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为什么要比喻

在《新约·马太福音》第九章中耶稣说：“没有人把酒装在旧皮袋里，若是这样，皮袋就裂开，酒漏出来，连皮袋也坏了。唯独把新酒装在新皮袋里，两样就都保全了。”这即是“旧瓶装新酒”的出处，意思是新原理与旧形式格格不入，应用新形式表现新原理。“五四”以来，反其意而用之。比喻用旧的形式表现新的内容^[15]。后来被作为通过传统的艺术形式，表现新的内容的隐喻^[16]。放在这里面，似乎很好地诠释了老工厂改造成体育场馆的核心思想。

（二） 和而不同，“客观”也要分层次

做到和而不同才能体现老厂房改造后的体育场馆的价值，这也就是说，在我们做老厂房改造设计时，需要设计师和经营者共同理智、客观地看待空间属性及其难度和不足，从安全性等诸多方面谨慎地思考。但是这种客观需要分层次，过分的客观、理性只能让“旧瓶”失去意义，让“新酒”没了味道。老百姓来到这个新改造的运动空间，不仅可以锻炼，还能感受到记忆的味道，可以在保持运动状态的同时，沉静下来回味过去。这种历史赋予空间的丰富层次，是新建空间无法比拟的。重建的空间，即便处理成陈旧的感觉，也无法获得历史的痕迹。一块砖、一个地面的裂痕、一块块残旧的磕痕和掉了色的漆皮，这些整合起来构成了一个个历史的片段，在这些片段里，承载着时间、内容不同的故事。

（三） 风格化的倾向(www.daowen.com)

在这种历史沉淀的空间里，一切我们常赋予厂房改造或是运动场馆的“工业风格”“复古风格”显得弱不禁风。这种没有历史意义，只是某一时代产出的集体主义符号化导向，如今被披上了“价值”的外衣。我们在各种媒体、事件、设计作品、新闻上听到看到的也大多是这种东西。似乎，少了风格主义定位，就缺失了空间的价值与艺术家的风采。

纵观艺术与设计的历史，我们不难得出，一种风格的产生和发展离不开民族文化、历史背景和商业经济这三大要素。所以，老厂房的基本形成形式也与它当时的时代背景不可分割，我们立足当下，重新审视其价值时也是以它的过去作为考量标准的。只是通过感觉或是自我经验的判断来随便对空间加以定义是愚蠢的。

“设计已是一门科学，不可仅凭经验决策”。青年建筑师朱竞翔^[17]在2016年的一次关于“设计是科学不可仅凭经验决策”的演讲中提到对高校传统设计教学思维和模式的质疑：对于传统和经验的推崇，如果上升到类似宗教的高度，认为它们是完美而不需被质疑的时候，这恰与“设计作为科学”是背道而驰的。

所以，我们在谈老工厂改造成为新型业态空间的方法时最应该弄清楚的是其本身价值，而不应该只是机械化地去对它进行一个经验化的定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