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为《周易》而说《周易》,只因《周易》是他思维中的源头活水。
大盛回到住处,迫不及待地掏出那张纸,坐在桌前看了起来。
原来,这看似简单的两条鱼,却包含了那么多的意义。当然还有修涞贵没有说到的阴阳五行和由它而衍生的中医理论。
《周易》并不完全是宣扬占卜的书,也不完全是宣扬迷信的书,而是充满唯物辩证法的哲学教科书。这是修涞贵的观点。大盛桌上的一本介绍《周易》的书上,就明确地说,《周易》是古代用以占卜的书。大概,不少现代研究《周易》的人,也都是这样说的。
那么,修涞贵为什么与众不同?这是大盛急切想要弄明白的问题。
“时间,就像海绵里的水,要挤,总会有的。”大盛真是佩服说出这样名言的人。修涞贵尽管再忙,还是挤出时间,在第二天要吃晚饭的时候,领着大盛登上了修正大厦的顶楼。大厦的电梯只到15层,上16层得沿着楼梯走上去。整个16层是一个健身房。
房中的窗户高大宽敞,充满阳光,四周摆放着不少高档的热带花木。几台跑步机,乒乓球桌,一个安装在墙上的篮球架,这是企业高层员工休闲的地方。
走出健身房,立刻感到晚风劲吹,原来是走上了楼顶。楼顶还有一个更高的平台,那里应该是第十七层。站在这个平台上,极目远望,足可俯瞰半个长春市。
时值春夏之交,傍晚的风习习生凉,站在高处,感到阵阵寒意,两个人又回到健身房。一张桌上已经摆好了酒菜,两个人相对而坐,两个人还是以“三不”为约,继续把酒纵谈。
据大盛观察,修涞贵的酒量不大,但是少许喝点酒,会大增谈兴。这次的酒还是散装茅台,当然让大盛暗自窃喜。说实话,大盛的酒量也不行,但是,在这样环境下“把酒临风”,心旷神怡,如沐春风,再加上顶级好酒,倒也可以多喝上几杯。谈话是以大盛发问开始的,他急切想要修涞贵解释,不少人都说《周易》是本占卜的书,为什么修涞贵的观点与众不同?
修涞贵呷了口酒,略作沉吟道:“你问这个问题,我又得从头说起。其实,我当初和大家一样,毫不怀疑地认为《周易》就是一本占卜的书。学会了算卦之后,也常给别人,甚至主动给人家算卦。算对了,沾沾自喜,可也有错的时候。我弄不明白为什么错、错在哪里。等到几年以后,我读了《周易·系辞》,有人说,这是孔子的学《周易》心得。从中并没有找到他如何指导人们算卦的理论。我们都读过《论语》,那是他的学生们记录他生前的语录。在那里,也找不到孔子关于算卦的说法。”
大盛没有读过《周易·系辞》,只能恭听。
修涞贵道:“你知道,孔子在世的时候,距离文王演《周易》的年代是很近的,大约相距五百年吧。为什么孔子能留下那样著名的名言:‘五十以学《易》,可以无大过矣’而不去讲占卜呢?连司马迁也说:‘孔子晚而喜《易》……读《易》韦编三绝。’就是说孔子反反复复地读《周易》,连穿竹简的皮条绳都断了三回。如果孔子这样刻苦地研读《周易》是为了算卦,他一定要大讲特讲,因为孔子是非常尊崇‘周礼’的,‘克己复礼’是他一生的政治主张。‘复礼’,不就是要复‘周礼’吗?要是《周易》是占卜之书,他能不大力推行吗?我们知道,他不但很少算卦,甚至我认为他可能很厌恶算卦,从他从不讲‘怪力乱神’的话,就说明了这一点。”
大盛道:“有人说孔子是个无神论者,这可能吗?”
修涞贵道:“不是可能,而是完全正确,他的确是个具有无神论思想的学者。”
大盛想了想说道:“从考古发现看,商代占卜很普遍,有很多的龟甲。”
修涞贵点头:“是的。可问题是,商代占卜多,未必周朝占卜就会多。因为周对商是革命是维新。《诗经》中有两句话,很值得注意,它是这样评价殷商与周朝区别的:‘周虽旧邦,其命维新。’”
大盛道:“考古发现的龟甲,主要是殷商时期,到了周代就很少见了。”
修涞贵道:“准确地说,《周易》是一部可以用来占卜的书,请注意这‘可以’两个字。但是,它反映的哲理和思想,才是中华民族的瑰宝。20世纪70年代从长沙马王堆的考古发现,写于汉文帝初年的手抄帛书,完全可以证明,孔子是注释过《周易》的。上面还有这样的话:子贡问:‘夫子亦信其筮乎?’就是问孔子,你信不信占卜?孔子答道:‘我观其德义耳’‘吾与史巫同途而殊归。’就是说,孔子是看其中的德和义,跟占卜之人看同样的书,但目的和归宿不一样。”
大盛感叹道:“不愧为至圣先师,确实有高于常人之处。”
修涞贵道:“可悲的是,在两千多年以后的今天,还有那么多的‘大师’在课堂上,在电脑前面摇唇鼓舌,大谈特谈占卜的灵验,真是可悲至极。”
大盛道:“别去管他们,还是谈你的见解。”
修涞贵长吁了一口气,似要吐出胸中的块垒:“方才我们说了孔子的态度,还有一点更为重要,司马迁在《史记》里,写到一个事实是,《周易》的六十四卦的爻辞,是周文王被纣王囚在羑里时作的。”
大盛点头:“羑里,在河南。”
修涞贵道:“说到文王以演《周易》,不能不说到中国近代研究历史的一个流派,就是被称为‘疑古派’的那帮人。他们出于要中国‘全盘西化’的目的,坐在书斋里,就凭着从古书里寻章摘句,就能说,经过考证,传说中治水的大禹不是人,是一条虫子。我们说中国有五千年历史,而他们说商朝才是中国历史的开头,什么三皇五帝,什么夏王朝,都是司马迁等一帮汉代文人编造出来的。一下子把中国历史砍去两千多年。”
大盛:“我一向不关心历史,但是我听说这样的事情,也是一腔愤怒,我想,用‘数典忘祖’四个字来形容他们,是再恰当不过了。”
修涞贵道:“为了说明中国一切都不如西方,他们极力抹黑中国传统文化,把《周易》说成是占卜的书,里面没有什么哲学思想,《周易》也不是周文王作的,孔子和《周易》没有任何关系,进而说明中国历史上根本没有哲学。”
大盛道:“我知道,国家用了很长的时间,搞了一个‘夏商周断代工程’,肯定了夏朝的存在,把中国历史向前推进了一千多年,我想这些什么‘疑古派’该闭嘴了吧。”
修涞贵道:“前年,我见到了一位参与其中的科学家。我问他,司马迁写的《史记·夏本纪》里对夏王朝的记述准确吗?他说大致准确。我又问,对商王朝的记述呢?他说基本准确。我又问,司马迁对孔子和《周易》之间关系的记述呢?他说,根据马王堆出土的帛书看,司马迁的记述,完全准确。”
大盛感叹道:“真得佩服司马迁,在两千多年以前,就能做到这样。”
修涞贵道:“我又问他,那司马迁在《史记》里说,‘西伯(周文王)囚羑里而演《周易》’,是不是也是准确的?”
大盛问:“他怎么回答?”
修涞贵道:“他说,从马王堆出土的帛书《要》里有句话:‘文王作,讳而避咎,然后《易》始兴也。’这就可以佐证司马迁的记述是准确的。”
大盛道:“想不到围绕《周易》,还有这么多的曲折跟争议。”
修涞贵道:“这也可以理解,因为《周易》对于中国人来说太重要了,所以有人就极力诋毁它、抹黑它。”
大盛道:“你的推断正是基于‘文王囚羑里以演《周易》’这个史实?”
修涞贵道:“是的。基于这个史实你就可以想象,作为一个随时都可能丢掉性命的囚徒,周文王的所作所为,以杀人为乐的纣王都会知道得一清二楚。周文王要是想写爻辞,我想,他一定是根据纣王喜欢占卜的迷信心理,得到允许,才能动手。”
大盛:“那是完全可能的。好像什么故事里说,纣王把周文王的儿子杀了,做成包子让他吃。”
修涞贵道:“事实上,我们都知道,文王是一个很有雄心和韬略的大政治家,可以想象,那个时候,身陷囹圄的文王所最关心的是什么?我敢肯定不会是占卜,不会是问鬼神,而是西歧的安危与发展。在随时随地都会丢掉性命的环境中,他必然要急切地表达他的政治思想和观点。”
大盛抬手拍了下脑门:“对呀!借爻辞来传达自己的政治遗嘱,再披上占卜的外衣,才能让纣王不生疑心,真是一个巧妙办法!”
修涞贵道:“所以,我以为《周易》就是文王在被囚禁的时候,用占卜作为掩护,写给西歧周族子孙们的政治遗嘱。”
大盛道:“噫——这一定是个新观点吧?”
修涞贵点头道:“不少站在唯物主义观点研究《周易》的学者,有近似的看法,甚至有的就隔着一层窗户纸。”
大盛感叹道:“就这一层窗户纸,把多少哲人大贤挡在外面三千年。”
修涞贵道:“我其实也是‘无心插柳’。就是在那年参观羑里的时候,站在‘演易台’前,看着成片的蓍草和百夷考的坟墓,你才能揣摩到一个政治家在被囚禁时候的心理。你才会想到,周文王所作的《周易》如此神秘莫测,会不会是在这扑朔迷离的占卜外衣下面,传达某种信息?”
大盛道:“于是,你想到了政治遗嘱?”
修涞贵道:“是的,正有了这个想法,再回头看六十四卦的爻辞,就觉得是豁然贯通。”
大盛道:“验证了你的想法?”(www.daowen.com)
修涞贵道:“是的。如果先从六十四卦的第一卦‘乾卦’说起,这一卦就是告诫姬发和子弟们,如何才能成王。比如,乾卦的九三爻说;‘君子终日乾乾,夕惕若厉,无咎。’这样的高度警惕和自省,正是在那种严酷的环境下,保存和发展自己的最好办法。包括文王自己,不也是‘因其时而惕,虽危无咎’,最后得到释放吗?第二卦是‘坤卦’,就是告诫辅臣和周族的家属如何为王和百姓服务,他们应当知道‘履霜,坚冰至’的严峻形势,而‘如履薄冰’。第三卦‘屯卦’和后面六十几卦,就是告诉百姓如何休养生息。以及他对天地万物和自然法则的认识和感受,包括许多做人、做事、军事、生产、教育等诸多方面的哲理,有的甚至是规定。我想,他用占卜的形式去表现这些思想,就像古今中外都有人用寓言来解释人生一样,用的都是极其聪明而又隐晦的办法,不然,文王早就得让纣王给‘炮烙’了。”
大盛点头:“借用占卜的形式,述说西歧生存和求变的哲理,你讲的似乎是有点道理。”
修涞贵道:“还要注意,就是《周易·系辞》里有两句话,我觉得非常重要。一句是:‘君子所居而安者,易之序也。所乐而玩者,爻之辞也。’翻译过来就是说,做人行为要安分,是《周易》的规矩。高兴时候应当玩的,就是六十四卦的爻辞。接着又说:‘君子居观其象,而玩其辞,动则观其变而玩其占’。翻译过来就是说,为了观察事物的现象,可以玩爻辞,为了观察变化,可以玩占卜。这里已经明确地告诉人们,描写事物现象的爻辞和占卜,都是一种‘玩’法。所以。古来就有‘玩《易》’的说法。如果《周易》要是像商朝时期用烧龟甲一样,来占卜重大军事活动和政治取舍的话,没有谁敢把它当成‘玩’的东西。我认为,魏晋时期的王弼所说的‘得意忘言’是有道理的。就是通过研究爻与爻之间的关系,去理解其中深层的含义。这是与孔子通过研究‘损’‘益’两卦,发现‘满招损,谦受益’如出一辙。”
大盛忽然问道:“哎!不对呀,如果说《周易》是周文王的政治遗嘱,那后人也会说明呀,至少孔子该说明吧?”
修涞贵道:“这个问题我也想过,似乎用你说的这一个问号就可以推翻我的这些观点。但是,经过一番思索和考虑之后,我还是坚持我的看法。”
大盛想刨根问底:“你坚持的理由是什么?”
修涞贵道:“我想,既然《周易》是一个寓于卜筮,又隐晦难懂的政治遗嘱,在西歧周族所知其中奥秘之人,一定是少之又少。据说周文王被囚的时间长达七年,有的说是十年,不管具体几年,反正时间很长,在这段时间里,周族的人肯定不会向外透露半字。”
大盛点头:“那对,泄露了这个秘密,就等于要了那位还被囚在羑里的‘老爷子’的命。”
修涞贵道:“我们也应当想到,周文王的继承人,武王姬发也是一个聪明人。也许个中奥秘只有他才知道。他非但不能透露,他还会大力宣扬用六十四卦来占卜,是如何方便、灵验,以进一步掩盖其真实内容。”
大盛点头:“这似乎有点道理,聪明人会这样做。”
修涞贵道:“如果说,几年间,用六十四卦占卜已经被百姓奉为神明,已经变成了神道设教的思想支柱,武王伐纣成功后,还有必要告诉天下百姓说,这六十四卦只是个政治遗嘱的保护伞吗?”
大盛点头:“要说出六十四卦是蒙骗纣王的障眼法,是‘老爷子’玩的一道把戏,可能一下子就天下大哗了”
修涞贵:“是呀。这也就是从未有人破解出政治遗嘱的主要原因。”
大盛:“你说,孔老夫子知不知道其中的奥秘?”
修涞贵道:“至少,他已经有所揣测。”
大盛问:“何以见得?”
修涞贵道:“他不算卦,只求其中的哲理,似懂得其中深意。再一个是从《周易·系辞》中说‘作《易》者其有忧患’的话中,也可以看出一点端倪。”
大盛道:“他为什么不深究下去?”
修涞贵道:“如果说《周易》已经成为一个统驭人们思想的工具,出于维护统治者的利益,他也不会揭开这层面纱。”
大盛道:“有道理。那到底是什么时候,中国人把《周易》当成了真正用以占卜的书呢?”
修涞贵道:“周初、春秋、战国都有用《周易》占卜的记载。但是,据学者们考证,是自汉武帝时代,‘谶纬’盛行,加上一个叫京房的人,创出一套‘纳甲’‘八宫’‘卦气’等,一代代相传。到了宋代以后,朱熹注释《周易》,邵雍搞出《梅花易数》,把它弄得更加偏离轨道,等到了清代,更是愈演愈烈。当然,朱熹和邵雍也有贡献,据说,太极图就是他们弄出来的。”
大盛还是有些不解:“要是《周易》抛开占卜,还能告诉我们什么?”
修涞贵道:“它告诉我们的东西太多了,在《周易·系辞》中开宗明义的第一句话就说道:‘天尊地卑,乾坤定矣。’这八个字,便成了中国延续了两千多年的‘天道观’出发点。”
大盛点头。
修涞贵接着说:“《周易·系辞》的第二句话:‘卑高以陈,贵贱位矣。’这八个字是说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也是中华文化中‘人道观’的理论基石。正是有了《周易》天道观和人道观作为支柱,才会有儒、道、墨、阴阳家在历史上的‘百家争鸣’,才能撑得起中华民族两千多年的思想大厦。”
大盛问:“除了思想理论,在科学艺术方面还能有启示吗?”
修涞贵道:“在中国本土,《周易》一直没有被很好地发掘。等到了明末清初,外国传教士进入中国,才发生了一些变化。不论是意大利的利马窦,法国的金尼阁、白晋,还是比利时的柏应理,他们见到了《周易》都是如获至宝,纷纷翻译成自己国家的文字,向本国学者介绍。德国古典哲学大师黑格尔从《周易》中得到启发,发现了著名的正反合辩证逻辑定理。我们都知道,马克思学说继承了黑格尔哲学中的合理内核。不言而喻,那些合理的唯物主义思想内核也不可避免地受了中国《周易》的影响。写过《中国科学技术史》的英国著名科学家李约瑟博士,你知道吗?”
大盛:“知道,他娶了一位中国夫人。”
“李约瑟说:‘辩证唯物主义渊源于中国,由耶稣会士介绍到西欧。经过马克思主义者们一番科学化,又回到中国。’我相信李约瑟的话,绝不是乱说的。所以这几年有一个说法。说马克思主义源于中国,也不是没有根据。”
大盛:“又是一个‘墙里开花墙外香’。”
修涞贵道:“这是一个让人感到悲哀的事实,而改革开放这么多年,并没有多少改变。随着市场经济的发展和社会竞争越来越激烈,人们越来越关心个人的前途和命运,占卜之风又兴盛起来。令人遗憾的是,这些年勃然兴起的《周易》热,并没有摆脱历史的束缚,依然在算命、占卦中打转。一些出版部门大量发行一些什么‘预测大师’的得意之作,那些大师也无不把自己说成是神机妙算,有的甚至说可以预测体育比赛的胜负,至于给你算算啥时发财,啥时当官儿,更是家常便饭……一时间,又是一阵沉渣泛起。”说完,他端起酒杯一仰头,把酒干了。
大盛看出他心中的郁闷,便说道:“我认为,你对《周易》的研究已经进入一个层次,我希望你能为改变这种现状,作出一些努力。”
修涞贵点头:“面对《周易》这样博大精深的文化遗产,让古今哲人感到困惑的是,至今没有谁把中国哲学的精神及其价值理想,转化成为一种适应现代需要的操作程序,使之落实到现实生活层面。至少,我在这几年的企业管理和市场竞争中,不断地用《周易》的科学思想指导来改变我的思维方式,取得了一些成绩。其实,我正在思考,怎么样把《周易》的传统哲学思想带进企业管理之中,让它变成一个可以用以操作的规则和程序。”
大盛不由得一怔,他用审视的眼光看着修涞贵道:“原来,你研究《周易》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志在于山水之间呐。修董,以我作为资深经济杂志记者的所知,中国乃至世界的企业管理,只有系统管理和科学管理,还没有谁提出哲学管理的思想,你要是能提出一个哲学管理思想,落实到现实生活层面,运用于实际操作之中,可能……”他沉吟片刻,大概是在寻找恰当的词汇,接着便用坚定的语气说道:“可能会是——石破天惊!在中国和世界的企业管理领域,引爆一颗原子弹!”
修涞贵冷静地摆了摆手:“未必。”
大盛盯着他问:“怎么?你没有信心?”
修涞贵道:“不是我没有信心,是因为我根本没想把它宣扬到全国,更没想到把它宣扬到世界上去。”
大盛诧异地:“那你想……”
修涞贵道:“我只想在自己的企业里推行这个想法,让我的员工都用辩证的观点去看待问题分析问题。至少让我的产业主管和营销主管在决策的时候,能够把握什么叫‘过分’,什么叫‘不及’。这样,就可以让企业在发展进程中少犯错误,或不犯错误,至少,不犯大的错误。”
大盛道:“达者应当兼济天下,你这种想法肯定是太保守了,用《周易》的话说,这就叫‘不及’。”
修涞贵摆手道:“岂敢枉称‘达者’?如果一个想法能够‘独善其身’,也就应当满足。今年是2002年,也许,今后两三年的发展,能够验证哲学思想在企业管理中的作用,到时候,你可以再来看看。”
大盛道:“那是当然。你说《周易》当初不是占卜之书,让我顿开茅塞。我日后也想继续摸索下去,不懂之处,再来请教。”
修涞贵点头:“共同切磋。”
大盛又说:“本来,我想问的问题,是关于企业的问题。可是,因为那一个条幅,把我们引到了《周易》的讨论上,倒把主题给冲淡了。”
修涞贵摆了摆手:“不一定是冲淡,也许我们正在探讨的是经营企业的无价之宝。”
大盛点头道:“是,我也觉得大有收获,至少在看待事物的变化和发展方面,有了新的见解。既然这样,我就再问一个人们普遍关心的问题——你说说,算卦到底灵不灵?”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