葡萄牙最高军务官科蒂尼奥是到访印度的最高官员,可以独立于总督行事,总督必须辅佐他。他向阿尔布开克传达葡王的绝对命令,摧毁卡利卡特。
科蒂尼奥承诺过,回到葡王身边时,要给他带回一件纪念品。
葡萄牙宫廷里传说,卡利卡特海王在海滩上有一座雕刻精美的木亭子——色拉姆——海王常在里面享受宜人的海风。这个充满异国情调的亭子,被海员们吹得无以复加,让葡萄牙臣工垂涎三尺。科蒂尼奥想要带回去的战利品,正是色拉姆的大门。
科钦间谍告诉最高军务官,海王不在城内,而且病魔缠身。科蒂尼奥于是率20艘舰艇和1600名士兵起航,另有20艘科钦小船载着熟悉卡利卡特海况的印度水手,去帮助葡萄牙人登陆。1510年1月2日傍晚,舰队抵达卡利卡特海滨。科蒂尼奥发现,他所垂涎的色拉姆离海边只有一箭射程。不过那里修筑了工事,有一些射石炮,它的后面是士兵营房。
科蒂尼奥不知道的是,海王不在期间,卡利卡特有一位摄政王。为了防范葡萄牙人进犯,他集结了所有他能召集到的奈尔战士、炮手、弓箭手。
科蒂尼奥在旗舰上召集船长们开会,谋划攻城方案,最后确定兵分两路。科蒂尼奥率本国人在色拉姆以北登陆,阿尔布开克率科钦士兵在色拉姆以南上岸,以钳形攻势,夹击色拉姆守军。但除了科蒂尼奥,任何人不准触碰色拉姆的大门,那将是献给葡王的礼物。接着两路人马合力猛攻城门,冲进去,攻下卡利卡特。
黎明前两小时,科蒂尼奥点亮信号烽火,官兵们爬上长艇,划桨向岸边进发。(www.daowen.com)
科蒂尼奥的部队被海流冲到了较远的地方,登陆地点离目标的距离变远了。阿尔布开克的部队在计划地点登陆,相比起来,离色拉姆更近。阿尔布开克逼近色拉姆后,应该等候科蒂尼奥,然后配合夹击。但有些士兵急于抢头功,他们不等命令便争先恐后地杀向敌阵。阿尔布开克节制不住他们,只好下令吹军号,提前发起进攻。
科钦士兵端着长矛,攻入色拉姆工事,杀死了一些敌人。卡利卡特炮手从海滩制高点上开炮,但他们经验不足,炮弹打得太高。奈尔战士呼喊着,从色拉姆后面的营房冲出来,但很快被打了回去。一些科钦士兵在用斧子砍砸,拆卸下色拉姆的大门,把它抬到海边,装上了大船。
阿尔布开克夺走了科蒂尼奥规定好只能属于他的胜利,抢走了他的荣誉,科蒂尼奥暴跳如雷,怒气冲冲地训斥阿尔布开克。盛怒之下,他命令把色拉姆的大门扔进大海。他摘掉头盔交给侍从,把盾和长枪扔了,又从侍从手里拿过红帽子和木棍。他大声喊来翻译加斯帕尔·奥梅达,命令他指引去王宫的路。他要去王宫抢一扇大门,夺回失去的荣誉。
这里可以看出,葡萄牙的骑士精神,过于强调个人英勇而忽略战术组织。
阿尔布开克恳求他不要贸然行动。“我偏要去!”最高军务官任性地回答,并对阿尔布开克轻蔑地说,“你回船上吧,你可以走了,可以为自己的丰功伟绩心满意足了。”
阿尔布开克叹了口气,说去攻打王宫的人,很多都回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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