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论教育 削弱积极性的有效方法——摧毁动机

削弱积极性的有效方法——摧毁动机

时间:2023-05-25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在这一实验条件下,参与者平均每人完成了11个乐高生化战士,获得的总报酬为14美元多一点。我们称第一组的实验条件为“有意义式条件”,因为这组参与者可以感受到他们圆满地完成了任务。我们称第二组的实验条件为“西西弗斯式条件”——根据西西弗斯的古希腊神话命名。入狱后不久,他便对监狱长的暴虐统治提出了抗议,并因此被以不服从的罪名惩罚。

削弱积极性的有效方法——摧毁动机

生活之所以难以承受,从来都不是因为环境,而是因为缺乏意义和目标。

——维克托·E.弗兰克尔,《活出生命的意义》作者

几年前,西雅图一家大型软件公司邀请我给几百位工程师做一次演讲,谈谈决策问题。在之前的几年时间里,这个经过精挑细选、经验丰富的精英团队肩负着一项重大使命:创造出独一无二的产品,使其成为这个比较保守的软件公司的下一个主打产品。

工程师满怀激情地投身到了这项艰巨的任务当中。他们做了无数的研究,制造出了一个基本上可行的原型产品。虽然为此消耗了无数个日夜,甚至牺牲了与家人团聚的夜晚和周末时光,但每个人都为自己的工作自豪不已。他们相信,自己的发明可以使公司成功转型,成为名副其实的创新龙头企业。

简单地做完自我介绍后,我开始介绍自己正在做的一些调查研究。首先,我介绍了我和埃米拉·卡梅尼察(Emir Kamenica,芝加哥大学教授)、德拉热娜·普雷莱茨( Drazen Prelec,麻省理工学院教授)一起做的一系列实验——出乎意料,这些研究竟然引起了工程师们的共鸣。4

在这些实验中,我们要求参与者搭建乐高生化战士的积木。这是一些造型奇特的乐高人物,有多种搭建方式。我们选择乐高玩具作为调查对象的原因有两个:一是因为它跨越了文化年龄的差距,几乎成了全球共享的游戏;二是因为搭建乐高的过程与创造的过程十分相似,至少在概念上十分相似,而创造的过程在工作创新中至关重要。

我们将参与者分为两组,设置不同的实验条件。第一组参与者完成第一个生化战士后可获得2美元的报酬。我们告诉参与者,实验结束后,我们会拆掉所有完成的作品,将积木放回盒中供下一个人使用。参与者似乎对这个过程十分满意。

第一组参与者搭完第一个生化战士后,我们将他们的作品放到桌子底下,以备拆除。然后我们会问:“你还想要再搭一个吗?这一次的报酬是1.89美元,比上次少11美分。”如果参与者同意再搭一个,我们便给他另一个积木。第二个搭完后我们还会问“你还想再搭一个吗?”这次的报酬是1.78美元,再下一个的报酬是1.67美元,以此类推。当参与者回答“不搭了,这不值得我再搭了”时,实验结束。在这一实验条件下,参与者平均每人完成了11个乐高生化战士,获得的总报酬为14美元多一点。

实验条件不同的第二组参与者完成每个模型所得的报酬与第一组相同,即两组的金钱激励是一样的。但是这次,参与者完成第一个生化战士,开始搭第二个时,我们就动手拆他们刚完成的第一个模型。就在他们的眼前拆。拆完以后,我们把积木放回箱子里。

我们称第一组的实验条件为“有意义式条件”,因为这组参与者可以感受到他们圆满地完成了任务。我们称第二组的实验条件为“西西弗斯式条件”——根据西西弗斯的古希腊神话命名。西西弗斯被诸神惩罚,要将一块巨石推上山顶,但那块巨石每每将到山顶就又滚下山去,前功尽弃,于是他就只能永无止境地推石上山。西西弗斯式条件下的参与者平均每人搭7个生化战士——比有意义式条件下的参与者少4个。

在向工程师介绍这个实验的时候,我补充道,我们也考虑到了个体对乐高兴趣的差异。有些人天生对搭乐高积木感兴趣,而有些人却兴趣索然,我们想要探究这种个人的兴趣差异对生产力有何影响。在有意义式条件下,有些参与者对搭建生化战士并不感兴趣,因此他们搭的数量就少一些。相比之下,那些热爱乐高的人,即使所得报酬相对减少了,也依旧乐于继续搭建。基本上,喜爱乐高的人会继续搭下去,因为他们享受这个过程,而且能从其中找到意义。(当然,此处的意义并非实际意义。这些参与者并不能真正地治愈癌症或是修建一座桥梁,他们只是在搭塑料玩具,而且知道自己的作品很快就会被拆掉。)

但有趣的发现是:在西西弗斯式条件下,搭生化战士的内在乐趣与生产力之间并无关系。那些对生化战士并无多大兴趣的参与者完成了7个模型——与酷爱生化战士的参与者完成的数量相同。通常,我们认为生化战士的爱好者搭的个数会更多。然而,虽然这是个有趣的活动,但是在我们当着乐高爱好者的面把他们的作品拆掉时,我们是剥夺了他们搭积木的所有乐趣。(www.daowen.com)

我介绍实验结果时,一位首席工程师打断了我。“我们完全能理解您说的实验,”他说,“因为我们都生活在西西弗斯式条件里。”

所有人都沮丧地点头,表示赞同。那位首席工程师接着说:“上周,首席执行官告诉我们,我们的项目被取消了,所有项目成果全部作废,很快我们就会被分配到其他项目中去。”

在此之前,我还在奇怪为什么坐在我面前的这些人个个都无精打采、垂头丧气,现在我明白了。

我告诉他们:“你们的处境跟电影里描述的那种使囚犯精神崩溃的方式十分相似。这里有人记得电影《最后的城堡》 ( The Last Castle)里那个著名的监狱大院吗?”

无意义的工作是这样的:

有意义的工作是这样的:

有几个人点了点头。在电影中,罗伯特·雷德福(Robert Redford)扮演的尤金·欧文(Eugene Irwin)是一名三星陆军中将,被军事法庭判处10年监禁。入狱后不久,他便对监狱长的暴虐统治提出了抗议,并因此被以不服从的罪名惩罚。对他的惩罚是把一些巨石从监狱大院的一边搬到另一边。这是一项令人望而生畏的工作,很多人认为他一定会在搬完石头之前就累昏过去,其他人则是为他加油鼓劲。经过几个小时的艰苦劳动,欧文憋足了最后一口气,举起最后一块巨石,搬着它穿过大院,成功地扔到了搬完的那堆巨石上。刹那间,所有的囚犯都疯狂地欢呼起来。这似乎是个欢喜的大结局,然而这种欢乐没持续几秒钟就结束了,因为监狱长说欧文的惩罚还没有结束,命令他把石头再搬回原地。

欧文继续劳动,把石头搬回原地,一直干到太阳落山。然而,虽然他成功地挺过了这次残酷的惩罚,他和其他犯人的脸上却都看不到半点胜利的喜悦。

我向工程师们解释道:“让折磨更加残酷的,不是要他把所有的巨石搬回原地,而是把巨石从大院一边搬到另一边的目标被剥夺了。在逼迫欧文将巨石搬回原地时,监狱长榨干了欧文和所有人潜在的成就感,让胜利变得虚无空洞。这类无效的斗争和西西弗斯是一样的。”我接着补充道:“如果西西弗斯每次是将石头推向一个新的山坡,那么他就会有进步感。但是因为他每次都是将同一块石头推向同一个山坡,一遍又一遍,永无止境,所以他的工作就毫无意义了。”

就在这时,我听到坐在前排的一个工程师小声地跟另一个人说:“所以我们跟在监狱电影里工作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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