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正式制度环境主要包括社会规范、信任和价值观等文化因素。价值观作为文化的核心因素，决定着同一文化圈内人的行为和社会关系。关于价值观的界定，贾玉新（1997）指出，价值观念是任何社会或文化中的人们所回避不了的指令，是人们行为的规则、思维的方式、认知的准绳、处世的哲学、演绎推理的模式、评价事物的规范、道德的标准等，其牢牢扎根于人们的心中，坚若磐石，挥之不去。Schwartz（1994）认为价值观是人们向往的某些状态、对象、目标或行为，它超越具体情境而存在，可作为在一系列行为方式中进行判断和选择的标准。新保守主义认为，伴随着工业化进程的逐步推进，社会价值观也会发生巨大的变化。享乐主义和主观主义会更广泛地被人们尤其是年轻的一代所接受。^[13]Inglehart（1981）认为，在后工业化阶段，随着自我意识的提升，人们对物质的需求会降低，而对个人保护和个人权利的意识会逐渐增强。Rokeach（1973）则更加直接地指出，如果人们的价值观固定不变，那么个人和社会的改变将是不可能发生的。如果价值观发生变化，那么个人和社会必然随之改变。这种规范的变化会倒逼政府制定适合市场、企业和个人发展的法规和政策。从这个意义上讲，价值观水平的提升会促进政府补贴对企业创新的扶持。

具有高水平价值观的社会体系中，人们的信用水平也可能会有所提升。信用是个人进行社会交往和社会中金融活动的重要支撑。发达的信用制度环境有利于个人和企业更便利、更迅速地获得外部的社会资本和金融资本。同时，信用是信任的基础。信任也是认知性社会资本的核心元素，决定着企业参与社会网络的深度。Bourdieu（1986）把社会资本理解为“正式的或非正式的长久建立的关系网络中，成员具有共同的理解和认知，彼此信任并获得的网络内存在的和潜在的资源”。可以看出，社会资本的获得是以群体的价值观念和长期关系的建立为前提的。关系的建立依赖于企业家和员工与外界的联系。企业家的外部联系尤为重要，因为社会网络中资源的获得并不是不劳而获的。你获得网络内的信息和资源，意味着你对网络内成员给出了一个承诺，承诺未来的某个时刻你对网络内其他成员的资源给予。因此，企业家的外部联系有助于企业在广度和深度上参与不同社会网络。社会网络中的彼此信任，有助于克服企业内外信息的不对称问题，帮助企业较容易地获取私人投资。创业企业尤其需要通过信任参与社会网络和获得私人资本。企业家与政府部门具有联系，诸如曾在政府部门任职等，有利于企业获得政府补贴资源进行创新。

综合以上制度环境对政府补贴和企业创新关系的影响，我们提出以下假设：(www.daowen.com)

H6：制度环境水平高的地区，较多的政府补贴更能促进企业的创新绩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