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收入和财产差距扩大的一个重要原因是,在市场机制下的资本利润率一直高于产出增长率与劳动收入增长率。同时,西方国家的实践也表明,不同规模资本或财富的收益率也不一样,越是规模较大的资本或财富,越能获得更高的利润率或收益率。这样就产生了“马太效应”,导致西方发达国家内部贫富差距加大。其实,这一现象,是资本逻辑在市场经济条件下的直接体现,消除这一现象依赖于对资本逻辑的有效约束。
资本逻辑存在积极的一面,可以说资本逻辑主导了资本主义的繁荣。资本逻辑以营利为目的,极大地调动了人的生产积极性,促进了生产力的发展,创造了巨大的社会财富,人类社会取得了史无前例的进步。近代以来,西方资本主义在经济、社会、科技等诸多方面的创新突飞猛进,资本在其中发挥了重要作用。实际上,中国自改革开放以来,经济的快速发展也离不开资本力量、资本逻辑。
但是,资本逻辑也有消极的一面。一方面,资本对利润的追求带来的资本的无序扩张、过度扩张,成为经济失衡乃至经济危机发生的根源。这不仅影响着资源配置效率和社会总体福利水平,也带来经济的周期性波动和失业潮、破产潮,使贫富差距扩大。另一方面,资本在达到一定规模以后,就不仅仅满足于追求经济领域的利润最大化,而且会跨越经济领域,涉足政治和社会等领域,造成政治和社会等领域的扭曲。例如,在西方,一些垄断巨头通过收购公共媒体、花费“政治献金”等手段把持舆论、影响政治,通过引导舆论、制定倾向性政策等方式来保持其垄断地位。在资本的侵蚀下,国家机器就会异化为资本获取利润的工具,而使人们异化为“生产和消费的机器”。(www.daowen.com)
综上,一些西方国家虽然实现了富裕,但却不是“共同富裕”,只是小部分人的富裕,究其原因就在于没有约束好资本逻辑。在这一逻辑下,效率是目标,所谓公平仅是维持社会稳定和促进效率的手段,难以达成效率和公平的真正融合,只会带来贫富差距,不可能实现真正意义上的共同富裕。
我国推动共同富裕,一方面要发挥资本逻辑积极的一面,加强法治建设,完善市场机制,保护合法生产经营活动,激发企业家的生产经营能力,调动社会生产的积极性,加快财富创造,做大“蛋糕”;另一方面要以“人民逻辑”约束资本逻辑,通过增加公共消费、提升人力资本投资,消除基本公共服务的二元供给状态,保障每个人都有平等机会获取基本能力,尤其是要推动基本公共教育资源在城乡及各地区之间的公平分配,提升中低收入者向上流动的能力。同时,还要完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制度和相关法律法规,限制资本无序扩张,“取其精华,去其糟粕”,使资本逻辑更好地、更充分地对社会主义建设发挥积极促进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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