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论教育 交警警司升级反贪:挺身而出,敢担当

交警警司升级反贪:挺身而出,敢担当

时间:2023-05-24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接下来的两天里,大盛先后找了七八个人谈话。接着,一辆车又把大盛送到了浑江东岸的小药厂。他就是修涞贵,是通化市交警支队有着近20年警龄的交通民警,一级警司。“是他,就是那个在转盘街‘戳’大岗的。”据有关部门核算,这个厂拖欠的外债已经接近400万元了。修涞贵立即悟解,这是自身的惰性在向后拖拽。他拒绝了,并建议收起麻将,马上召开全厂工人大会。

交警警司升级反贪:挺身而出,敢担当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袖珍小厂”要一飞冲天。

接下来的两天里,大盛先后找了七八个人谈话。其中有原来那个小药厂的厂长王焕玉,技术副厂长何玉远,当年的会计刘珍等人。接着,一辆车又把大盛送到了浑江东岸的小药厂。

不到实地,你真难以体会到什么叫小,什么叫“袖珍药厂”(这是当年通化市市长说的)。也只有站在这里,老厂长们、老工人的话才能变成清晰的图像,一幕幕重现在大盛的面前——

那一天是1995年5月9日,它是修正药业最值得纪念的日子。

一辆破旧的老式吉普车驶进了通化医药研究所制药厂的大门,停靠在一堆碎砖烂瓦旁。

从驾驶座走下来一个身穿夹克衫,40岁出头,身高足有一米八六的黑大个儿。他就是修涞贵,是通化市交警支队有着近20年警龄的交通民警,一级警司。

“看,来了。”

“是他,就是那个在转盘街‘戳’大岗的。”不远处的厂部门前有一群人在低声议论。

这一天上午,听说上级要给一个停产一年多的工厂派来一个新厂长,引得一些干部和工人心里好奇。他们特地从家里赶来,就是要看一看是什么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到江东来拣这个破烂摊子?

至少有十几名制药厂的干部和工人聚在厂部门前,有的人一眼就认出了他,因为许多人上下班不是经过转盘街,就是经过玉皇山脚,谁没见过在那一带“戳”了十几年大岗的交通警察?

“真是不知道领导吃错了什么药,一个‘戳’大岗的交通警察要上制药厂来当厂长?”这话说得声音不低,看来,人们并不在乎他是不是能听到。

这个“戳”惯了大岗的人,还挺沉得住气。他下了车,没有马上走过去和那些人打招呼,而是站在车旁四下张望——

这一片厂房是20世纪50年代建的,不高的院墙,低矮的平房,经过几十年的风雨冲刷,已是一派斑驳。院落倒是宽敞,也正好派上了用场,从墙角到房角,到处堆满了陈年的垃圾,贴墙堆放着半人高的纸壳箱,上面盖了块破苫布,不用问,那准是积压的产品,谁知道风吹雨打多久了……

他说不清从前利用这片场地都干了些什么,只知道两年前在这里曾有过一个颇具规模的制药厂。谁知道又因为什么,这个厂只存活了一年多,便告停产,直落得这般模样。听说这里的工人早就放了假,至少有七八个月没有开过一分钱。

据有关部门核算,这个厂拖欠的外债已经接近400万元了。车间的门关得挺严,他走到一间车间的窗前向里面看了看,所能看到的除了灰尘就是蛛网,还可以闻到一股酸臭的霉味。他敢断定,这里面至少有几个月没有人走进了。机器和设备凌乱地堆在那里,一些原料和半成品撒在地上……

只是看了这几眼,他的心里就觉得发堵,发凉。这一切远比他想的还要残破,这是一个已经彻底瘫痪了的厂子。说到瘫痪,大多是比喻人的脑中风,尽管肢体不灵,行动不便,但他还有生命的活力,只要对症施药,也还有康复的可能。

可当他走到那些干部和工人跟前,简短交谈了几句,他就意识到,说这个厂陷入瘫痪状态,那是一个诊断错误。事实上,这个厂实际上已经死亡,就和人的脑死亡一样。

“大修,你一个交警,干吗要到药厂来?”说话的人认识他,可是话中却带着明显的怀疑。

“干了活赔,不干活也是赔,谁还干活?”说这话的是一位干部。

“大修,你带了多少钱来?先把工人的工资开了,再说别的。”这位工人以为来了“财神爷”。

“你们厂开不开支我不管,你是刚来的新厂长,我就冲着你说话,欠我们厂的50万得马上还,不然我们厂就开不出支去了。”

“要是再不还,咱们就上法庭,到那个时候,可别说我们不给面子。”听说来了个新厂长,连几个外厂要账的都来了,话一出口,句句逼人。大概是为了躲债,原来的领导已经好长时间不上班了。

怎么回答?

面对这一张张既有焦虑,又充满疑问的面孔,真让修涞贵为了难。

修涞贵一来,就能财源广进?叫人一听,那就是吹牛。这年头,吹这牛的人太多了,有谁还会相信?再说,他现在想的,和开车来的路上的想法已是大不一样,要说那时他还有一肚子要改变工厂面貌的雄心壮志的话,通过这一看,一谈,他的心已经凉了大半截,盘算了一晚上的振兴工厂的计划,已经快要换成退堂鼓了。

当时答应张局长说,看一看再作决定,那是他做事、说话都留有余地的谨慎,其实,他那时就已经有了一个朦胧的念头——也许,在经营管理方面我也能干得很好。不论是朦胧念头,还是雄心壮志,都得面对现实。

原来,面对的现实是这样的严酷,他不能不庆幸,亏得那天没对张局长拍胸脯。他本来想跟工人讲几句话,最终,他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他真的就是看了看,便开车回去了。

回到家,他把在厂子里的所见所闻说给妻子听。

李艳华听得出,他要打退堂鼓。

十六七年相濡以沫的共同生活,她了解自己的丈夫,了解他的缺点,也了解他的长处。别看涞贵平时说话不多,内心思想却十分活跃。他有文化素养,做事有魄力,有谋略,也有过人的聪明和悟性。当一名交通警察,很称职,但却没有发挥出他全部的能量。她看得出,去不去当这个厂长,他还在犹豫。这个时候,做一个妻子的责任,就是要推他一把,帮助他下定决心。

“你不是总想干一番事业吗?怎么这事业摆在面前了,又害怕了?”

修涞贵知道这是妻子在用“激将法”。这样一“激”倒让他想起“叶公好龙”的寓言故事。修涞贵立即悟解,这是自身的惰性在向后拖拽。

——要当,就当“愚公”,决不当“叶公”。想到这里,他当晚就给张金城局长打了一个电话,告诉他,他同意去制药厂当厂长,明天就去上班。

第二天早上一上班,他先到了交警支队,告诉支队领导,他同意根据市里的借调意见,到药厂上班。但他要求保留他的警籍,他希望能在把这个厂扭亏为盈之后,还回到交警支队上班。

他想要去当厂长,几乎没有任何私心和杂念。要说唯一为他自己所想的事情,那就是他想试一试自己到底有多大的经营能力。他和医药局的领导来到工厂已是上午10点多。厂里一些人正在办公室里打麻将。看到新厂长来了,有人马上站起相让,也请他打上八圈。

他拒绝了,并建议收起麻将,马上召开全厂工人大会。

到了下午,人才陆陆续续地到齐了。面对近百双既有疑虑,又带有期望的眼睛,修涞贵面对大家开始讲话。他从昨天晚上打完电话之后,就打好了这次讲话的腹稿。

他做了简短的自我介绍后说道:“大家都在这个厂里干了很长时间,对这个厂从兴到衰的过程比我都清楚。我知道大家有七个月没领到工资了,还欠外债400多万元,而这个厂的资产只有40多万元,是一个资不抵债的企业。医药局的领导很关心大家,希望这个厂能够很快扭亏为盈,让大家能按时领工资,有饭吃。”

几十位工人静静地望着他。

“领导派我来,就是要我完成这个任务。完成这个任务,工厂走上良性循环后,我还要回到交警支队去当交警,他们答应保留我的警籍。”

工人们还是静静地望着他。

“如果完不成,我就把我这后半生扔在这里,跟大伙一块受苦、受穷!”

尽管这几句话说得感慨、动情,但并没有换来预期的反响。也许,大家对这一番话的可信程度还有怀疑。没有掌声,也没喝彩。

这种近乎麻木的反应,多少有些出乎修涞贵的意料,其实这也在他的意料之中。像一阵强劲的风吹过青纱帐,会场里发出一阵嘁嘁嚓嚓的议论声。他相信他的话会产生反响,他也相信,不论与会的人对这一席话有多少不同理解和认识,但有一种感觉是相同的,那就是惊愕和震撼。是他的决心震惊了大家。

“要想让企业产生效益,光靠我一个人是不行的,要大家一齐努力。但是,我还有一点要求,要是我的决策是正确的,我希望大家要听我的,谁要是不听,也是不行的!”接下来,他要大家收回心来,一齐动手,清理厂里的垃圾,调试机器,准备开工生产。最后,他宣布了几条纪律。厂部、车间,工作时间再也不许打麻将。每个人上岗都要签到。无故旷工,迟到,早退,要给纪律处分……

第二天,他早早就来到工厂,第一个拿起了扫把,工人们陆续进厂,也纷纷拿起工具,开始清理垃圾……

上班铃响,他召开了一个领导班子会议,简单地做分工,就离开了工厂,开着那辆老旧的吉普车,跑银行去申请贷款。找买主推销厂里的积压产品,一连几天,他都是深更半夜拖着沉重的两条腿回到家中。

过去,他是个一沾枕头就着的人。现在,有时困得两眼干涩,躺下却翻来覆去无法入睡。

通过几天的观察,他对原来厂级干部有了大体了解,得研究用谁、不用谁的问题。

全厂不足百人,行政干部就有49个人,一定要砍,砍多少?留多少?砍谁?留谁?从银行可以贷款50万元,是全要,还是要一部分?要来的钱干什么用?要考虑的事情真是太多了。他用百分之六十的精力,就可以当一名称职的交通民警。而今,他需要开动百分之百的脑筋,也未必能把事情办好。难怪躺下睡不着,刚睡着,又会突然惊醒,因为眼前的一切都是困难。

他有时也偷偷问过自己,是不是自己真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来接这个烂摊子?说来也怪,眼前的这些困难,并没有压垮这个交警出身的新厂长。许多人很快看出,在这位新厂长的身上,确实有着一股常人所不具备的强人气质和敢于挑战困难的豪情。面对困难,他的神经总是处在亢奋之中。睡不着觉的代价是理出了一条条思路。

用现有的机器生产和市场能对上号的产品,用成本价销售库里积压的产品。(www.daowen.com)

——经过反复盘算,重新启动生产,贷款30万元足够,他主动提出削减20万元。

——厂里的行政人员有11个人足够,其余的人一部分走向市场去销售产品,一部分去外地清欠,只给这些人单程差旅费,谁能要回钱来,谁就有了回程的差旅费,若是要不回钱来,回程的差旅费就只好自己掏腰包了。

原来的厂长王焕玉有干劲,就是办法少,他已经提出要走,好给新厂长腾地方。还有老何,是主管技术的,这两个人都不能走……

其实,厂里最先要干的是清点库存,清除垃圾,修整厂房,每一件事,每一种活,他都亲自动手身先士卒。

破屋就怕连夜雨,他刚来没几天,下了一夜大雨,车间漏雨了。工人先用盆子接水,准备天晴了再修理。这就是这个厂子工人们的惯性思维。

本来,车间漏雨并不是今天的事儿,也许从去年秋天就漏了。漏的时候,想着天晴了一定得修一修,可天一晴,人们又把漏雨的事情忘到了脑后。

其实,延续这个思维方式,也不是不能过日子,但这对修涞贵来说,却无法容忍。就在车间里的人忙着接雨的时候,他已经带着人冒雨上了房顶,揭开房瓦,铺上油毡纸,再把房瓦铺好,足足忙活了半个多钟头。下来的时候,几个人都成了“落汤鸡”。

这件事情在工人心里,无疑起到了一种震撼,也让不少干部感到汗颜。

因为冒雨上房的不是工人,也不是车间领导,而是厂子新来的“一把手”。

不管厂子大小,好歹是个“一把手”,他有权力下个命令,让别人上房,可他没这样做,而是自己先上去了。

厂里的垃圾、废弃物满满地拉出十多车,车来了,他是装卸工,车走了,他是清扫工,他身上流的汗,滚的泥,比工人还多。

车间地上非常潮湿,许多女工的鞋一天到晚湿漉漉的。忽然有一天,车间外面摆了几排水靴子,这是修厂长给工人们买的,里面还垫着棉垫。女工们穿在脚上,暖在心里。

修涞贵进厂后的一举一动,工人们都看在眼里,感动在心里。谁不盼着厂子活起来,自己好有碗饭吃?看到新来的厂长这样卖力气,谁还能闲得住?过了没几天,院子干净了,厂房虽然还是老旧,毕竟整洁多了。

又过了几天,终于听见了机器的转动声,厂里人都忙了起来。

到了快开工资的日子。

一切都在恢复,还没有卖过一件产品,用什么给工人开工资?他把希望寄托在银行贷款上。

银行本来同意贷给50万元,所以他向工人说,这个月无论如何也要给大伙开一次工资。可是,到了要取钱的时候,银行又变了卦。说修涞贵根本不懂制药,贷了款肯定还不上,银行不能冒这个风险。

这是一次信任危机

也是他有生之年受到的最大打击。

这个打击,就是要让全厂工人都知道一个事实,银行不信任修涞贵,贷不出款,给工人开工资的承诺肯定也得泡汤,他说的话,也不一定都能兑现。

这样翻脸变卦,让修涞贵怒火中烧,却又无计可施。说实话,这件事,不光是影响他在工人心目中的信任度,还打乱了他复兴工厂的全盘计划。这件事,变成了实实在在横在他面前的一道坎儿。

人家说得对,你修涞贵确实不懂制药,不贷给你,理由很充分。要是换了别人,可能两手一摊,做个无可奈何的样子,借这个台阶,就抬腿走人了。其实,跟着他一块跑贷款的王焕玉,就是这样估计的。

可对于修涞贵,却变成另外一个样子。他暗下决心,不就是制药吗?我就不信我学不会,干不了!有了这个决心,他决定去找朋友借钱,给工人开支。毕竟朋友们都信任他,有的说:“只要你涞贵想干的事情,没有干不好的。缺钱大伙凑。”

到了开工资那天,他拿来五万元钱交给会计,给大家开了工资。

这件事,在干部和工人中间产生了不小的反响。有人说修涞贵太“傻帽”了,大家都知道,厂里没卖一件货,不开工资也是应该的,何必借钱?说他傻的有。但,更多的人还是从这件事情上看到了这位新厂长的为人。

“他不是来搂钱来了,要不,为啥借钱给大伙开工资?”

“就是嘛,搞不好,一拍屁股就走,何必这么认真?”

“看来,这个新厂长的心眼儿还挺正,说话算数。”

“心眼儿正”是一个极为朴素的评价,有了这个评价,也就有了威信和声望,也就说明他已经赢得了职工的信任,他的话才会有分量和力度。

这次开工资,安定了人心,也搅活了沉寂多年的一摊死水,车间的每台机器都转动起来了。

在和大家一起摸爬滚打恢复生产的日子里,他逐渐发现,这个厂的干部和工人的素质并不低,所缺乏的只是商品经济意识。正是因为缺乏商品经济意识,好端端的一个制药企业,才会一步步被新崛起的制药集团和公司挤出了市场,落到了资不抵债的破产境地。

“心眼正”是做人的标准,可是,办企业光做个好人是不行的。就算你有一千个善良的愿望,也未必能够救活这个小厂。来当厂长,就要组织生产,生产出来的产品不能在库里堆着,它要进入商品市场。商品市场是一个十分诱人的地方,那里有不计其数的消费群体,那里有千万、上亿的资金,只要能分一杯羹、作“一瓢饮”不光是能开上工资,还能建新厂房,生产新产品,能做想要做的一切……

可是,商品市场既不同情弱者,也不承认善良愿望,更不相信眼泪!要想进入商品市场,往往有时要使用“攻占”“争夺”和“强攻”等一系列的军事用语。这正说明市场竞争的严酷性。

谁能进入这个商品市场,谁就是企业家。谁要想做一个名实相符的企业家,就得有思想家的敏锐和军事家的胆略。

修涞贵也多次掂量过自己,他相信自己思想敏锐,也有胆略,只要下决心,就有可能“挤”进这个商品大市场。

想来轻巧,说来容易,当年的市场状况可不容乐观。

那一年紧缩“银根”,经济出现滑坡现象,卖方市场大于买方市场,许多企业濒临倒闭,下岗工人人数剧增。市场的反馈让厂里许多人失去信心,有人说,那么大、那么多的制药集团都快垮了,就咱这个小厂还要闯市场,那不是鸡蛋碰石头吗?

尽管如此,为了这个厂,为了让这几十名工人能吃上饭,修涞贵还是下了决心,全力一搏!

按他的理解,要想“挤”进市场去,要靠两个拳头:第一个拳头是新产品开发和质量保证;第二个拳头是营销手段。

就在工厂恢复生产不久,他就用忧虑的口气告诉大家:“现在,生产虽然是恢复了,可是,要单靠过去的治头疼脑热的老品种过日子,就算卖出去,挣不了几个钱,还是得饿瘪肚子。大家要想有条活路,只有一个办法,就是得引进和开发新产品,去占领市场。”

于是,他安排了厂里的生产后,果断地带着两名助手开始了“寻宝”的行程。根据已知的信息,从天津到北京,他拜专家,访教授,目的只有一个,寻求新药、新方。他们每到一地,住在最便宜的旅馆里,为了节省一个床位钱,每晚有一个人在房间里打地铺。

有一次坐火车,他把中铺和下铺让给了年纪大的人,他要睡上铺。他膀大腰圆,上了上铺连身都翻不过来,两个人都劝他睡下铺,可他不由分说,已经爬了上去。

有一次他们下了火车,天已经黑了,本该先找个地方住下来。他进了个小旅馆一问,住宿费结算是从零点开始,如果这时住进,到天亮就得算两天的房钱。为了省下这一天的住宿费,他们几个就在火车站熬过了前半夜……

谁都知道,一种新药的开发,要经过两三年的审批和临床检验的过程。同时,每年也都有一些走过了这个检验和审批过程、等待进入市场的新品种,这是各大制药厂家间竞争最激烈的地方。

这种竞争是极为激烈和严酷的。一个新品种一旦审批合格,就会有几家甚至是十几家制药厂去抢,你出几万,他出十几万,甚至于上百万……

修涞贵根本就不具备这个竞争的能力——他没有钱。他亲眼看见几个新药的配方被人家以高价买走,也只能望洋兴叹。但是,财大气粗的人也有疏忽的时候。他们有钱,常常以为有了钱就能买来一切。他们的疏忽,就在于他们忘了,有了钱,还得尊重知识分子的人格。他们也忘了,有些专家、教授研究和发明某种新药,并不一定是为了钱,有许多人的真正目的是造福于生命。

中国知识分子最崇尚的是诚与信,这是远胜于金钱的高风亮节,也是用多少金钱也无法买动的。也许是有相通的灵犀,修涞贵最理解知识分子的这种品格,也正是这种理解,成了他最强有力的竞争资本。

他坦白地告诉专家们,他刚接手一个小制药厂,有几百万元的外债。他急需要开发几种新药,投放市场,以挽救这个濒临倒闭的企业。他没有钱,不能像有些大企业那样用几十万上百万元来买一个配方,他能掏出来的钱也许还抵不上研究的经费。他唯一能够保证的就是能按照配方,选用最好的原料来制造这些药,从而保证研究成果得到百分之百的兑现。

修涞贵愿以最诚挚的心、最勤快的手和最好的实效,来实现所有的专家、教授造福人生的崇高理想。也许,就是看中了他的诚与信,为研究新药“太和圣肝”付出几年辛苦,并得到批准生产文号的一位资深专家,力排众多药厂的高价竞买,无偿地把这个配方交给了他。

捧着这个凝结着老专家多年心血和智慧的配方,修涞贵感动不已,他眼噙着热泪说道:“我用你的‘方’去救病人,去救工厂,再用产生的效益来报答你,到那时,也许不是几万、十几万元……”

后来的事实证明修涞贵说话是算数的。诚与信成了他最大的本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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