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宋时期,朝廷向辽、西夏、金等国屈服,用绢用帛数量浩大。宋辽的“檀渊之盟”规定北宋需每年送给辽银子10万两,绢20万匹。庆历二年(1042年),北宋又向辽增银10万两,绢10万匹;庆历四年(1044年)宋夏议和,宋允诺“岁赐银、绮、绢、茶二十五万五千”。南宋朝廷因政治腐败,对金国一味投降。绍兴十一年(1141年)第一次议和,宋就向金贡银25万两、绢25万匹;到了嘉定元年(1208年)第三次议和,宋向金的贡品每年增加至银30万两、绢30万匹了。
宋朝以岁贡银帛来维持朝廷的苟安,而对劳动人民却加紧盘剥。据《宋会要稿》记载,高宗皇帝生了女儿,竟用罗200匹、绢4600余匹。为了满足对绢帛的需求,宋朝廷向民间强征丝织品。当时各路以绢充税的绢帛多达341万匹,上贡的丝织品有287万匹。在上贡丝织品中,南方各路占75%以上,而包括江苏大部分地区在内的东南区域,又占南方的95%以上,丝绵为100%(详见表4-3)。
表4-3 宋代全国上供丝织品比照表 (967—1172)
于表可见,江苏丝织产品丰富,尤以绸、绫、罗、绢为大宗,江苏的名品也较多,如扬州的锦、白绫,常州的紧纱,润州的罗、方纹绫,苏州的宋锦、罗等。
宋代罗的数量很大,品种也多。江苏金坛县南宋墓出土的罗就有缠枝牡丹罗、牡丹罗、芍药罗、山茶罗、蔷薇罗等品种。还有一种链式罗特别引人注意。1978年4月,苏州瑞光寺塔内发现了一批宋代丝织品,其中就有链式罗。这种丝织品外观酷似针织品,厚度和透明度介于纱与绸之间,光泽度、透气性、服用性及舒适程度均为上乘,具备一般纱罗不具有的特性——不易发纰。因此,它是纱罗织物中的珍品。
图4-2 印花罗(北宋建隆年间苏州虎丘塔出土)
绫,质量也很好。1975年,江苏金坛南宋墓出土的一块缠枝花绫很有代表性。其组织结构,地纹,右向经斜纹;花纹为四枚左向纬斜纹。由于经纬密度配置得当,织物手感良好,色泽柔和,左右纹路清晰可见。纹样以中型牡丹、山茶花为主体,间饰天竺、桃花等。主花突出,枝叶装饰,叶内填花,缠枝联络,布局匀称,虚实得当,具有一定的织造技艺。此外,江苏武进县于1977年在村前乡的南宋墓中,也出土了梅竹异向绫、云松异向绫和梅花绫等实物残片。
纱,是方孔、疏薄、纤细的平纹丝织物,当时织造的水平相当高。2003年9月,南京高淳县花山宋代墓中出土了52件丝绸服装,包括衣、裤、裙、抹胸、鞋袜等多个种类,历经千年而不腐烂。其中,一件质料轻薄的纱质单衣长60厘米,通袖长148厘米,服装式样为直领对襟设计,窄袖,衣摆两侧开叉,同色面料镶领缘与门襟,整件纱衣重量仅为31.1克,实为罕见,被定为国家一级文物。
这些都代表了当时江苏丝织技术水平,是丝绸生产兴盛的反映。(www.daowen.com)
元代初期,由于战争的破坏以及元朝采取的限制丝绸生产措施,江苏丝绸业的发展一度受阻滞。比如,元初曾规定,街市上不准出现日月龙凤缎匹,如有人违犯,严加治究。虽如此,丝织物毕竟华贵高档,不论官方还是民间都需要。不论是蒙古族的统治者还是平民,都很崇尚在丝织物中加金,因此,织金锦的服饰较流行,当时称为“纳失失”。这种织金技术在江苏独有发展,苏州就以织金锦及其他织物著称。而称誉明清时期南京的云锦在元代得以孕育。
图4-3 元代的“纳失失”(织金锦)
图4-4 “纳失失”组织
元代中后期,朝廷逐步放弃了落后的经济管理方式,吸收宋朝一些先进生产措施,重视农桑丝织。至元二十三年(1286年),元朝廷向全国颁发《农桑辑要》一书。全书共7卷,其中有2卷专论栽桑、育蚕、缫丝,并对自宋代发展起来的桑树无性繁殖技术、缫丝方法、杀茧法以及缫车机构、劳动经验等做了科学总结。这本书的颁发,对于民间丝绸生产起了较大促进作用。到了天历元年(1328年),朝廷征得丝1098843斤。丝量的增长,反映了元代中后期丝绸业的发展。
江苏丝绸产量高、质量好。元末,朱元璋军队攻破苏州城,打开13座彩帛库,将绢帛散予城中百姓。1964年6月,在苏州吴门桥盘溪小学内发掘了元代吴王张士诚母亲曹氏的墓,出土了大量的锦、缎、绸、绫、绢、织锦,以及提花龙凤衣带、绣花鞋、正反缎、云龙纹、各色花纹袄袍裙等丝织品,工艺精良,图案精美,充分反映了元代江苏丝绸生产技术水平。
图4-5 金驼缠枝凤穿牡丹花绸(元代苏州吴王张士诚母曹氏墓出土)
丝绸业的发展促进了城市经济的繁荣,南京、常州、镇江等城镇丝绸业盛行,居民均赖以为业。苏州“周围有二十里,居民有巨量生丝,不仅以之制成绸缎供自己消费……而且远销其他市场”。丝绸生产及贸易兴盛可见一斑。江南地区工匠丝织技艺高,人数也多,故而元朝统治者在江南挑选精于四丝织的工匠10万余户,送进官营织造为皇室服务。即便如此,还觉不够,又下诏征工匠去织造优质绫罗锦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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