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论教育 广告权力客体的分裂、分化与模糊:探析广告特殊性

广告权力客体的分裂、分化与模糊:探析广告特殊性

时间:2023-05-26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首先,作为广告权力客体之一的受众,在广告及消费文化的影响下开始呈现出受众个体向内的分裂以及受众群体的分化的趋势。若将广告仍作为一种“仪式”来讨论,那么可以发现广告将商品的具体价值转化成了抽象的社会声望、名誉、地位、生活方式等等,作为区分各个社会群体、划分不同社会阶层的标志,而当广告通过影响消费文化设定了社会群体和阶层,并将不同群体和阶层设定了不同的文化定位之后,社会文化的集体记忆就变得难以实现了。

广告权力客体的分裂、分化与模糊:探析广告特殊性

机械复制的广告作品泛滥于社会环境时,消费文化的特征逐渐形成,广告以及广告引发的消费文化对社会所产生的影响也逐渐凸显。

首先,作为广告权力客体之一的受众,在广告及消费文化的影响下开始呈现出受众个体向内的分裂以及受众群体的分化的趋势。丹尼尔·贝尔曾对资本主义文化环境中的受众个体向内的分裂进行了批判,对于个人而言,其生存的方式分裂成工作和生活两个方面,因此,个人在生产和组织机构领域内部,需要以名义上的“工作”优先、“先劳动后享受”“职业定位”“献身企业”作为个人情感和行为的主导;然而,在个人生活中,广告借由“充满诱惑和性的漂亮图像包装起来的商品,却推动了一种享乐主义的生活方式,它允诺给人以带着欲望面孔的感官满足”,其后果就是丹尼尔·贝尔所阐述的个人生存的悖论——“白天是个正人君子,晚上却放荡不羁”,[18]而这种个人情感、行为的失序(disorder)却不再是少数的个案,相反,已经形成社会生活中的个人的共有特征。

而当个人成为群体生活中的一员时,一方面,广告强化了固有的社会群体乃至社会阶层的分类,正如费瑟斯通所指出的那样,“广告把消费商品当做沟通工具,进一步地将社会世界中现实分类归入到人们内心的范畴中去”[19]。另一方面,在广告的蛊惑下,个人对于标榜着个体差异性的商品趋之若鹜,物质的商品变成了标志着社会身份、社会地位的商品,消费不再是对商品使用价值的消费,而是对于其所代表的社会身份、社会地位等抽象形象的消费,消费者企图通过具体的消费行为,改变自身所属的群体,期望被划分到新的群体或阶层中去。众多研究者们都旗帜鲜明地对此进行批判:格雷姆·伯顿认为正是广告中的“区分”效应把我们构建为不同的受众群体,制造出不同的社会阶层,从中衍生出自然化的真理,这种社会性差别与广告所建构出的商品之间的差别一样,都是虚假的,商品看似各不相同,这是由其所拥有的专利权来界定的,因此,在广告出现之前,商品之间的区别并不那么显著,正是广告使商品具有“差异性”;[20]福勒斯指出,广告操控了消费者,并且灌输了虚假的价值观,它鼓吹了物质至上和消费主义的观念,充分利用了感情和非理性,从而引导人们去购买那些并不需要的或者估价过高的物品;[21]人类学家道格拉斯与伊舍伍德认为,“这些把自己伪装得无私、友善而殷勤的消费领域,已经在那些手握控制权和那些无权可握的人之间,划下了清晰可见的界限……其不同的消费类型都各有特点,也各有级差,这样的事实构成了一个基准,从中我们用不同的财物来识别不同的群体”[22];索斯坦·维布伦(Thorstein Veblen,1953)认为,消费不再是个人的私事,而是一种社会活动,他创造了“炫耀性消费”(conspicuous consumption)的术语,来描述广告所具有的仪式性质。[23]而这两方面仍不足以说明广告对于社会文化的影响,事实上,广告甚至规划出新的群体或是新的社会阶层,设定了这些群体、阶层的文化特征,再通过文化的影响力引导受众群体自动地发生分化。费瑟斯通将消费文化中的这种现象称之为“声望经济”(prestige economies)[24],毫无疑问,“声望经济”依靠广告通过影像、记号和符号,将商品定义为“短缺商品”,“短缺商品”需要人们花相当多的时间进行投资、恰当地获取、有效地运用金钱和知识,通过解读这样的商品,对它们的持有者的身份予以等级分类。(www.daowen.com)

其次,商品经济的发展就加剧了生产与消费之间的不平衡,供过于求的商品使得经济领域的竞争变得异常激烈,自然也不可避免地波及到广告生产领域。而广告的机械复制使得由于经济领域的供过于求导致的信息爆炸变得更为强烈,进一步导致了文化生产领域符号、形象的供给过剩;广告的机械复制还使得原本较长的广告作品生产时间迅速缩短,加速了符号、形象的流通速度,社会文化消费呈现出一种应接不暇的状态。

在丹尼尔·贝尔的论述中,从历史的角度来看,“大部分文化和社会结构都呈现出统一性”,“在追求德行的过程中,古典文化通过融合理性和意志呈现出整一性,基督教文化在将天堂和地狱的等级复制到社会的等级秩序和教会的等级秩序中时,表现出连续性,它在社会和审美表达中都寻求着拯救。现代早期,资产阶级文化和资产阶级社会结构用一种围绕着秩序和工作主题的独有的性格建构,熔聚成了一个独特的统一体”[25],尽管丹尼尔·贝尔认为也不排除总有一小部分人表达着“隐秘、异常且通常是放纵不羁的价值观”[26],但这种社会文化的整一性是存在的。若将广告仍作为一种“仪式”来讨论,那么可以发现广告将商品的具体价值转化成了抽象的社会声望、名誉、地位、生活方式等等,作为区分各个社会群体、划分不同社会阶层的标志,而当广告通过影响消费文化设定了社会群体和阶层,并将不同群体和阶层设定了不同的文化定位之后,社会文化的集体记忆就变得难以实现了。此外,在广告机械复制催生的消费文化状态下,文化陷入一种快餐式的消费模式,社会文化记忆变得浅薄、短时;社会文化的性格、特征也都被广告机械复制催生的消费文化所磨平,从而最终导致了一个模糊化的社会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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