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旧厂房改造设计的空间装饰到底在整个改造环节中扮演一个什么样的角色?它们都应该由哪些物质组成?上文我们提到了应该把空间中的一切装饰去除掉,因为它们无法与空间的本质相融合,我们面对的大多数老旧厂房内的情况基本一致,以历史遗留痕迹与新结构材料嫁接,再配上一些个性化的装饰,或者是画或者是雕塑。这些附着在空间本体上的物质在某种层面上消耗了空间本体所传达给人的那种亲近感,反成为人们关注和谈论的对象,在空间与人的关系上进一步拉远了彼此的距离,使得空间与人更加生疏。但当我们面对一处只有残迹的旧厂房时,我们如何更有机地去“装饰”它,而并非利用一些与其无关的物质对其进行消耗呢?
建筑师沙利文曾说:“装饰和结构之间存在着一种特殊的认同感。就好像装饰是建筑本身材料中生成的一样。”威尼斯建筑师阿尔弗雷德·鲁斯认为:“因为装饰已经不再与我们的文化有任何有机的关系了,它也就不再是我们文化的表现形式。”两种观点看似相反,一个认同装饰,一个反对装饰,但毋庸置疑的是,两者都在讨论装饰的合理性。换句话说,装饰被滥用是因为它不具备与历史相符的身份而被硬性的存在。如果它与空间本身的存在一样具有意义,似乎就可以很好地阐述空间所带给人的价值。正如1969年,建筑师路易斯·卡恩说的“连接处就是装饰的开始”。
在这里,装饰所诠释的含义与装饰的材料起到关键性作用。当我们面对一些残砖烂瓦的历史痕迹时,我们是否有能力去进行附着在它空间本体之上,又同时拥有其空间属性的装饰呢?难道我们所使用的分割色彩或是制造迷幻色彩的灯光以及装饰画和雕塑可以完成这一使命吗?空间无一例外都在进行着自我装饰,它建造的过程总会留下痕迹,这些作为建造过程的材料本身就具备装饰属性。这种材料的色彩和物质特性带来了空间自身的装饰,这与生俱来的装饰不是后来人所能够强加的。
很大程度上,装饰是精神上的东西,是我们文明程度的表达、文化程度的证明。有些时候,你通过财富进行符号化堆砌般的空间装饰,在某种程度上已经在毁坏空间意义,违背了空间本质。这种体现并非健康的,最多只能形成一种群体性的暂时自我满足。从任何角度讲都不是对空间富有同情的爱意表现。更可怕的是,一旦这种审美被人吹捧成为标准,不幸且拙劣的模仿者就会蜂拥而至,这种现象也正是我们处理老旧厂房改造时正在发生的。在我们所有的道德标准之下,还有一种因为其美学和历史意义而被保留的事物,它就是空间的“灵魂”。所以,当我们开始进行对原始情况的改造时,我们一定要弄清楚装饰究竟意味着什么。这种追问直接会影响到我们对空间本质的尊重,以及空间所能传达给我们的意义。这种传达不仅仅是暂时的,还是在它悠久的历史长河中,对我们潜移默化的影响。这是一种真正意义上的对历史、对价值、对文化的尊重,不去刻意制造一种城市记忆的假象和历史存在的幻觉。(www.daowen.com)
真正的装饰不是美化其外表,在人与历史真相面前掀起一座屏障。真正的意义在于与历史的融合、与结构的相称,好似空间本体的生长与延续。它是对空间本体的一种强调而并非遮挡掩盖甚至是掩饰它被认为的“弊端”。一切装饰的开端必须符合且尊重其空间结构特征,符合始末,比例适中。刻意的掩盖只会让问题越来越严重,使人感到不安。你所做的一切必须在满足空间功能的基础上,合理的使用与它相称的甚至是延续的材料,这样的无缝合作才能使装饰在空间中发挥作用,从而使人感到舒适和真正意义上的历史再现。这也许就是我们会去选择老旧厂房进行改造的原因吧。
所以,无论老旧厂房的改造业态如何变化和发展,其对于空间的认识以及装饰性的道德标准是不可改变的。我们明确了空间与自然和谐的立场,也从可持续发展的理论角度提出了环保以及持久性,这些素材给予了我们更丰富的想象空间,从而也更加明确了空间应有的形式。自然法则是我们必须要遵循和敬仰的,但在短期共同利益的驱使下又无法做到绝对服从的。从发展的角度来说我们可以从空间与自然的和谐发展中明确地获得一些真实感。当我们遵循自然法则,尊重空间本体,抛开现实主义共同利益的层次,从情感中获得灵感,我们就会对自然以及空间本质具有敏锐的痛感。让所有这些我们所能触碰到的空间在时间的长河中留存下来,并可以让后人再去进行他们有机的挖掘和探讨并延续。“理想存在于其自身中,你只是作为将这理想挖掘出来的工具条件而存在。”——托马斯·卡莱尔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