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节描述了一场由丹麦高中与丹麦国家铁路局携手同行的可持续发展之旅：一边是积极参与环境教育和社会行动的丹麦高中师生，另一边是计划通过与不同行业、业务和职业的客户一起合作实现可持续目标的丹麦国家铁路公司，两者都以可持续发展为目标，不断寻找适合自己的合作方式。

跨界合作的挑战是巨大的，潜在目标的相似和交集并不意味着合作能够自动实现。丹麦高中师生从最初提出可持续游学之旅的概念，到与公共机构的第一次谈判中碰壁，再到不断摸索和谈判，直到成功运作创意马拉松项目，这个过程体现出丹麦师生的环境意识与组织社会运动的能力。在一年的时间里，圣安娜高中及其他四所高中，经由议会联系丹麦国家铁路公司的董事会，历经挫折之后再通过DSB数字实验室重建机构联系，把可持续发展的观念付诸实践。

DSB也在这场旅程中经历了认知的变化，从最开始拒绝来自外界的压力，到重新思考公司在社会可持续发展中的角色，再到主动配合高中师生，寻找可行的合作方式。在这个反思性的转型中，公司发展出作为公共机构与高中生及其他客户群体合作的模式。在与丹麦五所高中的合作中，作为公共机构的DSB将高中教师和学生视为市民所有者，充分地让他们参与到合作项目的概念化、筹备与运营当中。在一系列策略互动中，双方彼此加强对各自的资源禀赋及局限的认识，在相互理解和信任的基础上开展未曾被设想的协作。协作围绕三个方面进行：一是丹麦高中和丹麦国家铁路公司的合作范畴，包括可持续发展世界目标、双方的现有资源、其他利益相关者的参与，以及与时间、工会规定等有关的实际限制；二是可持续发展在绿色出行中的具体表现，比如运输的可持续性、旅客在旅途中的行为、旅客在目的地的行为、活动本身筹备的可持续性等；三是不同利益相关方在实现可持续出行中的角色定位。

在这个过程中，DSB数字实验室发挥了革新和引领作用。实验室作为DSB内部转型的代理人和催化剂，将公司转型的战略作为一场长期旅程。在具体事务的组织中，对外协调与不同利益相关方的合作模式，对内确保公司内部的参与，逐渐引领公司在可持续发展文化上的迁移，这对于其他需要向可持续发展转型的公共机构而言具有借鉴意义。

案例也表明，绿色与可持续发展创新是一种长期的观念变迁的结晶，受到一定的组织制度结构的塑造。如果没有丹麦在环境教育方面的长期投入及其所造就的气候，如果没有政治与社会环境中的扁平结构和开放性，这场特别的创新之旅也许无从谈起。高中生成为社会变迁的力量，能够在这场微观创新中发挥主体性，不仅有赖于组织者的行动意识与策略能力，从长远来看，也离不开国家在绿色发展领域的顶层设计。

【注释】

[1]王瑞娟，复旦大学国家文化创新研究中心副研究员。王粲璨，丹麦哥本哈根大学复旦-欧洲中国研究中心研究员，本章案例部分第一作者。刘春荣，丹麦哥本哈根大学复旦-欧洲中国研究中心执行主任、研究员，本章案例部分第二作者。

[2]肖宏德：《现代化的动力和制动：以丹麦特定现代化为例》，《符号与传媒》2019年第2期。

[3]《丹麦2019年绿色指数创历史新高》，绿色国度微信公众号，https：／／mp.weixin.qq.com／s／＿ngosj AXm＿5JjiHFMWIhCA。

[4]《丹麦2019年绿色指数创历史新高》，绿色国度微信公众号，https：／／mp.weixin.qq.com／s／＿ngosj AXm＿5Jji HFMWIhCA。

[5]《丹麦2019年绿色指数创历史新高》，绿色国度微信公众号，https：／／mp.weixin.qq.com／s／＿ngosj AXm＿5JjiHFMWIhCA。

[6]《世界上第一个可再生能源系统落户丹麦》，绿色国度官网，http：／／stateofgreen.cn／合作伙伴／csp／新闻中心／世界上第一个可再生能源系统落户丹麦／。

[7]《绿色解决方案｜看丹麦如何进行垃圾分类》，绿色国度微信公众号，https：／／mp.weixin.qq.com／s／21NU8C＿27RQiFWx YTfh Yfw。③《绿色解决方案｜看丹麦如何进行垃圾分类》，绿色国度微信公众号，https：／／mp.weixin.qq.com／s／21NU8C＿27RQiFWx YTfh Yfw。

[8]《垃圾分类原来可以这么简单》，绿色国度微信公众号，https：／／mp.weixin.qq.com／s／z AA2EHGorbWmI0eydfiPWw。

[9]参见https：／／mst.dk／service／nyheder／nyhedsarkiv／2019／jan／ny-national-affaldsplan-skal-sikremere-og-bedre-genanvendelse／。

[10]《丹麦：垃圾回收环保立国》，环卫科技网，http：／／www.cn-hw.net／html／guoji／200901／8499.html。

[11]《全球最美的垃圾焚烧厂——丹麦“能源之塔”》，搜狐网，http：／／www.sohu.com／a／207223974＿804257。

[12]《一座能滑雪的垃圾处理厂》，绿色国度微信公众号，https：／／mp.weixin.qq.com／s／Dz9pt2aKbFw rcZf HzOBsRA。

[13]何晓鲁、刘思：《绿色丹麦》，中国福利会出版社2010年版，第103页。

[14]刘春荣：《营造可持续发展的城市：对北欧方案的解析》，《城乡规划》2019年第4期。

[15]《哥本哈根自行车桥创造高社会经济效益》，绿色国度官网，http：／／stateofgreen.cn／合作伙伴／绿色国度／新闻中心／哥本哈根自行车桥创造高社会经济效益／。

[16]《哥本哈根自行车桥创造高社会经济效益》，绿色国度官网，http：／／stateofgreen.cn／合作伙伴／绿色国度／新闻中心／哥本哈根自行车桥创造高社会经济效益／。(www.daowen.com)

[17]《丹麦能源、公共事业和气候部》，绿色国度官网，https：／／stateofgreen.com／en／partners／danishministry-of-energy-utilities-and-climate／。

[18]《2030减排70%——丹麦通过首个气候法案》，绿色国度微信公众号，https：／／mp.weixin.qq.com／s／41oB＿l1b3p6qjtj6JKABpg。

[19]参见https：／／weibo.com／stateofgreen？refer＿flag＝1005055013＿＆is＿hot＝1。

[20]周长城、徐鹏：《“新绿色革命”与城市治理体系的创新——丹麦可持续发展经验对中国的启示》，《学术前沿》2014年第11期（下）。

[21]车巍：《“丹麦绿色发展模式”对我国能源转型和城镇可持续发展的现实借鉴意义》，《风能产业》2017年9月。

[22]何晓鲁、刘思：《绿色丹麦》，中国福利会出版社2010年版，第146页。

[23]索惠玲：《丹麦水道上的免费“清洁工”》，《思维与智慧》2019年第21期。

[24]丹麦“停止食物浪费运动”组织官网，https：／／stopwastingfoodmovement.org／our-projects／。

[25]《你还在高级餐厅排队，而世界上最好的大厨们却在野外觅食》，搜狐网，https：／／www.sohu.com／a／204236153＿495134。

[26]王鹤：《丹麦》，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6年版，第2188—2205页。

[27]何晓鲁、刘思：《绿色丹麦》，中国福利会出版社2010年版，第35页。

[28]车巍：《“丹麦绿色发展模式”对我国能源转型和城镇可持续发展的现实借鉴意义》，《风能产业》2017年9月。

[29]［丹］卡米拉·T.N.索伦森、［丹］约恩·德尔曼：《寻找世界新秩序：丹麦的中国研究》，王宇辰译，上海社会科学院出版社2018年版。

[30]［丹］卡米拉·T.N.索伦森、［丹］约恩·德尔曼：《寻找世界新秩序：丹麦的中国研究》，王宇辰译，上海社会科学院出版社2018年版。

[31]曹瑄玮、刘洪涛：《基于制度主义视角的低碳创新：丹麦、德国和美国发展风电产业的启示》，《管理学家（学术版）》2010年第1期。

[32]《丹麦政府与商界建立气候伙伴关系》，绿色国度微信公众号，https：／／mp.weixin.qq.com／s？＿biz＝MzIzMzM0NjgyOA＝＝＆mid＝2247484813＆idx＝1＆sn＝765a43031bdde8bc6cb1298ca1b717eb＆chksm＝e88647eedff1cef8652daabfac53a05d1de8a9d3e315ec84a422574a5bfa8c5ca946a281cd6c＆scene＝21＃wechat＿redirect。

[33]《丹麦政府与商界建立气候伙伴关系》，绿色国度微信公众号，https：／／mp.weixin.qq.com／s？＿biz＝MzIzMzM0NjgyOA＝＝＆mid＝2247484813＆idx＝1＆sn＝765a43031bdde8bc6cb1298ca1b717eb＆chksm＝e88647eedff1cef8652daabfac53a05d1de8a9d3e315ec84a422574a5bfa8c5ca946a281cd6c＆scene＝21＃wechat＿redirect。

[34]中国储能网新闻中心：《丹麦能源署副署长：希望和中方继续开展绿色转型方面的良好合作》，中国储能网，http：／／www.escn.com.cn／news／show-776427.html。

[35]周长城、徐鹏：《“新绿色革命”与城市治理体系的创新——丹麦可持续发展经验对中国的启示》，《学术前沿》2014年第11期（下）。

[36]Søren Breiting＆Per Wickenberg，“The Progressive Development of Environmental Education in Sweden and Denmark”，Environmental Education Research，2010，16（1），pp.9- 37.

[37]五所高中包括：Tårnby、Skt.Annæ、Det Fri、Kbhs.Åbne、Frederiksberg。九个合作伙伴包括：Concito、medtog.dk、Alfatravel、the Youth Bureau、the Youth Climate Council、Suhrs College、Kilroy、Travellit、togrejse.d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