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古代关于矿物纤维在纺织方面应用的文献,主要是关于石棉纤维的应用,且多为神怪记录—火浣布的野史记录。但南宋周密(1232—1298年)在《齐东野语》中明确指出火浣布是石棉,对火烷布到底是什么做出了比较完美的解释。
《齐东野语·卷十二·火浣布》一文是中国古代关于火浣布记录最详细、考据最全、最科学的经典之作。其文中记载:“东方朔《神异经》所载,南荒之外有火山,昼夜火然。其中有鼠重有百斤,
毛长二尺余,细如丝,可作布。鼠常居火中,时出外,以水逐而沃之方死。取其毛缉织为布,或垢,浣以火,烧之则净。又《十洲记》云:‘炎州有火林山,山上有火鼠,毛可织为火浣布,有垢,烧即除。’其说不一。魏文帝尝著论,谓世言异物,皆未必真有。至明帝时,有以火浣布至者,于是遂刊此论。是知天壤间何所不有?耳目未接,固未可断以为必无也。昔温陵有海商漏舶,搜其橐中,得火鼠布一匹,遂拘置郡帑。凡太守好事者,必割少许归以为玩。外大父常守郡,亦得尺许。余尝亲见之,色微黄白,颇类木棉,丝缕蒙茸,若蝶粉蜂黄然。每浣以油腻,投之炽火中,移刻,布与火同色。然后取出,则洁白如雪,了无所损,后为人强取以去。(或云,石岩有丝,可织为布,亦不畏火,未知果否。)”
《神异经》中关于火鼠(图2-6)的记载与《齐东野语》中的记载相似,不同的是《神异经》中言火鼠来自不尽木的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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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2-6火鼠想象图
查《十洲记》原文,其大意与《齐东野语》相似,唯《十洲记》中将火鼠称为“火光兽”。
《博物志·异产》中也有:“西域献火浣布。”三国时期魏国鱼豢(生卒年不详)的《魏略·西戎记》、南朝宋时期范晔(398—445年)的《后汉书·西域传》载:“(大秦国)作黄金涂、火浣布。”西晋傅玄(217—278年)的《傅子》谓:“汉桓帝时大将军梁冀以火浣布为单衣。”东晋王嘉(?—390年)《拾遗记·卷九》亦云:“果有羽山之民献火浣布万匹。”
最早对火浣布的原料进行科学分析的是《齐东野语》。“或云,石岩有丝,可织为布,亦不畏火,未知果否”,足见其认为“石岩”即石棉。清代南怀仁(耶稣会传教士,1623—1688年)的《坤舆图说·卷下》云:“火浣布,炼石而成,非他物也。”也再次肯定了火浣布乃石棉之说,剔除其神怪成分。此外,《西京杂记》中有吉光裘一说,言有神马吉光,其皮制裘,入火不焚、入水不濡。虽然《十洲记》对吉光裘、火浣布分别做了介绍,两者都有入火不焚的相似之处,但笔者认为吉光裘为虚写,而火浣布为实写,吉光裘应该是火浣布神秘之说的另一种变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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