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论教育 从小麦腥黑穗病到小球藻培养:州农科所十年努力的历程

从小麦腥黑穗病到小球藻培养:州农科所十年努力的历程

时间:2023-05-25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通过试验,示范和广泛的宣传发动,仅用2~3年时间就基本消灭了小麦腥黑穗病的严重危害。要求州农科所要培养小球藻,还要起带头作用。水肿病人不断攀升,请示地委后派出医疗队到永平进行救治,当时医疗队的救命药主要是“糠乐凡”,只能起到给病人补充一点能量的作用。直到2002年前后,我儿子段林调任云龙县委书记后,向省政府提出功果

从小麦腥黑穗病到小球藻培养:州农科所十年努力的历程

1959年分配到农科所以后,主要任务是秋收秋种,干部、工人一齐参加劳动,白天点钻棵蚕豆,收苞谷,晚上还要加班,用手工脱粒苞谷;接着收割水稻、种油菜小麦,直到完成60亩大田的秋收秋种任务。那个时候还要发扬大跃进年代的精神,披星戴月,不分白天黑夜的干活,累得直不起腰,晚上加班脱粒苞谷时,躺在床板上干活;有的人白天完不成点蚕豆的任务,却偷偷地把豆种倒在稻田里。当时的粮食定量还吃不饱肚子,但晚上加班时,每人可以得吃一碗面条来充饿。收种结束后,又转入小春加工管理,要挑大粪给油菜、小麦追肥……当时科技人员不分什么专业,也不承担课题任务,只有种田的任务。

1960年漾濞县的蚕豆锈病严重流行,地委领导指示,要农科所派人去防治,所长派我去漾濞县白羊村蹲点,抓蚕豆锈病的防治,随后又任命我为州农科所植保组组长,从此,开启了我的植物保护工作生涯!

1961年派我到大理县防治小麦腥黑穗病,我带领李德华同事到七里桥区蹲点,在区公所门前,亲自做了药物防治小麦黑穗病的田间试验;还背农药下队指导农民洗种,拌种,进行种子处理防病工作。

1962~1963年又派出科技人员深入大理、下关、洱源、剑川、鹤庆、祥云、巍山等县农村,指导农民用赛力散处理种子,控制小麦腥黑穗病的危害。通过试验,示范和广泛的宣传发动,仅用2~3年时间就基本消灭了小麦腥黑穗病的严重危害。打了一场旗开得胜的“淮海战役”。

1961年宾川县暴发蚕豆小叶病,导致全县8.4万亩蚕豆减产500多万公斤,单产从正常年的100多公斤,降到28.6公斤。大理地委书记郑刚指示,要州农科所派技术人员前往调研,所长指定我去,当时没有交通工具,又不能耽误时间,只有走路,正是饿饭的年代,所长到厨房里给我带上一包煮过的甜菜,以便路上充饥。我一个人走莫名小路赶到宾川。通过调研,初步诊断为蚕豆小叶病毒病,病害确诊后,便风尘仆仆地赶回下头,直奔地委汇报,一身狼狈相,被门卫挡住……

“种甜菜,解决吃糖难”:甜菜是仅次于甘蔗的糖料作物,主要在寒冷地区种植。大理以前没有种过甜菜,为解决每人只供应四两红糖的定量,郑刚书记要求州农科所试种甜菜,我们在试验场种出了甜菜,但解决不了制糖的问题,没有在面上推广,只好把甜菜当饭菜充饥。

“小球藻,煮盆蒸饭”:人民公社的大锅饭时代,公共食堂即将断饮,为防止水肿病,提倡公共食堂用小球藻液来煮盆蒸饭。要求州农科所要培养小球藻,还要起带头作用。

我参与此项工作,但我怀疑,小球藻能否防止水肿病?小球藻是用人粪尿培养的,培养液里有多少小球藻?有多少对人体有害的杂菌,无人去分析研究,我也不愿意带头去吃。

“低标准,瓜菜代”:是困难时期国家降低了城镇人口的粮食定量供应标准后,提倡用瓜菜来充饥的一个口号。地委要农科所派人调查,我带领吴从周等调查的结果是北三县山区以芜菁(土皮菜、枚金)产量最高,还可晒干解决淡季吃菜难;坝区在房前屋后种洋丝瓜,田边地角种南瓜、洋姜、芭蕉芋等高产作物,叶菜类以牛皮菜产量最高,这些瓜菜品种都是土生土长的,适应性广,产量高,在州内得到了广泛推广。

“1.7尺布票与一套亚麻衣服”:困难时期,每人每年只发1.7尺布票,刚好够补一条裤子的两个膝盖和一个屁股。为了应付这种困局,大理地委郑刚书记提出,发展亚麻种植业纺织业的主张。要求州农科所负责种植亚麻,还把省里下放大理州劳动的干部梁江(后来的云南省委副书记)调来下关成立亚麻厂,任厂长,负责亚麻纺织工作。并许愿给参加种植的人,每人发一套亚麻衣服。(www.daowen.com)

1960~1961年州农科所亚麻试验成功后,派出石国君等人到洱源县三营推广种植亚麻。亚麻在大理春秋冬播均可,选用华光一号品种,播种量7~10公斤,亩产麻秆200~350公斤,油籽30~40公斤,麻秆出纤维率30%左右。到1962年,全州推广亚麻5万多亩。把试种的亚麻,拿到亚麻厂进行脱胶,纺纱试验后,织出了亚麻布,对解决当时人民群众的穿衣困难起到了一定的作用,参加试验的人员也奖励了一套亲手种出的亚麻衣服。

“工作队救救我们”:1960年2~7月,我参加大理地委检查团到永平、云龙工作,由共青团州委书记马品珍同志任组长,工作组到永平县后,安排在县委会小灶食堂开伙,当时因口蹄疫流行,封锁了畜产品流通,上调的生猪可留在县里处理,因而肉食供应较好,正是这个时候,公共食堂已经断饮,老百姓只能吃糠咽野菜。我们到花桥检查时,发现社员们在院心里用手帮人掏大便,血淋淋的一幕,使我十分震惊!社员们在哭叫:“工作队救救我们!”我们只能向上反映,调点粮食临时解决一下,工作队救不了他们。把米糠、芭蕉根等当饭吃以后,无法消化,造成糠结,拉不出屎来,只能请人用人来掏。目不忍睹。米糠、芭蕉根是喂猪的饲料,明末旅行家徐霞客游永平金光寺时,路过稻田至厂街途中,见路有挑大根如三斗盎者,执而问之,曰:芭蕉根也,以饷(喂)猪。峻上二里,果见芭蕉蔽崖,有掘而偃者,即挖根处也,其处树箐深窅,山高路僻……”证明永平花桥厂街一带自古有芭蕉树林,老百姓有挖芭蕉根喂猪的传统,现代却用来饷人。此后工作组又转到云龙的长新公社去改造落后,公共食堂同样用蚕豆叶和树胡子等山茅野菜充饥。水肿病人不断攀升,请示地委后派出医疗队到永平进行救治,当时医疗队的救命药主要是“糠乐凡”,只能起到给病人补充一点能量的作用。

“两代人的波萝水库”:老子改造落后时下马,儿子执政云龙时再上马。在“大跃进”中草率上马的云龙长新公社波萝水库(当时把云龙、永平两县合并为永平县),由于断粮,修水库的民工吃不饱饭,大量发生水肿病。这时工作组从永平转到云龙,工作组长马品珍同志已抽回地委机关,只留下我和陈发二人,我们和永平县的同志一起到云龙长新公社去检查工作。当时长新公社的党委书记是何金海同志,他们知道要派地委检查组来长新后,把参加修水库的水肿病人藏起来,我们通过调查发现水肿病人后,把他们集中起来医治,病人向我们诉苦,叫他们饿着肚子干劳动只好去捡干部们吃过肉后丢掉的骨头来煮吃……当时就撤销了何金海的党委书记职务,把人抓起来交县上处理。水库正式下马。直到2002年前后,我儿子段林调任云龙县委书记后,向省政府提出功果桥、苗尾水电站和波萝水库等重点建设工程的列项申请,得到省政府的批准,波萝水库列入我省水利建设的重点工程后,再次上马,水库现已建成,正造福长新人民。

“人比汽车走得快”:1961年地委要农科所去总结洱源乔后区“高山头上掼斗响”的水稻种植经验,派我到洱源县和县委书记金思玉一起去乔后总结,进去时有书记陪同搭车不用我操心,他因事提前回县,我一人留下工作。返回时没有交通工具,我从乔后走到炼铁,吃过中饭后,在公路边等待搭路过拉盐巴的车回洱源,有一辆车经过,我求司机搭他的车回洱源,说了多少好话都不行,就是不搭我,饭店告诉我,今天不会再有车路过了,即便有车,也不一定搭人。我只好横下一条心走路,翻越罗坪雪山。首先是选择路线,我不打算走弯弯曲曲的公路上山,这样既费时费力,搞不好过不了罗坪山。先在公路边瞄准了一条从山脚到山顶的直线准备攀登,其次是准备一点路上充饥的食物,因为我还背着一大包笨重的行李负重上山,可是在饭店里买不到食物,也没有粮票,我只好在公路边采摘一点成熟的豆金娘果带在身上,饿的时候边走边抓吃一把;边走边看,一直沿着选择的这条直线登山,快到山顶时,我身上的汗水已经把包行李的油布全部浸湿透了,我在路边坐下来休息,这时在炼铁山脚不搭我的那辆货车也才来到,司机伸出头来看我,他认出了我是那个不被他搭载的人后,表现出惊奇的神态,我也不理他,更不想去再求他搭车,我的表现不仅使司机惊奇,我自己也感到惊奇“人比汽车走得快”;“饿着肚子用野果充饥,背着行李,忍饥受累负重上山的毅力!不畏山高坡陡,在野兽出没的罗坪山上只身勇往直前,向上攀登的大无畏精神!”到山顶后,路遇马帮要往凤羽,我与他们同路下山,夜宿凤羽区政府。

“两点之间直线最短”:又让我吃尽苦头,次日早起,从凤羽走路回洱源县城,出凤羽我还是觉得沿老路走不如电线杆直,于是不走正路,而沿电线杆直走,起初是顺田埂或穿过田间,确有“两点之间直线最短”的感觉,后来越走越难走,电杆经过的地方起伏很大高高矮矮,沟沟坎坎,走起来要上上下下很吃力,遇着刺篱笆很难通过,要想返回老路,也回不去了,只好硬着头皮朝前走,真是吃够了苦头。来到洱源县城累得我在街边顺墙角一屁股坐下休息,买来一个大梨在街上狼吞虎咽,顾不了狼狈不堪的形象。

地委领导对所校合并非常重视,郑刚书记经常来所检查工作,有一个星期天,他来到农校,没有人去招呼他,他见到我后,要我去找校长、所长,我把他们找来后,他就生气骂他们为什么一个人都见不着,他们都低着头不敢出声,我在一旁为他们解危,我说,郑书记,今天是星期,你要让人家休息一下么!他听后也笑了起来,呀,原来是星期天,我忘了!大家都松了一口气。郑书记以往交代给州农科所的一些任务,多数由我去完成,有时下乡也叫我陪同去,我刚参加工作,还缺乏实践经验,知识面也不宽,他问的许多问题,我害怕回答不上或回答错了,而感到惶恐。我知道他是一个严肃认真的书记,对县委书记们都有严格要求和严厉批评,大家都有点害怕他,但他对技术人员却表现得虚心和尊重,除了要我陪他下乡之外,有时在路上遇见,也会叫驾驶员停车,问我去那里可顺路搭他的车,当年大理州只有一辆伏尔加,是专门为书记配备的,别人不敢坐,我一个小技术员能够受到地委领导重视而感到骄傲,愿意任劳任怨地为党工作。

“挖草煤,修道路”:我参加省委“四清”工作队期间,仍心系农业生产和群众生活。通过调研发现海东下和村的湖塘内沉积了丰富的草煤资源。1957年我读大学时,在罗光新教授的指导下,组成课题组调查分析研究过云南的草煤,还在《西南农业科学》杂志上发表过《把云南泥炭运用到农业上去》的论文。我开始宣传,施用草煤,改良土壤,培肥地力的好处,发动群众挖草煤进行冬春积肥运动,既节省了大量上山积肥劳力,又获得了农业丰收,群众十分满意。海东盛产雪梨,上市后都要用人挑到下关等地去卖,交通运输成了一大难题,如果从洱海边走(现在的环海东路)可节省很多路程,但是从水泥厂到石房子地段无法通行,“四清”工作组发动群众,投工投劳,自力更生修路,终于将阻隔的地段打通,行人可以通过,成为一条海东通往下关的人行小道,为当地的农产品运销节省了劳力。“四清”运动结束后,我回州农科所,农科所已由下关迁往凤仪,每逢街天,下和村的社员都来赶凤仪街卖雪梨等农产品,我一出街社员们硬要送给我雪梨等农产品还不肯收钱,以后逢街天我都不敢出去。

“一把锄头,一部毛选”办样板战天斗地:1965年州农科所从下关迁往凤仪后,要把征用的荒坡和田地,改造成梯地和条田。没有机械化的条件,靠一把锄头和农科所的职工是不行的,地委要求大理州的机关干部,响应省委号召带上“一把锄头,一部毛选”到农村去办样板田,也投入到改造农科所试验场的行列之中。还把部分下放干部安排到农科所试验场劳动,云龙县原县长杨具诊就安排到农科所饲养场来当“弼马温”。

保卫农科所:“文化大革命”期间,州农科所也深受其害。1967年冬一幢新建的仓库,夜间被坏人放火烧毁,损失上万元。试验田也常遭受有意放牧牛马危害。武斗升级后,“四人帮”挑动农民武装包围农科所,此前职工已基本疏散完毕,农科所的部分生活资料和华侨职工的私人财物,也转移出去,由我爱人租房代为保管,所里只留下我和严正纪等及饲养场的张昌厚少数几人。“1·18”上午,农科所门前菜园架起了机枪,周围被武装民兵包围,我们被押解去游凤仪街示众,我因人熟,爱人又落户西街当农民,才把我放回农科所,严正纪等人则遭吊打和刑讯逼供。我回所后,所里已经没有几个人了,当时还有饲养场的几十匹马要照顾,试验田也不能荒芜,更重要的是前几年通过杂交育种,培育和引进的一批稻麦材料要保护好。后来的“凤麦13”系列和水稻“老三篇”等新品种,都是从这批材料中选育出来的。我虽然只是生产组的副组长,还是主动挑起保卫农科所的这副重担。首先,要学会开手扶拖拉机,到粮管所买马饲料,还要进行机耕、机耙作业;保存选育的品种材料等。我和我爱人在最困难的时刻挺身而出,保卫了农科所。我于1968年调州革委工作,我爱人不久后也迁回老家江尾,所革委会为表彰我爱人的功劳,送给她一尊毛主席的石膏像作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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