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强党对农村贫困户工作的领导——富裕县长兴村贫困户问题的研究

陈俊生

编者注：本报告写于1952年，原稿为手写稿，有些字迹识别困难。在整理过程中，这种情况有7处，多为人名和方言，用括号标出，不影响整体阅读。

一、贫困户的基本情况

长兴村是富裕县一区经济基础比较差的一个村子，土质一般，该村四八、四九年连年遭受严重的涝灾，当时只有三分左右年成。因灾搬走的约一五〇户，占当时全村人口二分之一左右，五〇年又是旱灾，许多庄稼苗根旱坏，有六分左右年成。

由于党和政府的积极领导，特别是执行毛主席组织起来的方针，仅两年时间，农民生活已有显著上升。现全村一八二户，过中农生活水平的有一三一户（包括旧地主富农），占全村户72%以上，其中过富裕中农生活水平的占中农25.9%，尤其今年是历史未有的丰收年景，单位面积产量超过去年99.1%，全年每个劳动力收入可超过去年199.6%。农民喜出望外，感谢党与政府的领导，但另一方面还很不足，由于该村底子薄，受灾恢复对现在特别是互助组合作基础薄弱，因而该村现在还存在相当部分贫困户。

贫困户的基本情况是：户数是三二户，占全村户数19.8%，人口111人（其中女49人），占全村人口15.5%，其表现为：

第一，生产力不足：

1.劳力：男劳力二七个半，每户平均劳力28.6%，女劳力一八个半，绝大多数只能参加辅助性的劳动。

2.土地：耕地面积九二垧五亩，平均每劳动力三垧三亩六分，全村每劳力平均四垧五亩四分地，高于贫困户25%，其中有一二垧是耕开荒，打粮均低于当地产量。

3.畜力：现有马八匹、牛四头，平均每户有牲畜0.38%，每个劳力平均0.44%，而其中有牲畜五个，牲口是政府贷给的，有四个是自己借债买的，完全由自己出钱买的仅三个。

4.农具：现有大车两辆，共四户占有，犁耕只有一台，其他农具均不足。

第二，生活低于当地一般农民水平：

1.住的：现住三十六间房，房子不好，住的很挤，好多人只住一铺炕上，其中有七家是租人家的房子。

2.穿的：应该做新衣服，但没钱做的有二八人，占25.21%，有些人是拆棉衣做单衣，有的小孩还穿不上，现有被褥五八床（其中有褥子三床），还有近17%的没铺盖。

3.吃的：今年夏天缺粮吃的二四户，占贫困户75%。

第三，经济上受人剥削：

近二年来，受农村公开或变相的僱工、高利贷等剥削的一八户，占困户56.2%。现在仅欠私人外债（不包括政府贷马数）即达九四石五斗粮。

第四，政治上地位低：

现全村十二名党员中，中农六名，富裕中农六名，十一名政府委员中贫困户有两名，占全部委员18%，平均十六户有一名委员，中农与富裕中农占全部委员82%，平均十三户中有一名委员。人民代表二一人，其中贫困户只有一人，占全体代表47%，平均三二户有一名代表。中农和富裕中农占人民代表总数95%，平均五九户中有一名代表。生产互助组长二四名，其中贫困户二名，占生产组长总数83%，平均十六户有一个生产小组长，中农和富裕中农占91.6%，平均5.36户有一个生产小组长，可见该村中农与富裕中农占了村领导的优势。

由于贫困户绝大多数不负行政职责，因此全村会议很少有他们参加，有个别人虽然参加了，但由于自己经济地位低“发畏”，因此在会上很少发表意见，在小组里虽然也参加了会议，但因自己是无马户，处处感到和人家“攀不上”发言很少，特别在使马问题上往往“咻喝”，有的虽然当上了小组长，实际是“当家不做主”有马户说了算，如徐显双到区参加生产互助长训练班，回组不敢全部传达，怕有马户不满意，该组实际是有马户傅永恩说了算。

二、贫困户存在的基本原因

现在农村有部分人（包括部分在村党员干部）说：“贫困户所以受穷是因他们都是懒蛋子、二流子。”或者说：“是因为他们计划不周，不会过，好浪费才穷的。”所以他们这样说，理由是：土地改革时一样分的斗争果实，因为他们懒不会过才穷的。也有的说：“正是由于他们懒不会过，所以怎样扶助也不能过富裕了——穷坑没有填满。”

这些认识对不对呢？贫困户存在的真实原因是什么呢？从长兴村的具体事实的分析中可以得出正确的结论来。

长兴村的三二户贫困户中原来是僱农二〇户，贫农十户，中农二户。这就是绝大数贫困户是属于土改后经济上升不快或没有上升的，经济下降是极个别的，为什么他们上升不快或没有上升呢？具体情况是：

1.因天灾的七户，其中有三户因四八四九年连年涝灾，刚翻身的农民底子薄，经不起严重灾害打击，有的卖了斗争果实维持生活，失去了生产手段，有的搬往外地又搬了回来，一捣动损失很大，又有四户是因为外地（如热河）闹灾而搬到本地的，以上共占贫困户21.8%强。

2.因病的七户，其中有三户因老婆孩子长期有病，如，宋保山从四九年以来，不是孩子有病就是大人有病，去年余了十一石粮，本可买个马，但都给孩子吃药了，孩子死了，人财两空。因本身生病一人，又有三户因残疾，如“二灰眼”“腿瘸”等，这类共占0.18%。

3.因劳力不足的十二户其中有四户因遭受意外打击，如齐山，土地改革后，接连死了四口人，五〇年又把一匹马死了，家有九口人，他今年二十岁，弟弟很小，现在虽然一年忙到头，但“手脚不能相顾”，还有三户没有老婆或老婆死了，孩子又小，家无别人，撒不开手，影响了生产。另有两户因年龄大，不能参加主要劳动。因人口多的1户。因孤寡的2户，类似这样的占37.5%。

4.做小买卖捣动穷的一户，占3.1%。

5.因与家庭分家，光身出来的，一户占3.1%。

6.劳动不好和浪费的四户，其中劳动不好的有两名占6.2%。过日子铺张的两户占6.2%，结果无力生产了。这类共占12.5%。（如张喜林四八年因娶老婆输去（？？）一个大驴，失去了主要生产手段）

由以上情况，可以看出：贫困户的存在81.1%是由天灾，劳动力不足等原因造成的，真正属于劳动不好或过日子有些铺张的只占12.5%。所以那种认为“贫困户都是懒蛋子、二流子”等认识是不符合事实的，因而也是错误的。

然而贫困户所以上升不快或没有上升，还不止于以上那些，更值得注意的是：由于土地改革以后，随着农村经济发展，农民小生产者自然发展的资本主义的因素，向前滋长，在一些农民中间又开始向着旧道路发展，对贫困户，不但不进行扶助，而是一方面在政治上歧视、排斥，另一方面在经济上又利用贫困户的天灾病害等困难条件，进行了公开的或变相的剥削，而农村的党员干部，由于80%以上都是中农或富裕中农，有的本身兼有剥削（如现在的村长）在执行一系列的生产政策中，忽视了贫困农民利益，因而也就受有利于富裕农民，对贫困户的农民，进行剥削了。

这种剥削主要采取僱工，高利贷和在劳动互助组中进行变相剥削等隐蔽形式，如上所述长兴村贫困户几年来受这种剥削的占56.2%。具体情况分为，受僱工（榜青）和马工剥削的十二户（其中榜青六户），占受剥削66.6%，受高利贷剥削的六名占33.33%，在僱工上其形式：

1.名为参加互助组成员，实为僱工，程度严重，如梁文秀哥俩个去年都给人家榜青，梁文秀去年代一匹马，名义上是参加郑文耀（现在的副村长团员）生产互助组，实际上连人带马都是抗活，从正月十五上工，干到十一月初，一干九个半月，马干了十个月，所得的代价是：地不零租，人马吃地主，另外种了三垧六亩地，中间宋文秀欠工四十三天半（其中忙工十七个）又被扣去一石谷子，三斗小麦，就超过了有的旧封建地主的剥削。

2.名为参加互助组组员，实际榜青，如去年张嘉林参加小组时，规定他除了种自己的三垧二亩地外，给（人名）种两垧六亩四分地，并规定从种籽下地，到粮抗到仓里为止，（人名）因有人力种地多，另外搞投机商业。

3.在互助组内扩大耕地面积，变相制剥削贫困户，如闵守财（互助组组长）组共八个劳动力，马七个半，闵守财自己有一个劳动力，两个半马，全组共种四八垧地，平均每个劳力六垧地，而闵守财自己，就种了一四垧地。名义上规定了一个半马工换一个人工，实际闵守财的半拉马，因闵是小组长，没有实行评工制度，故也挣了（？）工，春耕欠的工资，拖到秋后才还，不给丝毫利息，闵守财欠的工最多，结果实际工资贬值，无马户吃了亏。(www.daowen.com)

4.以“忙季末，闲孝回”的化整为零的方式雇工，如闵守财一个劳动力一连几年都是种十五六垧地，除在组内剥削组员劳力外，又在忙时，大量雇短工。

5.以各种各样的方式进行超经济的剥削，上述六户榜青的，几乎都受这样的剥削，如找雇工锄草，起马圈干其他零活等不算工。有的赖算账，如钱金秀全年给许才榜外青，春天讲的是粮食耕种对半分，但现在讲才打算不给谷草，有的雇户本是半拉子，但当整劳动力使用，如宗文务弟弟去年给郑广文干活，净半拉子钱，实际叫干整活。

6.组内工资低，组外工资高（如今年王学组）或人工工资低，马工工资高。去年该村规定一个人工换一个马工。另外使马户每天给马主八斤料、十五斤草，实际等于一个半人换一个马工，没马户忙着还工，自己不能自己多种地，或者种了转并不过来。

其次放高利贷更多种多样：

1.“驴打滚”利息。如贫困户夏德福，从四八年开始富裕中农借一石苞米，五分利，一连三年“利滚利”。

2.“大加一”利息。如张嘉林去年借（人名）二斗小麦还大加一利。

3.名义上按政府规定三分利，实际上是上打利。如陈芳出资于芦蓉一匹马，秋后给钱，规定不超过三分利，但还利办法是：给种二垧半地，铲蹚一遍，送一垧地粪，实际是上打利息了。

4.春借一斗籽种，秋分三斗二升粮。如贫困户张嘉林今年春天借中农王永祥一斗半麦种，秋天还五斗小麦。

5.劈者。芦容春天卖给贫困户（陈芳）一匹马，其价一百万元，规定秋后还钱，不超过三分利，但在铲蹚地时，陈芳缺吃粮马料，铲不过地，芦容便从陈芳欠买马钱中，拨出三十万元，批陈芳二垧半地青苗，先陈芳剩了一垧小麦打三石，半垧苞米因当时没吃的，啃青了，如再去芦容的马价，明年就没有吃穿了。

6.“分春猪”。还是比较普遍的有的规定分劈半办法，很不合理；如许春荣花两万五千元买一小猪，陈芳给养一年零一个月，喂三斗高粮，陈芳老婆还采了一夏猪食菜，现在卖了四十五万，许春荣分去二十二万五千元。

以上就是贫困户存在问题，那么为什么有人产生错误认识呢？

第一，把个别现象当成全体。长兴村的贫困户确实有劳动不好的，但这是个别现象，只占6.8%，可是我们常见有人一提出贫困户就一概而论说：“他们都劳动不好。”他们反复举出个别例子，证明贫困户是懒、不顾劳动。这样看问题是不全面的，列宁在帝国主义论序言中，告诉我们：“为要说明这个客观地位，我们就不应引用单个例子与单个材料（在社会生活现象极端复杂情形下，随时都可以找得任何数量的例子或单个事实来证明任何一种例子的），一定要引用关于一切交战国和全世界经济生活基础的材料总合。”（列宁文选两卷集第一卷八二四页）

第二，用静止观点看问题。抑或有些人过去确实劳动不好，那更多是由旧社会制度种种原因造成的，几年来，在我党的领导下，经过教育改造，他们多数已经转变了，现在依然贫困，是由其他方面原因造成的，再以劳动不好来认识，无论意思如何，实则是排斥甚至侮辱贫困户。比如长兴村前万宝山屯振超忠以前确实劳动不好，但经过区村教育，今年已经是一个打头的了，干活很好，可是有人一提起还说他懒，显然没有用发展观点看问题。

第三，最本质的是土改以后，随着农村经济的发展，在一些农民中间资本主义因素向上滋长，有的富裕户一方面利用贫困户困难条件进行剥削，一方面他们又以地主阶级眼光瞧不起贫困户，因此歧视排斥。某些县、区村党员干部也因受农村资产阶级思想的侵蚀，产生了右倾观点，他们阶级思想感情起了变化，于是也常常附和于少数群众错误意见，也没有明清，抑或有一些人劳动不好，共产党人应当怎样对待他们，依然应当看成是旧社会造成的恶果，我们共产党人革命干部是有责任使所有农民都富裕的。只有这样从阶级观点看问题才是正确的。

三、关键问题是加强党对贫困户的工作的领导

在我党领导下，土地改革后，农民中间一定成（程）度的阶级分化，固然还不可以避免，但是只要采取农民互动合作办法加强国家经济上和技术上的帮助，大多数农民就可以保持中农地位，避免从（重）新破产，而且天天富裕起来，事实情况就是这样。长兴村原来有贫困户一四四户，全村户数79.1户，经过土地改革后，中间虽然一连三年受灾害，但由于我党积极领导，农民组织起来发展生产，现在农村经济从根本上起了变化，原有贫雇农，现在49.3%上升到中农地位了，今年庄稼已经丰收，根据四户贫困户的调查，估计贫困户的总收入，将比去年增加55.9%，贫困户今年秋后可以买到一匹马，和添置少数农具的有十三户，如果再加上今冬的副业，这个数字将大有增加，根据这样估计，明年该村贫困户，将由今年的17.8%降为10%强，如再加国家的经济扶助，贫困户的数字将更加减少。这就是说，只要我们加强工作贫困户经济上升会很快的。有一些干部认为，“贫困户总这样扶助，也不能过富了——穷坑没个填满。”因而不去积极领导，反而歧视排斥，是一种忘本思想，他们忘记了自己也正是在共产党领导下与扶助下，由穷变富的，而且今天的贫困户也正在我党的领导下，逐渐上升，这是不可忽视的事实。另外也有一种人，认为今天农村不应该有任何贫困户，看见有贫困户产生了“担忧”或急躁情绪，这也是不对的，应该正确认识到，一方如上所述，土地改革后农民中间一定成（程）度的分化是不可避免的，企图一个早晨消灭了贫困户是不对的。另一方面，在我党坚强领导下，特别是农村互助合作运动进一步开展，所有农民将都富裕起来，比富农更富裕。当然我们不去加强领导，任由农民经济自发的发展下去，那应还会有另外情况，就是农村阶级渐分化，少数人变成了富农，而大多数人又再次破产，农业生产依旧长期停在落后状态。很难提高。农村经济发展十分迟缓，而且痛苦。

目前农村的党员干部对贫困户的工作，是注意的不够的，长兴村的支部，有一部分党员对贫困户问题开始注意，特别今年夏季贫困户缺吃粮，支部帮助调剂，解决了十八户的吃粮问题，支部还用专门时间讨论一遍贫困户的工作问题，但据了解，十二名党员中还有五名党员对贫困户工作不关心。甚至个别党员比群众歧视的还严重，支部对贫困户工作进行讨论，但具体工作差，有些党员不知道全村有多少贫困户，贫困户订增产计划，参加党的只占53%，特别是互助组的排斥和变相剥削贫困户现象，没有引起支部应有的注意。

县里也是同样对贫困户工作注意不够的，至今我们还没有把贫困户的问题重视起来，存在一般号召多、具体工作少的现象。有些人嘴里也说贫困户工作重要但他们很少注意，解决贫困户生产生活中一些具体困难，有的下乡还不愿到贫困户家里，怕贫困户提出“麻烦问题”不好解决，有的甚至嫌弃贫困户家埋汰，这次我们调查时贫困户见我们到他们家很亲热，因为他们“很久不见工作人员到他们家了。”

这次我们与区干部交谈时有的同志说：“过去对所以对贫困户工作注意不够多，除了别的原因以外，更重要的他们认为今天中农已变成人口大多数了，贫困户没多少，不用怎样领导。只要把中农组织好，他们会慢慢跟上的。”据了解这样认识较普遍。这不仅仅是对贫困户的自流问题更重要是与我党总路线总政策不相容的。

固然农村中农已变成人口大多数了，而且贫困户将逐渐减少，以致大家都富裕了。这倒是可以预见的，同时加强对中农工作的领导也没错，我们党一贯主张团结中农的。但如果认为“贫农是少数”因而主张“不用怎样领导”则是大错特错的。斯大林同志早已说过：“只要一天有贫农，我们就应当与贫农联盟……只有在农村依靠贫农，那我们才是马克思主义者，那我们才是共产主义者。”毛主席在晋绥干部会议讲话，其它许多著作中也都指示我们要依靠贫农巩固团结中农这些政策和路线都是没有变的。

当然更不能因为强调加强贫困户工作而忽视了对中农的工作了，那同样是与我党总路线总政策相违背的。

四、加强对贫困户领导具体工作

首先要加强党对互助合作运动领导，长兴村事实证明，凡是工作薄弱的屯低级组越多，因而贫困户也就越多。如该村大新民屯、兴德等屯工作基础薄弱，共有七个互助组，都是村的。这两屯共有三十七户，贫困户占九户，占两屯总户数24.3%，其中大新民屯十三户，就有四户贫困户占30.7%，相反的情况是王家园子、许家富棚、小新民等三个屯子，工作基础较好。共有六个互助组，都是常年的。三个屯子共有四十二户，贫困户四户占百分之九十五。由于互助合作基础不同贫困户今年的收成也不一样。如小新民屯全屯所有劳动力都参加了常年组，（？？）都是三铲三蹚和四铲四蹚，百分之九十以上上了底粪追肥可达耕地面积38%，今年庄稼长得好，平均组劳动力可以收入二二五七八斤粮食贫困户家庭总收入可超过去年60%，今年超过当地农民40.8%。因此上述四户贫困户今秋都可以买到马（有的能买到半个）。而兴义大新民屯由于都是低级组发挥不出劳动效率，特别铲蹚时期，富裕户忙时并自己地单干，贫困户庄稼铲蹚不上。如陈彬，徐文筹，他们都是两铲两趟和一铲一趟，是全村庄稼最差的。铲地时草比庄稼都高。每期可比全村少产二石到三石粮食。这两户今年农业平均总收入四九五〇斤粮食（小新民贫困户总收入高于兴德屯356.1%），今秋后都买不起马，明年吃穿也不充足。这已充分说明小生产者不能摆脱贫困，以及必然向两极分化，大多新又贫困下来，不能得到彻底解放，而只有“组织起来”是由穷变富的必由之路。

但在互助合作运动工作上，并不是没有障碍的，可以毫无斗争和平向前发展了。而是目前资本主义经济更采取多种多样的形式，特别是钻入劳动互助组内，披上了合法外衣，进行隐蔽的剥削。这正是新富农经济的特点，最重的是这种剥削思想和行为，不仅在一般党员干部中，而（？？）到某些县区干部中，而他们又是党在农村政策的执行者。如果它们存在剥削思想和行为，党的政策必然贯彻不下去。故为了加强党对农村互助合作运动的领导，使所有农民走向富裕，就必须批判党内右倾思想，进一步加强农村经济发展方向的光明前途教育。应结合今冬农村整党，以加强教育，提高党悟，启发自觉的方法确实对立资本主义思想，从而使所有党员都能对党的加强对互助合作运动的领导。为此县区党委就必须深入农村调查，掌握资本主义剥削活动对党员干部中的剥削思想和行为真实情况，结合正面道理进行分析研究，以这样的教材来教育党员干部就为生动有力。

但在党内批判资本主义思想同时还必须明确在党外依照共同纲领对资本主义经济是允许其存在的，这种党内外界线应划清楚。

同时组织互助合作必须坚决巩固贫困户于中农以及农村中一切劳动人民紧密团结在互助组内，不得排斥贫困户也不得押拗中农，应当切实帮助贫困户，解决各种生产困难，同时必须保护中农利益。对互助组外的单干户不得歧视应当教育。互助组主动去团结他们，分得了土地的贫困户。无疑是互助合作运动的最积极部分，但中农人口的大多数，坚决团结中农，无论何时都是我党在考虑农村政策上最主要的一点。

其次目前对贫困户应做以下几种工作：

1.加强贫困户的生产生活的计划性。应当使每个贫困户在农副业生产以及生活上的收支，都有一个长期的打算，不要光顾眼前，现在就应该帮助贫困户计划一下今年的家庭收入与支出情况，然后根据可能尽量动员与组织他们买马添置农具，解决生产工具（特别是畜力），是具体解决贫困户困难的基本问题。一定很好注意教育贫困户不分散资金一些暂时不必要办的事，都必要忙着办，特别是在日常生活上注意节约，集中精力发展生产，现在就应着手帮助贫困户计划今冬副业生产和明年农业生产问题，早计划早做准备。

2.建立农村信用合作社或信用部工作。通过各种合作经济形式，根据国家金融政策在群众自愿原则下，吸收与组织农村的余粮款，办理信贷业务，以发展农业生产，活跃农村经济解决农民困难，避免高利贷剥削，因此开展信用合作就是在农村贯彻走新道路的的主要内容之一。现在我县农村信用社合作工作很薄弱，应根据省委指示，在第四季度内，在农村有计划、有条件的普遍建立信用部工作，县区党委必须加强对这一工作的领导。

3.在政治上注意提高贫困户的任务地位。首先在村人民代表中应坚持省府规定有四分之一的贫困户参加。在政府委员以及行政组文中也应增加贫困户成分。在丰产小组中不召集无马户开会是不对的，贫困户在生产组中，应据情况负一定责任，尤其是讨论互利等问题上领导上必须同时注意听取贫困户的意见，不可单纯注意有生产的一面意见。

4.还必须对贫困户进行勤劳教育，特别是提高农业的教育，使他们充分发挥劳动积极性，对个别的不劳动的必须进行批评，使他们很好从事劳动。

5.加强国家对贫困户适当的经济上的技术上的帮助。

陈俊生

一九五二年十月四日

于富裕县一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