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统时期,河北铺村村民以一家一户为其土地经营的基本单位。家长则是主要经营者,农作物的种植、买卖、租佃等都由家长说了算。但是,如果儿子们有更好的建议也可以跟当家人说,大家一起商量。家中劳动力不足的人既可以通过换工的方式与别人交换劳动力,也可通过请长短工、小觅汉的方式获得。

一、 经营单位

河北铺村以一家一户为其土地经营的基本单位。如果是小家小户,土地不多,则不需要与人合作,自家就能完成所有的生产环节。“男女老少都出动,自己播种、按苗、划沟、放种子、浇水,这些工序一个撵一个,都是自己干,都能做好。”村中老人说道。如果家里土地比较多,可以请与自家关系好的、家里劳动力多的帮忙。“我家的劳力多、地不多,你家的地多、劳力不多,尤其是春天抢种的时候要相互帮助,劳力多的可以帮助劳力少的,不然过了这几天,苗就上不来了。”村中老人说。

无论是自有土地还是租的土地,农户们都能自己决定种什么作物,东家、家族的“家长”或是村长都不能干涉。村民们种植作物主要是根据农谚进行,到了什么季节就种什么作物,如“白露早,寒露迟,秋风种麦正应时”“收花不收花,全在正月二十八”“谷雨麦挑旗,立夏麦晒芒,小满麦断根,芒种见麦茬”“枣发芽,种棉花”等。

二、 经营分工

河北铺村家庭土地的经营、买卖、租佃、典当等都由当家人说了算。但是,如果儿子们有更好的建议也可以跟当家人说,当家人可以和家人一起商量。当家人会在前一天晚上安排好家里的农活,第二天一早家人起来后就可以直接去地里干。如果当家人也下地干农活,那么当家人会领着儿子们一起干,当家人让干什么就干什么。如果家里的大儿子可以领头干活,那么就会让大儿子领着其他的儿子去干。“大儿子年龄大,懂得多。兄弟小,他(们)除一垄地,大儿子就得除两垄。一般都是大的干得多,小的有照顾。”村中老人回忆道。对于当家人安排的农活,有些懒、淘气、调皮的孩子则不会好好干。

旧时,村民们家里的钱都统一由当家人管理。当家人让儿子们外出做小买卖、做副业,挣的钱在回家后都要交给当家人,儿子们不能藏私房钱。家人需要用钱的时候就跟当家人说,向当家人申请。当家人根据具体的事情决定是否给以及给多少。过年的时候,当家人会在年前主动给家人一些零花钱,具体给多少则看家庭条件。过去,儿媳妇回娘家要买比较多的礼物,所以儿媳妇回娘家的时候当家人会给其一些钱买礼物。儿媳妇的嫁妆钱可以自己留着用。

三、 经营与合作

(一) 换工

“换工”就是村民们你帮助我干活,我帮助你干活,一般是农忙的时候换得多。换工要看相互之间的关系,通常是关系不错的换。换工的一般是男的,男的跟男的换;女的就在家里,不换工,不去给别人干活。换工一般是本村与本村的换,不和外村的换。换工的时候村民们都自带农具,干什么活带什么农具。如果自己带过去的农具用坏了,那就自己修。如果是主人家的农具被用坏了,那就由主家自己负责。村民们换工不分技术工和普通工,而且,两家关系不错的话可以用牛工换人工:一方给另一方犁地,另一方给这方干几天活。换工的时候主家要管饭,在谁家干活谁家管,干几天管几天,一天三餐。但是,有的人会自己在家吃了早饭再去。

1945年前,地多、劳动力少的村民如地主、富农、上中农,大多通过雇用长短工完成家里的农活。1945年后,村民们都分到了土地,耕者有其田,这时的换工现象较为明显。“分阶段的。1949年前是长短工,1949年后就是换工。你给我干,我给你干,大家相互抵消。多干点少干点都无所谓。”村中老人回忆道。尤其是初级社、高级社的时候,碰上对方活儿比较多、相互间关系又比较好的,家里的女性也去给对方帮忙干活,有些全家都去。

(二) 护秋的与庄稼看护

看青的在河北铺村也叫“护秋的”,就是秋天给村民们看庄稼的人。“五月看的不多,麦子一大片不好偷。谷子、棉花、高粱这个东西好偷。过去小偷偷棉花都是倒退着偷,高粱就直接割。所以,护秋一般是在秋天。”村中老人回忆道。河北铺村由黑团的人负责护秋。在村民们的田地里比较高的地方建有大土圪垯。那大土圪垯就像个瞭望台,护秋的就在里面往四边看。过去晚上也看青,大土圪垯里面有床,护秋的晚上就在里面睡。村东南西北的地里都建有大土圪垯,晚上的时候并不是每一个大土圪垯里面都有护秋的,他们不一定在哪个大土圪垯里面。过去偷庄稼的主要有三种人:一是不干活还想吃好喝好的人。这些人偷了人家的粮食就拿去卖。二是吸大烟的。有些吸大烟的人夜间会去偷别人的庄稼(如棉花等),然后拿回家。三是家庭贫困者。有些是家里没粮食吃,饿得不得了,就跑去地里偷点东西拿回家糊口。

护秋的抓住小偷后,可以交给村长处理。据村中老人回忆,那时偷粮食被抓着的话会被罚游街,然后自己喊自己偷粮食了。如果村民们的粮食被偷了,护秋的没抓住小偷,那么这被偷的村民也就只能认倒霉了,护秋的不会对他进行赔偿。“有的护秋的没有那个责任心,就是挂着个号,不给你看,偷了就说偷了。有的还贼喊捉贼。”村中老人回忆道。

四、 经营与市场

(一) 请工

请工请的人一般都是有技术的,如请来家里当管家、会计等等。请工一般是有钱人家请,无论本村或是外村的人都可以请。请工一般有两个依据:一是依据对方的技术,看活干得好不好。二是依据双方的关系,一般都会偏向于请与自己关系比较好的。请工的工资比一般人的工资高,而且,如果活干得好,有些主家还给他们加工资。请工既可以自己找,也可以通过中间人介绍。具体请多久则看请这人干什么活儿,有的活儿一天就干完了,有的则是成一年、两年、三年地请。如果发现请来的人品行不好,则可将其辞退。

但是,村中老人说,并不是所有干技术活的人都可以被称为是请工。像骟牛佬、阉猪佬这些人干的虽是技术活,但是请他们不叫请工。像请木匠师傅之类的人来家里干活也不叫请工,虽然称呼的时候会带个“请”字,但是他们并不叫请工,只是个技工。

(二) 短工

短工按日计算工钱。以前请短工一般都是在三秋三夏的时候。三夏在五月,那时既要割麦子,又要播种,还要管理。三秋则要收玉米、播种、管理。请短工既会找外村的,也会找本村的。以前河北铺村南门那儿有短工市场,那里的人尽是打短工的,既有本村人,也有外村人。许多人会扛着锄头去那儿找活干。家里需要雇用短工的就去那儿找,要几个找几个。河北铺村西边的山区旱,一下雨的时候就需要大量的短工干活,所以河北铺村的村民还会去那儿打短工。“像我们村,地多,我们村的人一般都是在自己村,不会去别的村。即使有去也不多,就是嫌自己挣得不多,就出去了。”村中老人回忆道。大家选短工的时候都愿意选那些把锄头擦得干干净净的人,那些锄头很脏、上面都是泥的人,大家一般都不愿意要,因为他们让人觉得懒散。所以,短工们相互间也有竞争。村民们请短工并不会固定雇用对象。只有在请了一些人干活还没干完的情况下,才把他们请回来把剩下的活儿干完。

村民们雇短工一般都倾向于找干活干得又快又利索的,多快好省型的。雇短工的时候对于自家的亲戚当然会有些照顾。但是,如果这亲戚什么活儿都不会,干活不成个样子,那就不请他了。有的时候,有些人还不愿意被亲戚请去干。因为被亲戚请去不好讲价钱,如果被别人家请去则可以和对方讨价还价。(www.daowen.com)

(三) 长工

1945年前,河北铺村的财主、富农等有钱有势的家庭或是缺少劳力的家庭会雇用长工为自家干农活。

请长工都请男的,不请女的。长工的年龄一般在40岁到50岁之间,最多不超过60岁。这个年龄段的长工一般什么农活都会干,如扬场、翻磙、装车、垛垛。村中老人回忆说:“财主见了长工后首先就会问长工会干些什么农活,一般要什么都会的。干得好的就留下,干得不好就辞退了,什么农活都会才能长年在。”此外,还要求长工为人可靠、老实,干活实在,脾气好,这样才能在财主家干得时间长。如果长工来到主家后,今天少这个东西,明天少那个东西,那就不会用他。有些长工家里也有地,但是家里不富裕,为了生存就去给人当长工。雇用后,如果是被财主家雇用,就称呼主家为“东家”,称呼主家的儿子们为“少东家”。如果是被一般的农户家雇用,那么则可按辈分称呼。“家里的长工跟我的爸爸年龄差不多,自己家不是财主,不是大富家,那人辈分大,我爸爸喊他叔叔,我爷爷跟他称兄道弟。”村中老人回忆道。

村民们雇用长工有的是自己找,有的则是通过别人介绍。介绍人不是专门从事介绍的,只是与财主家关系较好,要么是亲戚,要么是朋友。所以,无论财主还是长工都不需要特意酬谢,不需要为介绍支付费用,也不需要请吃饭,纯属帮忙。介绍都是介绍自己熟悉的、觉得不错的人。介绍好后,主雇双方自己商谈工资。为了节省支出,财主家一般最多请两个长工。所谓“一山不容二虎”,长工与长工之间也有竞争,会在财主面前争宠。村中老人回忆,以前有两个长工比赛摇耧撒子,一人一次只能摇一个,而另一人一次却能摇两个。长工们都想让财主喜欢自己,这样在财主面前说话就吃香,财主也会给自己更多的东西。所以,如果一方嫉妒另一方就很容易产生矛盾,也难管理。“财主就靠一个,一个心腹,就靠你把这个事情搞好。如果是用两个长工,那么就一个是头,另一个要服他的管理。”村中老人回忆道。长工的雇用不分本村、外村,“请长工,本村、外村的都有。有几个长工解放后还当了工会、农会主任,都是外村的。”村中老人回忆道。一旦被雇用就长年住在财主家。除了农田里的活儿,长工还得做家里的活儿,如喂牲口、烧水、扫院落、装粪等等。

财主和长工主雇关系的确定,有些是通过口头约定的方式,有些则是通过立契约的方式。契约上会写明雇用的时间、报酬、介绍人和主雇双方。时间一般是先定三年,也有定一、二、五年的,具体时间双方自己协定。在契约写明的时间内,如果长工的工作让财主不满意,财主可以无条件地辞退长工。但是,如果长工不满期要辞工,有些财主则要扣除长工一定的报酬作为赔偿。据村中老人回忆,长工和财主总体上维持着较好的关系,“长工跟地主的关系一般都挺好,有的干得好的干六七年。解放后土改,都有人不好斗。你对我不赖,挺好的,长工就不斗地主了”。有的村民家雇一个长工,有的则雇多个。当雇用多个的时候,长工里就有个头儿,东家有事情的时候都把事情交代给头儿,其他的长工得服从他的管制。“小地主就用一个长工,然后雇几个短工。大地主家就是用一个心腹长工,然后雇好多长短工。”村中老人说道。而且,头儿的工资要高于其他人的。秋天、五月农忙的时候,有些东家还会让长工替自己去短工市场雇短工,需要多少工钱也由长工去账房领取。需要人手的时候,如果长工家里有人,他也能叫自己家的人去干活,一样地给报酬。

图3-6　院落结构　

长工吃住都在财主家里,但是财主吃住在前院,长工吃住在后院。后院有几间房,用于农具存放、牲口喂养以及长工们生活住宿。晚上长工也得干活,要喂牲口、垫圈。有时,东家家里如果有不穿的衣服会给长工。冬天的时候,有些东家会让内当家的给长工做大棉鞋、棉袜。“这是人心换人心。你对长工好,长工就干得好,干活的时候就像自己的样的。”村中老人说道。长工的衣服都是自己洗。如果家在本村,那么也可以拿回家让媳妇洗。平时,长工不从正门进出,而是经过道一出入,从后院的门直接进入后院(如图3-6所示)。长工有事找财主的时候才去前院,一般则在后院。

长工都很勤快,每天早起晚睡。他们通常天一亮就起床去地里干活,有时还得催促短工跟着一起去干活。早晨干完活儿后就在地里休息,东家派人把饭送到地里,不回去吃饭。中午的时候,如果干活的地离家近,那么就可以回去吃饭。如果干活的地离家里远,那么还是由东家派人将饭送去地里。他们吃完饭后就在地里躺着午休,下午干完活儿后再回去。春秋天的时候长工们干活的时间长,冬天则是下午3点才开始干活。下午是天一黑就下班。如果家里没有特殊的事情,长工一年365天都在东家家里干活。但是,长工家里有事情或是逢年过节的时候也可以向东家请假回家。请假的时间不能很长,一般都是三五天,如果是婚丧嫁娶之类的事情,假期可以长一些。而且,长工请假回家的时候还得找一个人替代他,干他干的活儿。找的人也必须是老实肯干的。如果长工与东家的关系比较好,那么东家会给替代人工钱;如果东家比较计较,那么长工就自己发工资给替代人。

日常,财主和长工不会在一个桌子上吃饭,财主们在前院吃,长工们在后院吃。饭菜做好后,有人将饭菜送至后院。饭菜主要以板子面、窝头、高粱面和大锅菜为主。长工们吃的东西和财主有一定的区别:当家的财主和其父母“白馒头管饱”;媳妇和其他家人每人只有一个白馒头,“大麦面蒸的黑馒头管饱”;长工则基本上是“黑馒头管饱”,大锅菜加黑馒头。长工一般是不过生日的。“穷人的生日没人管,一般是不管,也不会给财主说。如果与财主关系好的话,财主就会说给你弄碗长寿面。主要看关系。”村中老人回忆道。逢年过节的时候,财主会给长工们加餐。如端午节的时候吃粽子,中秋节的时候会发月饼和苹果、石榴之类的水果。过年的时候,除了会给长工弄些好酒好菜,还会给些米面让长工带回家。关于过节,村中有一个这样的故事:

相传,有个吝啬的财主在端午节的时候包了许多种馅儿的粽子,小米、酱米糖等等。但是,在给长工送粽子的时候,财主却让人先送小米馅儿的,后送酱米糖馅儿的。因为长年吃小米面、小麦面,而且还经常吃不饱,长工们看见粽子后一下就吃了好多,一会儿就吃饱了。所以,当财主再让人送来酱米糖馅儿的粽子的时候,他们再也吃不下了,只能看着那些好吃的粽子。

长工的工资通常以粮食计算,他们的工资只能养活自己,解决自己的吃穿,不能养活家人。长工的工资有的按季度发放,有的按年度发放。但是,如果长工家里有急事,可以提前支取,正式领工资的时候再扣。财主家的长工工资由账房发放。遇见旱年等天灾的时候,虽然粮食减产,但是不减长工的工资,长工的工资照给。在一般情况下,如果长工患了感冒之类的病,财主会为其看病,养病期间不扣工资。但是,如果长工患了医治不好的病,财主则会将其辞退。如果家里有事,长工可以请假回家,请假期间不扣工资,但是时间不能太长。有些刻薄的财主因长工请假时间太长,不仅扣其工资,还将其辞退。如果长工家里有事可以向东家借钱,但是不会借多。如果要借多,得东家觉得这长工人好,确实可靠。

长工家办红白喜事的时候会请财主参加。财主一般情况下都会参加,有些还会送些礼物。但是,有些刻薄的地主不仅很难批准请假,而且还扣长工的工资。长工办红白喜事一般都比较简单,所以,在外村当长工的除了请财主,外村的其他人一般都不请。“外村的长工自家办红白好事,不会请外村的人参加,自己回去办就好了。也请不动,本村的都请不了。他们家里本来就穷,自己有钱就不会去当长工了。”村中老人回忆道。有些关系较好的长工相互之间也会保持一定的人情往来。财主家的亲戚一般不会与财主家的长工有关系往来,只与财主有联系。正如村中老人所说,一般都是同一水平的人在一起玩,有钱的跟有钱的在一起,没钱的跟没钱的在一起。

过年的时候,长工要去给财主拜年。拜年的时候,长工要对财主说“给老太爷拜年”,然后下跪,再拜三拜,叫“小三拜”。拜年的时候长工不用给财主带礼物,财主也不会给长工礼物。长工的家人不用去给财主拜年。拜年一般是在初一,如果是本村的还能领着孩子一起去给东家拜年。如果是外村的,还请假回家了,那么就可以初八初九回来后再拜,说给东家拜晚年。

外村人在本村当长工,不用向本村的村长、保长汇报,不需要征得他们的同意,只要长工和财主双方说好就行。财主家的长工一般不会被抓壮丁:一是由于长工的年龄一般都偏大,而壮丁的年龄一般要求在20多岁。二是由于财主和官场上的人有联系,所以抓壮丁一般也就不会去财主家抓。

(四) 长短工

长短工的雇用时间按季算,一季或是两季、三季。一般开春的时候就有人用,从春天雇用到秋天,10月份终止。正因为如此,长短工之间的竞争较为激烈。“一年用三个长短工,到了10月份了,没活儿了,多一个人就多一个人的费用,就要辞退掉两个不那么好的。”村中老人说长短工既有本村的也有外村的,受雇期间住财主家,与长工住一起。长短工与长工相比,除了雇用时间上的不一样外,其工资也较低。这主要是由于长工什么农活都会干,“干活全”,“一个是将才,一个是帅才,长短工要听长工的,让他干吗就干吗”。长短工和长工之间一般不会有什么矛盾,但是有些嫉妒长工受财主器重的长短工也会与长工产生矛盾。“你受地主器重,地主对你好,他心里就嫉妒。顶门流水,看谁干得好就留谁,干得不好的就不留了,所以长工、长短工之间也会有竞争。”

(五) 小觅汉

小觅汉一般都比较年轻,十六七岁。他们吃住都在东家,干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看这个小孩干活聪明不聪明,勤劳不勤劳。东家觉得他挺好就让扫地、扫院子,看孩子,领着孩子玩,喂牲口。”村中老人说道。如果要小觅汉下地干活,那么就要有人指挥。小觅汉一般不会多用,就一个,有的一干还一两年。如果这孩子勤劳,又会说话,讨人喜欢,那么在他娶媳妇的时候,东家会给其买东西、买衣服,当自己的孩子看待。

(六) 婆娘和小妮儿

以前的财主生了小孩后,自己不喂养的就请婆娘喂养。婆娘一般请30多岁成了家的。除了婆娘,财主家还请小妮儿,也就是丫鬟。小妮儿一般都是十四五岁的小姑娘。无论是婆娘还是小妮儿,都要经介绍人介绍,介绍都不用介绍费。婆娘和小妮儿与财主一起住在前院,住在左右房门里(见图3-6)。吃饭的时候,婆娘、小妮儿要先伺候财主一家人吃完,然后自己才能吃饭。如果是财主媳妇的婆娘或小妮儿要请假回家,那么在她们向财主媳妇请假后,财主媳妇还得向老太太请示。有些与老太太关系好的婆娘或小妮儿也可直接向老太太请假。有些与财主家关系较好的小妮儿会被财主家认成干闺女,在出嫁的时候被其当自己闺女看待,为她买衣服、办嫁妆、操办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