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不特别冷了,麦哲伦把船队中船体最小、航速最快、由谢兰指挥的圣地亚哥号派出去,向南航行,去勘察每一个海湾,然后回来报告。
时间过去好久,麦哲伦仍然不见回船,他开始每一天都焦急不安地凝望着远处的海面。有一天,他看见两个人影拖着双脚,摇摇晃晃,从海边的小山冈上走下来。那是圣地亚哥号的两名水手,他俩已经饿得不行,冻得半死。他们带回了极坏的消息,5月29日,谢兰进入圣克鲁斯河(Santa Cruz)宽阔的河口,正要探察,却风暴骤起,把船抛到岸上,撞坏了,死了一个黑人,其他船员保住了性命,现在大家都在圣克鲁斯河等待救援。他们俩沿着海岸,用了不堪回首的11天,吃草根维生,一步步走回了圣胡利安湾。
麦哲伦立即派一艘小舢板,把遇难的船员们接回海湾。
春天快到了,麦哲伦最后看了一眼留在岸上的两位贵族,下令起航,离开了圣胡利安湾。这一次,他开诚布公地宣布,沿大脚海岸南下,如有必要,可以一直走到南纬 75°,如果那时还找不到连接两个大洋的海峡,那就走达·伽马、奥梅达、阿尔布开克的老航线,绕道好望角,奔向目的地。这是麦哲伦头一次向新船长们承认,海峡也许根本不存在,也是他第一次做后退计划。他其实已经失去找到海峡的绝对信心。
8月26日,在谢兰发现的圣克鲁斯河河口,麦哲伦命令船队停泊两个月,等候春到。其实,他只要继续南行两天,再走两个纬度和不远的海路,他的海峡就在那里。但他并不知道,目标近在咫尺。
经过两个月难挨的等待,荒僻的海岸终于吹起春风。麦哲伦举行弥撒,全体船员接受圣餐,然后满帆,驶出圣克鲁斯河河口,继续向南。(www.daowen.com)
10月21日,女殉教者节,船队前方呈现出一个海角,麦哲伦把它命名为“圣母角”。绕过圣母角,麦哲伦来到一个暗黑色的海湾,四周除了几株稀疏的树木和一些灌木几乎毫无生机,只有海风不停地呼啸,打破了死寂。船员们有些恐惧地望着暗黑色的海水,根本没有设想夹在两山之间的这片阴森水域,能通向另一片海洋。他们断言,这里不过是北欧常见的那种峡湾,三面是封闭的,所以进去侦察是白耽误工夫。想想看,勘察大脚地区的海湾已经耗费了太多时间,所以别在这里耽搁了,应该赶紧前进。如果不能很快发现海峡,那就必须利用有利的季风,赶快走葡萄牙人的经典老航线,绕过好望角去印度洋。
让他们觉得又好笑又可气的是,麦哲伦下令,对这个海湾进行同样的纵横考察。于是,旗舰和维多利亚号留在原地,负责对海湾连接大海的区域进行勘测,谢兰率圣安东尼奥号和康塞普西翁号向里尽可能深探海湾,但最多五天时间必须返回。
暴风突然来了,海湾顿时恶浪滔天,一片污浊。麦哲伦的两艘船的锚链断了,只得降下篷帆,听任命运摆布,好在狂风没把它们吹到岸边的岩石上。风暴持续了两天,麦哲伦最担心的不是自己,他的两艘船虽然剧烈颠簸,可毕竟处在海湾开阔处。可谢兰那两艘船怎么办,假如狂风在狭窄水道袭击它们,那里既没办法回旋躲闪,也没办法抛锚固定。
第三天,第四天,谢兰仍不见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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