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论教育 牛顿力学纲领的忠实拥护者

牛顿力学纲领的忠实拥护者

时间:2023-05-24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在日后有关活力的争论中,年长的索兰给予莫培督以有力的支持。科学院的终身秘书丰特奈尔坚定地反对牛顿力学及其背后的哲学纲领,同时将分析力学视为法兰西传统。最迟到1731年3月,莫培督形成了对牛顿力学纲领的信仰。莫培督承认牛顿的万有引力,私下支持莱布尼茨的立场,但他对外宁愿声称中立。1732年,就在莫培督成为终身院士一年多后,他开始公开为牛顿力学战斗。就这样,莫培督开始在法国本土公开支持牛顿力学。

牛顿力学纲领的忠实拥护者

1698年,莫培督生于圣马罗一个处于上升期的贵族家庭。父亲勒内(René de Maupertuis,1664—1746)最初是私掠船船长,积累了大量财富,并通过海外事业与宫廷建立起联系,尤其与菲利波家族关系密切。莫培督从青少年时期就和菲利波家族的继承人、未来的莫勒帕伯爵(Maurepas,1701—1781)结下了深厚的友谊。日后伯爵担任海军大臣,主管的部门包括皇家科学院。

莫培督以分析数学作为自己最初的专业领域,进入了巴黎科学界,成为官方科学体制的一员。他曾在尼克尔(Françis Nicole,1683—1758)等人门下接受分析数学的训练。巴黎有许多场所可供各类人群进行世俗交流,包括餐厅和咖啡馆等。尼克尔经常光顾格拉多咖啡馆,而不少皇家科学院成员也是那里常客,包括终身秘书丰特奈尔、数学家索兰(Saurin,1659—1737),以及其他坚持笛卡尔主义或马勒伯朗仕主义的学者们。莫培督交往广泛,尤其享受在格拉多咖啡馆和这些学者们聚会。根据莫培督的朋友和第一部传记作者拉博迈勒的说法,正是这些联系促使莫培督走上了科学道路(Shank,2008)248。1723年,莫培督凭借关于曲面求面积和曲线求长的两篇论文入选巴黎科学院。不仅如此,他还将在日后成为格拉多团体的核心人物(Terrall,2002)69

非正式社会交往对学者在皇家科学院内部地位的上升非常重要。索兰就将格拉多当作维护其在科学院和思想界声誉的基地,莫培督与他似乎就是在那里结成忘年之交。在日后有关活力的争论中,年长的索兰给予莫培督以有力的支持。1731年,老院士创造条件,帮助年轻的莫培督顺利获得终身院士职位。

莫培督塑造着自己的多重身份,一方面是严谨的学院派数学家,另一方面是自由思想者。正因为如此,除了作为皇家科学院成员之外,他也能和伏尔泰那样的思想家出入同样的社交圈。18世纪的科学家还没有进入大规模职业化发展阶段,这种现象在一定程度上并不少见。处于皇家科学院最高位置的丰特奈尔、索兰、德麦兰(de Mairan,1678—1771)等也同样兼具这些身份。莫培督并没有明确将自己首先定位为职业的、科学院的专家,其次才是一个世俗的文学共和国公民。[2]在某种意义上,多重身份之间的界限较为模糊,而莫培督也充分利用了这种模糊性。18世纪法国自然哲学与思想文化领域的划分并不清晰,科学院成员不仅是严格的学院派学者,也同时是自由思想家,他们活跃在文学共和国和巴黎的社交场合。无论剧作家、诗人、散文家,还是投身科学研究之中的科学院成员,都分享着成为学者的雄心和自由思想家的身份,出席相似的社交圈子。无论莫培督在科学院内部如何行事,他在世俗社会中都会积极利用其官方科学家的身份地位,在这个意义上,他充分利用了这种区分的模糊。

或许由于伯努利家族的关系,莫培督并没有被皇家科学院的同行们视为笛卡尔主义的敌人。1729年秋天,他访问了当时欧洲伟大的分析数学家约翰·伯努利(Bernoulli,1667—1748)。他住在伯努利在巴塞尔的家中,并最终和该家族形成了稳固的联系。伯努利向皇家科学院的友人德麦兰称赞这位年轻学者(Greenberg,1995)。次年夏,莫培督返回巴黎。虽然没有放弃对其他研究主题的兴趣,但他在这一时期主要以伯努利的工作为基础,专注于分析的数学和力学。科学院的终身秘书丰特奈尔坚定地反对牛顿力学及其背后的哲学纲领,同时将分析力学视为法兰西传统。虽然他仅仅赞赏莫培督论文的数学成就,但已将这位年轻人视为法国分析力学的正统继承者。(www.daowen.com)

最迟到1731年3月,莫培督形成了对牛顿力学纲领的信仰。[3]换言之,他相信万有引力作为概念工具,可以解决力学中的棘手问题,但他没有向巴黎科学院的同事们表明这一立场。皇家科学院是笛卡尔主义的园地。除了丰特奈尔和德麦兰之外,笛卡尔主义的重要支持者还包括雷奥米尔,以及卡西尼二世。在这个环境中,为牛顿万有引力辩护是件棘手的任务。就像莫培督所承认的那样,以往十年间的争论,已使得科学院院士“在会议上一听到‘引力’就直接色变”(Terrall,2002)58。由于莫培督的观点直接挑战某些院士的工作,比如德麦兰,因此他能预料到自己在巴黎将会遭遇怎样的抵制。相反,他向伦敦皇家学会寻求支持,并将作品翻译成拉丁文在《皇家学会哲学汇刊》发表(Maupertuis,1731)。在信息交流不够迅捷的18世纪,这样的谨慎做法既可以让他避免在巴黎陷入论战,又在第一时间将成果公之于众。相关文章关注行星结构,其中两节涉及天体形状,暗含了对地球形状的判断。这会在日后挑起一场争端,并很大程度上引发牛顿主义和笛卡尔主义哪个更加可信的公开争论。

同年,莫培督在科学院内部的地位有了明显提升。他获得了终身院士的位置,巩固了学术地位。此时的科学院正围绕如何正确测量移动物体的力而展开长达10年的争论。关于“活力”的争论使牛顿主义、笛卡尔主义,以及莱布尼茨主义陷入更艰苦的科学论战之中。莫培督承认牛顿的万有引力,私下支持莱布尼茨的立场,但他对外宁愿声称中立。显然,莫培督此时不愿与他的科学院同仁们直接对抗。

1732年,就在莫培督成为终身院士一年多后,他开始公开为牛顿力学战斗。这一时期,以莫培督为中心的交流网络在科学院之外已经建立,其中一些人鼓励他通过官方科技机构之外的渠道发表工作结果,也支持他在官方学者的圈子之外建立其公共学者的形象。莫培督措辞谨慎地表达自己的立场,在科学院批准的情况下,通过科学院之外的渠道独立出版了《论行星的不同形状》,在这一文本中,他尽力避免可能会引发的论战。就这样,莫培督开始在法国本土公开支持牛顿力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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