支箭”——激进的货币政策、灵活的财政政策和以刺激民间投资为中心的结构性改革先后射出,但是政策效果乏善可陈。2015年9月25日,安倍又提出安倍经济学的“新三支箭”,即:孕育希望强大经济、构筑梦想的育儿支援、安心的社会保障,政策效果尚需观察。2016年1月29日,在美联储加息的背景下,日本央行强行推出负利率政策,导致全球货币竞争性贬值愈演愈烈。新兴经济体和发展中国家方面,2015年中国央行多次降准降息,俄罗斯也多次下调利率,除巴西之外,发展中国家几乎都采取了宽松的货币政策。各国经济政策分化,增加了世界经济复苏的复杂性和全球系统性金融风险。过去几年,全球利率水平总体走低,主要国际金融市场的短期资金拆借利率几乎都为负值,催生了证券市场和房地产市场泡沫。随着美国货币政策收紧,未来全球股市和汇市震荡很可能成为一种“新常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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